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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玉面仙尊陨落再就业》 50-60(第13/15页)
这般危险又可疑的存在放在身边。依鸩王缜密的行事风格,多半直接将他控制起来,好一番审问。
然而鸩王离营前还亲自嘱咐了御厨多做些当地特色的甜点,鸩王不嗜甜,嗜甜的人另有其人。且鸩王还特意挑了一匹特别温驯可爱的矮脚马, 让他可以无聊时牵出去,在周围草场逛逛,同时留了一大批侍卫跟着他, 甚至还安排了四位银虿暗卫,但都匿在暗处没有出面。他若不是有神识,多半发现不了。
思及此,真宿五指一收,衣摆上的蟒纹顿时皱成一团。
怎么看,都不像是在防着自己,而似是有什么顾忌……要同自己保持着距离。
总不会是……鸩王接受不了他长大后的模样?
真宿回忆了下晨间鸩王脸上一晃而过的难色,发现自己竟不能全盘否定这种可能。光是如此,就把他给气到了,却没想过自己为何要在意鸩王的看法。
最后真宿如赌气一般,走出王帐,骑上矮脚马在草场飞驰了起来,速度之快,后面侍卫拍马都追不上,其中不乏驭马好手、精英骑兵,骑的皆是比矮脚马更擅疾跑的良驹,然而无一人追得上真宿。
好在真宿只是绕着营地跑圈,没有乱跑,后面众人便逐渐放弃了追逐,只盯着那抹衣袂猎猎,在风中恣意策马的身影,移不开目光。
刚刚下过一场太阳雨的草场,连风都带着团团湿气,那寒凉的水汽扑到面上,凝珠划过面颊,令真宿的头脑冷静了许多。
他思忖,若非自己喝醉了,也不会控制不了丹田,去窃取鸩王身上的绛紫龙气。
在未能明了龙气对自己真仙体还有无其他影响之前,他得保持清醒,禁止丹田擅自汲取龙气。因此同某人保持距离,正合他意。
修复完丹田,下一步便是将丹田转为完完全全的毒丹,没有旁物,只由毒构筑而成的丹田。现下丹田刚修补完毕,上面还有缝缝补补的痕迹,以及旧丹的碎片,这些都需要用毒淬去,以新毒替代,直至丹田只余下最为纯粹的毒素。
要达成该目标,所需毒量巨大,好在他体内存储的毒量已然足够,只是基本都未经炼化。若不尽快淬体炼成金身,他怕自己形貌还会改变,若是变回魔头识得的原貌,离开这方世界以后,难保不会被立刻觅寻出来。那时候,莫说报仇,只怕瞬间就会被先手杀掉。以魔头的修为,绝大多数伪装都无法瞒过对方的神识。
就是他即今的模样,便足够危险矣。
可既成事实,怨怼已无意义。
真宿伏在马背上,马不停蹄开始修炼。自丹田修好后,他现下用内力时已不会再感到疼痛,但炼化毒发所带来的痛感依旧。但此刻的真宿正打算借着疼痛忘却那些纷扰的思绪,是以全神贯注,只一昧炼化体中剧毒,金眸中红魔光间掠,本人却无自觉。
矮脚马跑得并不累,只觉得今日的风格外轻盈,好似要将它与背上的新主人承托起来,它金棕色的眼眸里隐隐闪耀着兴奋的光芒,跑赢了那么多大马,令它乐此不疲,愈发纵情地奔跑.
翌日,崀山。
犀顺的下葬就在今日,素白的队列在山间行进,男丁负责抬棺,除了犀洛这种小娃儿,没被允许上山,其余人都跟上了山。
墓碑已立,上头刻着的姓氏仍是“犀”。
不少人望着碑文,欲言又止。
“那是阿顺要求的。从塔里逃出来时,他曾对我说过‘死后碑上定要刻我现下的名字’,当时我还不知他还有别的姓氏可选,只觉莫名。后来……”
“他就是我们犀家的阿顺,一直都是。”封烁说这话时,笑容很大,眼角的泪花却携着苦意坠落。
犀夫人与大女儿站在封烁身后,臂额上皆缚着素巾,手里撒着纸钱,小声地啜泣着。
被轿子抬上来的犀楚,坐在地垫上,空荡荡的下裳逶迤在地,他远远望着那逐渐被土填埋的红棺,神色平静。
他的娘亲、犀洛的二伯娘并没有上来,她留在了山脚下,命家丁将忘记的棉褥带上去,“楚儿可受不得寒呀!楚儿膝盖会疼……”说到中途,她忽然想起什么,面色闪过悲怆与不忍,又补充道,“总之拿上去盖一盖大腿也好,快去吧。”
与此同时,崀城瞭望塔台上,一道身量极高的身影,正遥望着崀山的方向。
“陛下不去看最后一眼么?”军师问。
“朕没有资格到场。”
军师眸光闪烁,既没有接话,亦没有奉承反驳,表情萧然。
本以为氛围会就这么沉重死寂,直到出殡队伍从山上下来,岂料,他身前的圣上忽然道:“有人代朕去了。”
声音中掺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柔情。
鸩王通过远超凡人的眼力,盯着山腰上出现的那道绛紫身影,从矮脚马上潇洒翻下。
山坳处设了酒水摊档,正在旁边林子里练七杀拳的犀洛,见到来人,遽然收起双刀,走到了真宿面前,忍住了行拜师礼的冲动,抱拳道:“老大你来了。”
真宿学她抱拳,回道:“犀洛怎么在此处?”
犀洛道:“不爱看他们哭。但老大你要上去,我可以带路。”
“是见你岁数小,不让去吧。”
犀洛挑眉瞪了真宿一眼,“我真想去,他们谁拦得住我?”
“是是,既然你不想去,还是待这儿吧,我自己上去。”
真宿转身就走,犀洛只犹豫了一瞬,便快步跟上。
到了犀顺的葬墓前,真宿见到了众多熟悉的犀家人面孔,他们还沉浸在悲伤之中,对来人不感冒,但作为主持丧事的封烁,现今的犀家家主,还是侧目看了过来,旋即迎上。
“节哀,封郎将。”真宿颔首行揖礼。
“有心了……”封烁想不出称呼,遂朝真宿身后的犀洛使了个眼色,意图让她帮忙介绍一下。
犀洛一脸莫名,做了个“我师父”的口型。
封烁狠狠怔住了。
真宿见状,这才反应过来对方没认出自己来。都怪犀洛方才反应太过寻常,估计是靠气息认出了他,害他忘了自己现下的形貌与先前可谓大相径庭。
而封烁思索片刻,还是没敢直接称呼对方,转而试探着问道:“贵客是……代庆大人前来?”
真宿有些哭笑不得,回道:“我就是庆随侍。”
“……”封烁借着抹汗又打量了一回真宿,半晌才按下心中惊诧,点了点头,唤来家丁,给真宿也绑了一条素巾在臂上,带他去碑前祭拜。
此时棺木已被泥土牢牢封在了地下,林中莺啼声迤逦,光柱从叶隙间投下,照耀着碑上铭文与众人身上的素白。
真宿接过了旁人递来的香,没接过垫子,直直跪在了泥地上,丹唇微动,似吟念了什么,随后叩拜了三下,将燃着的香插入已然满满当当的香插里。
真宿复又直起身时,那背脊□□如苍竹,落在小小的犀洛眼里,就如同她下定的决心。
在殡葬队伍撤离之前,犀洛先跟着真宿下了山,手不时抚过腰间的刀柄,直到看到拴在树头的矮脚马露出全貌,犀洛到底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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