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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因你成渊》 160-170(第10/15页)
争斗,继续消耗。无论是神圣还是邪恶,终将为它们的愚行付出全部代价。而龙族,将在它们的废墟之上,拿回属于我们的时代。”
他略微停顿,似乎想到了什么,“至于玛门和别西卜成不了大事,随他们去。”
霍尔特深深低头:“谨遵您的意志,陛下。”
陆渊用着贝希摩斯的身份,享受着手下提供的便捷,两者利用也没有冲突,只要最终的目的无影响,他完全可以许诺他们想要的。
第167章 为自己活一次吧
污浊的风卷起灰烬与血腥气, 吹过断壁残垣。别西卜拽着拉斐尔,藏身于一栋半塌钟楼的阴影里,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圣光灼烧后的焦臭。
远处, 天使的阵列正在推进,残存的人类抵抗者用着附魔程度可以忽略不计的武器攻击,那些攻击打在天使的圣光护盾上, 如同石子投入大海, 连涟漪都无法激起。
哭泣声、惨叫声、建筑倒塌声不绝于耳。
别西卜拉着拉斐尔, 藏身于一栋半塌房屋的阴影之后。这是他们逃亡途中, 不知第几次目睹类似的惨剧。拉斐尔翠绿色的眼眸中蓄满了泪水,身体微微颤抖,最终无法再看, 用自己翅膀紧紧裹住了头脸, 压抑的啜泣声从羽翼下传来。
每一次光刃落下,都像是砍在她的信仰之上。
“真是残酷的屠杀。”别西卜低声评价,语气里听不出是怜悯还是厌烦,他拉了拉束缚着拉斐尔的链条。
别西卜向前一步, 贴近拉斐尔的脸,一字一句地问道:“现在, 告诉我, 拉斐尔。告诉我这个曾经回应过最卑微祈祷的‘神的孩子’”
他的目光扫过周围焦黑的土地、污染的河流、以及远处废墟下埋藏的尸山。
“你们吹响号角, 降下这所谓的审判时, 可曾有一瞬间, 想过那些如尘土般被你们抹去的代价?可曾想过, 你们所带来的秩序, 对于承受它的人来说, 与我所经历的地窖有何不同?!”
他的声音逐渐拔高, 压抑了无数岁月的痛苦与愤怒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这就是你们捍卫的秩序?!用无辜者的尸骨铺就的秩序?!用绝望和苦难堆砌的秩序?!回答我!”
拉斐尔承受着他的逼视。翠金色的眼眸中波澜涌动,别西卜讲述的残酷的事实和眼前炼狱般的景象,无疑是对她最残忍的质控。她看到了痛苦,感受到了绝望,理解了别西卜刻骨仇恨的由来。
拉斐尔痛苦的闭上眼,泪水顺着脸颊落在废墟上。
别西卜静静地看着她。
过了很久,拉斐尔的情绪慢慢稳定下来,脸庞上动摇与悲悯缓缓沉淀下去,她并没有避开别西卜的目光,反而迎了上去,不再有疑惑。
拉斐尔开口,“秩序,不是建立在个体的悲喜之上。”
她微微动了动被束缚的光链,“你所展现的苦难,我看见了。你所诉说的不公,我听见了。”
“但个体的苦难,哪怕是极致不公的苦难,也无法否定整体秩序的必要性。天堂的审判,不是针对某个具体的人类,而是为了涤清罪恶,为了重塑失衡的法则,为了更伟大的整体平衡。”
拉斐尔的话语里没有质疑,没有愧疚,只有令人窒息的绝对信念。
“混乱需要被规制,罪恶需要被清除。在这个过程中,个体的牺牲是不可避免的代价。”
“正如你故事里些村民的贪婪与残忍,最终引来了你的报复,这也是他们选择的混乱所必然导致的代价。而天堂所做的,无非是在执行同样的因果规整。”
拉斐尔的目光扫过废墟,“这里的毁灭,是为了新生。这里的死亡,是为了阻止更广泛的堕落。或许过程显得残酷,但最终的结果,是纯净的世界,证明这一切都是必要的。”
她看向别西卜,“你的痛苦是真实的,别西卜,但你被困在了个体的视角,未能看见超越凡俗痛苦的秩序。”
别西卜看着拉斐尔在愚昧的逻辑下的无力与挣扎。
别西卜嘶哑的声音打破沉寂,带着嘲弄,却又有难以言喻的急切:“就为自己活一次,拉斐尔!哪怕一瞬间!别再做只会点头称是的‘神之造物’!用你自己的眼睛看,用你自己的心去感受!然后,为你自己做出一个选择!而不是为了你该死的使命和价值!”
拉斐尔猛地颤了一下,仿佛被这句话刺痛了。她抬起头,翠金色的眼眸中灰暗不明,似乎真的有一瞬间的挣扎。
但最终,所有的波动都平息了。
她极其坚定地摇头。
“为自己活一次?”拉斐尔重复着这句话,她看向别西卜,眼神清澈得可怕,也空洞得可怕。
“如果样‘拉斐尔’也不必存在了。”
他的质问,他的血泪,他展示的所有苦难在对方冰冷的秩序逻辑面前,显得如此渺小,如此不值一提。
别西卜饱含血泪的质问,像一把生锈的钝刀,割在拉斐尔心头。她看见了,真真切切地看见了,神圣审判落下时,个体身上的绝望。
那些孩子的脸,徒手挖掘废墟的男人的背影,在别西卜故事里被反复切割的少年这些影像与她所熟知的教义激烈地冲突着。
倘若可以,她也不想发生。
这个念头如同冬眠的种子,悄然重在她的心里。是的,倘若可以选择,她希望这个世界是美好而充满生机的,自己是世界的维护者,而不是世界的毁灭者。
但是,她是拉斐尔,七大炽天使之一。她不是自然孕育,不是自我成就。她是被铸造出来的,从最初一刻起,她的核心就被刻下了唯一的指令:服从神的意志。
她的治愈,是为了维护神所认可的“完好”。
她的战斗,是为了清除神所定义的“病变”。
她的存在,是为了体现和执行神的“秩序”。
质疑神谕?等同于质疑自身存在的基石。意味着自我认知的彻底崩塌,比死亡更彻底的虚无。她无法想象之后自己还能是什么。
所以,即使心脏因为眼前的苦难而抽搐,即使人类的绝望深深刻进她的眼里,她所能做的,也仅仅是感受到这些情绪,却无法让它们动摇烙印在灵魂里的绝对忠诚。
她无法反驳别西卜,因为她无法否认这些苦难,但她更无法背叛自己的造物主。
于是,所有的挣扎最终都化为了句冰冷而苍白的“真理”。
这不是辩解,这是坦白。
坦白她作为一件“工具”的局限性,坦白她被预设好的、无法逾越的宿命。
她存在的价值在于听从,而不在于评判。她的双手可以愈合伤口,却无权决定刀锋挥向何方。
这份认知,让她在面对别西卜焚心的仇恨时,显得如此无力,如此悲哀。她连为自己辩解都做不到,因为她知道,在对方所展示的血淋淋的“代价“面前,任何基于“神圣计划”的辩护,都是另残忍。
所以她选择沉默,将所有的矛盾与丝不该有的“如果”,死死压、下,继续扮演必须坚信“秩序”的炽天使。
哪怕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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