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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御龙》 100-110(第12/16页)
辉一定也在这马车里,但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仇辉把朱弦也拉了进来。
皇帝朱校桓的声音再度传来:“蓟门关口有人贪墨军饷粮草,眼下大战在即,临时调换指挥官已然来不及,今晚老三把好几个内阁都叫来了,本来想让你也一起过来议一议,应该怎么处罚。谁知道你却说我们这里有反贼,那么高爱卿认为这里究竟谁是反贼呢?”
高帜语迟。
眼看朱弦就站在自己面前,高帜不能当着她的面把仇辉押走。很明显这件事朱弦已经主动参与其中,不然今晚她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在没十分的把握可以把朱弦撇开的情况下,高帜没办法说出那个人的名字。
在很短的时间里,高帜内心已经经历过了千道沟万道坎。
他朝着朱校桓深深伏地:
“回陛下的话,是奴才自己搞错了,这里没有反贼。”
此番话一说出口,四下众人皆倒吸一口冷气。
堂堂东厂提督,当着皇帝的面说出这样的话,怕是不想干了?
朱耀廷笑:“这里带兵最多的人就是你,莫不你就是反贼?”
朱校桓也怒了,走过来当众给了高帜一个响亮的耳光。
“狗奴才!”朱校桓咬牙切齿地骂。
高帜的鼻子被朱校桓这一巴掌给打出了血,鼻血顺着嘴巴汩汩往外流。但是他只跪在地上一动不动地受着,也不伸手去擦。
眼看这场闹剧已经差不多落幕,朱耀廷向朱校桓告辞,说天色已晚,他还要送五妹回祁王府。
朱校桓没好气地朝朱耀廷胡乱挥挥手,示意他赶快走,别墨迹。
朱耀廷领命,转身望着地上的高帜无可奈何地摇摇头,从鼻子里挤出一声冷笑,便重新回了马车。
朱弦跟在朱耀廷的身后,从高帜的身边经过。
她并没有给他一个眼神。
甚至连稍微的驻足都没有。
高帜垂首跪着,默默地独自承受来自君王的滔天怒火。他知道这一场意外会影响到自己的前程,但是高帜也很清楚朱校桓不会因为今天晚上的事就杀了他,帝王的震怒不过是源自高帜今晚的行为损了朱校桓的颜面而已。
朱校桓发泄完了气,转身登上步辇,也离开了。
高帜没有起,也没人敢上前去扶他。高帜就这样依旧保持同一个姿势,面朝朱校桓离开的方向跪在地上。鼻血决了堤似的往外流,流过高帜的嘴,沿着下颌一直流到了地上,积成小小一汪“血池”,在暗夜里反射凄冷的月光。
在登上朱耀廷的马车之前,朱弦回头,看见不远处的地上那个卑微的背影,毫无任何预兆地,心底莫名涌起一阵难过……
……
同往常一样,朱耀廷还是不进祁王府的门。朱耀廷把朱弦送到祁王府的门口,便离开了。
朱弦站在廊檐下,目送朱耀廷离开,直到那架华盖大马车越走越远,一直没入黑暗的尽头。朱弦才推开身后的大门,闪身进了院。
今晚,仇辉并没有跟着朱耀廷进宫。
仇辉说仇家庄有点急事,他需要回庄去处理一下。为了表示对陛下的敬意,仇辉把自己写的那一封信交给了朱弦,让朱弦代替自己进宫,把这封信交给陛下。
朱弦接受了仇辉的委托,就这样跟着朱耀廷一起进宫了。
虽然在出宫的路上发生了一点意外,但是朱弦依然成功完成了仇辉的请托。按说完成了任务的朱弦应该感到高兴才对,可不知为何,今晚的朱弦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心里堵堵的,就像被塞进了一块大石头,压得朱弦快要喘不过气来。
心里头乱得很,没着没落的,朱弦不想回自己的房间睡觉,便一个人在后花园里乱走。
突然,自风中飘来断断续续的横笛声。
朱弦循声而去,笛声是从湖那边飘过来的。
横笛声幽咽,似有千般愁绪一唱三叹。
朱弦排开丛生的蔓草,踏过狭窄的小径,向湖边走去。
湖边有一处亭,叫醉风亭。醉风亭倚着湖边一处巨石,一半掩映在蔷薇花丛中,另一半架在湖面上,可以感受扑面的清风,也能看脚底波光粼粼的湖面,真真是个清雅幽静的好去处。
醉风亭中,侧坐一人,手举一杆横笛,正独自吹奏。朱弦看出来,那人正是朱耀祺。
朱弦走上前,站在朱耀祺身后不远的地方静静地听他吹笛。
不多时,笛声停止,朱耀祺放下手中的笛,这才发现朱弦就站在自己的身后。
“大姐?”朱耀祺惊讶,“大姐这么晚了还不睡觉?”
朱弦笑,拾级而上来到朱耀祺的身边坐下。
“你不也没睡吗?许你不睡,就不许我不睡?”
朱耀祺被朱弦的这句话逗乐了,掩着面,无声地笑,连肩膀都开始剧烈抖动起来。
这是朱耀祺小时候常说的一句话,小时候的朱耀祺不肯睡觉,每每到了晚上都会免不了要开一场激烈的论辩赛。
朱耀祺就是这样与祁王妃和丫鬟们抗辩的,大家都说不过朱耀祺,只好去找奶娘。
朱耀祺的奶娘是一个身强力壮的妇人,奶娘嘴笨,才懒得与朱耀祺耍什么嘴皮子功夫。一旦被丫头们找上门,奶娘就会把她那块永远都不离身的围裙往腰上一扎,挽起袖子朝朱耀祺的腰上再那么一捞——
朱耀祺就横着直接进被窝了。
回想起小时候共同度过的时光,总是能够很容易地拉近人之间的距离。
朱耀祺也不再催朱弦回去睡觉了,只笑吟吟地看着她,问大姐还想听什么曲,我吹给你听。
朱弦歪起脑袋想了想,说:“你吹的都太忧郁了,我要听喜庆一点的,你给我吹一个喜相逢吧!”
朱耀祺听了便点点头,再度抬起笛子放至唇边,果然吹了一曲喜相逢。
一曲终了,朱耀祺问朱弦觉得怎么样?
朱弦伸出手来,一把夺过了朱耀祺手中的那支笛子,撂得远远的。
“还是别吹了吧,好好一首庆祝团圆的曲子,也能让人听出一种强颜欢笑的味道……”
话还没有说完,朱弦便说不下去了。都说悲伤的情绪会像潮,就算锁住潮水的堤坝只破了一个小洞,那潮也会通过那个小洞,冲破堤坝的束缚,一溃千里的。
此时朱弦的情绪便是这样,原本还能忍得住,说不定想想什么开心的事就给对付过去了。可朱耀祺偏偏还吹这种曲子,索性引得朱弦更加难过了。
朱弦低头,目光呆滞地死死盯着自己脚板底的一块地面看。
空气里瞬间变得压抑起来,朱耀祺也感觉到了。他用两只手拼命捏着自己衣袍的边缝,鼓足了勇气对朱弦说:
“大姐,平山卫在招兵,我想去参军。”
“……”
朱弦愣神,抬起头来看着朱耀祺,半天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你说什么?你要去参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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