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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硬骨头》 40-50(第7/15页)
化疗, 院方给的建议是去省会或者北城, 大城市医疗器械更完善,再加上宋越骨折的情况不严重, 完全可以石膏固定之后进行激光治疗。
听到医生说是良性肿瘤时, 夏稚鱼心脏放下来了一半,紧接着线上会诊的北城专家说像夏稚鱼妈妈这种程度的病情, 只要遵医嘱, 在他们医院治愈率高达百分之八十多。
听到专家这么说,夏稚鱼觉得自己整个人像是重新活了一回,连毛孔都松弛下来, 终于可以顺畅呼吸了。
她当即立断道:“那我们就去北城治。”
一家三口商量了一会,老夏决定他先请假一周陪着宋越转院到北城先治疗, 等夏稚鱼这周处理完法援案子, 她再去接替老夏的工作。
夏稚鱼有些不放心,倒不是不放心老夏,主要是现在就诊很多都是要在手机上操作的, 可老夏平常连手机里的大部分app都弄不明白, 还是个高度近视,这让她怎么放心。
她的意思是他们一家三口直接去北城, 需要她开庭时, 她再飞回川城,两边都不耽误。老夏却觉得这不是在白折腾他家姑娘,他不乐意夏稚鱼跑来跑去, 宋越也是,宁可先留在老家医院都不想麻烦夏稚鱼。
两个人油盐不进的固执模样气的夏稚鱼火气蹭蹭蹭往上窜。
敲门声忽然响起,任钰掀门探进来了半个身子,手上提了个木质大饭盒。
江知砚总算知道了夏稚鱼刚才去超市之前在给谁叮叮咚咚的发消息,他脸色不自觉沉了些。
一进屋子,任钰和江知砚的视线在空气中猛地撞在一起,两两相见如同虎狼相对,都觉得对方异常碍眼。
任钰冷冷撇了眼江知砚,面向夏稚鱼时即可又换上了一副笑模样,“怎么这么大的事你早上那会不直接告诉我,我不就陪你跟阿姨医院了。”
夏稚鱼摆摆手,“哎呀,早上那会太着急了,哪里还顾得上找你,不过——”
这次倒是多亏了江知砚。
剩下的半句话还没说完,病床上的宋越啪的一声打断了她,她招呼着任钰,语气异常热络,“我也没什么大事,哎呀你这个小崽,怎么就穿这么两件衣服,入冬了就穿这么两件也不怕冻到。”
说着还握着任钰的手,细细问了好几句最近工作怎么样呀,忙不忙呀,过段时间放寒假了跟鱼鱼一起出去玩两天呀。
宋越对任钰态度火热到吓了夏稚鱼一跳。
她妈之前确实也喜欢任钰,可是也没喜欢到这份上,看任钰的眼神简直跟看亲儿子似的。
“行了行了妈,你少说两句,别一激动不小心动到腿了,我把床头给你摇起来,要是哪里不舒服你及时告诉我我。”
任钰很有眼色的抢过这个活,一边摇一边问宋越难受不难受,夏稚鱼在小心翼翼的挪开挂着药的杆子,老夏则把任钰带来的粥跟小菜往小桌上放,准备一会抬到宋越病床上。
外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一家四口其乐融融的场景呢。
窗户边的江知砚显得格格不入,他一个人孤独的站在病房角落,僵直的身体仿佛干枯的树干,好像下一秒就会有蘑菇从他昂贵的手工定制皮鞋下顶出来。
他看着任钰动作异常自如的帮戴着手套剥虾仁的夏稚鱼挽起垂落下来的发丝,两个人挤挤挨挨的坐在一块,眼神动作亲密到仿佛能拉丝。
宋越笑眯眯的看着夏稚鱼和任钰,眼里的满意之色多到都要淌出来,就连之前对他格外热络的老夏此刻都异常冷漠。
江知砚忽然觉得自己像是硌在贝壳软肉里的那一粒最多余的砂子,好像他再怎么努力都是在做无用功。
支付宝里是老夏刚刚转给他的三千块钱,备注是辛苦他帮忙联系了北城的医生,他多值钱呀,几个电话就换到了老夏半个月的工资。
足足三千块只为了跟他撇清关系,不欠他的人情。
江知砚当然知道这是因为什么,正是因为他清楚自己的行为对于夏稚鱼父母来说有多不可原谅,故而显得此刻他的痛苦越发深重。
他再厉害又能怎样,就算他抢到了江氏,成为了北城乃至全国首屈一指的富豪又如何?在夏稚鱼家人眼里他永远都比不上从没对夏稚鱼说过一次狠话的任钰。
江知砚忽然开始共情曾经的夏稚鱼,她到底是有着怎样的毅力才能忍着同事和江镜的冷嘲热讽留在华万,留在他身边。
脑海中走马灯似的浮现出之前夏稚鱼在停车场里愤怒的质问他是一点都不知道同事是怎么嘲讽她的吗?
转而又变成夏稚鱼窝在床上,纤长细密的睫毛上挂着泪珠,语气绝望的质问他,‘你和你妈为什么要针对我——’
他当时是怎么回复的呢?
江知砚重重闭了闭眼,心头一抽一抽的发着疼。
此刻曾经那句厌倦又烦躁的回复像是锋锐的回旋镖般剜入他的心脏。
‘夏稚鱼,你能不能别闹了,总这么闹有意思吗?’
尖锐的痛苦在心头弥漫开,江知砚如同自虐般反复咀嚼着这句话,任凭自己坠落进心碎的地狱中。
伤心的人总要独自找个角落里舔舐伤口。
江知砚跟夏稚鱼爸妈道了别,宋越装作没听到,理都不想理他,老夏不咸不淡的点了个头,拦下了打算送送他的夏稚鱼,自己反而转身跟江知砚下了楼,
楼梯口,老夏语调很冷的对着江知砚道:
“我们这是小地方小家庭,我和鱼鱼她妈就只有这么一个心肝宝贝,她攀不起您这样的高枝。”
江知砚愧疚极了,一向口齿灵巧的大律师张了张口,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你带的礼我让任钰给你放到你助理哪儿了,以后别来我们家了。”
老夏甩下这句话,看也没看江知砚第二眼,转身回了病房。
江知砚失魂落魄的走到车库,正撞上宋助理满头大汗的守着后备箱十几万的茅台,一副慌乱无措的样子。
宋助理一见到他就大喜过望的迎了上来,“老板,在北福记顶的午饭马上就要到了,要不我直接让他们送——”
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直接没入到了空气了,宋助理看着江知砚旁若暮霭沉沉的惨淡面色,一兜子话不自觉全都咽下了肚。
“送吧。”
江知砚支着头半靠在后座好半响,忽然道:
“那些菜里没有她喜欢吃的干煸豆角和椒麻鸡。”
哪些菜?宋助理头顶冒出个问号,他刚想回头问江知砚,一抬眼就看到后视镜里江知砚疲倦神色中透出些不破不立的决意。
不问了。
老板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好好一个领工资的牛马决不多嘴。
病房里。
夏稚鱼成功凭借自己多年来跟江知砚练出来的口舌说服了老夏和宋越,一家三口决定转院手续办下来后由夏稚鱼先去北城准备,等她收拾好了,老夏再跟宋越一道去北城。
等宋越再次进了检查室,老夏跟夏稚鱼坐在病房里,他忽然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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