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好香,却只想和我做兄弟: 120-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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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恐怕要不到了。”

    “人,不是你带走的么!” 那茶伎上前一步。

    “人是我带走的不假,但公子晚了一步。”刘安看明白自己当下处境,知道再隐瞒定不会有好果子吃,索性直接交代,“方才有人将他送去撷春阁旁的小院。”

    端茶盏的手猛地一抖。

    对一名茶伎而言,手不稳是大忌。茶盏在手,即便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且手稳如松,这才是茶伎的基本素养。而府城第一茶伎的茶盏竟然抖了。

    一旁小茶伎直愣愣看过来,眼神震惊中带着一丝恐惧。

    九哥儿放下茶盏,掏出巾帕抹去溅到手指上的茶汤,也试图抹去心中的不安。

    撷春阁,府城最知名的男风馆。一旁的小院,除了家主骆氏上下人尽皆知,那是供骆耀祖单独玩乐的场所。

    不能冤枉刘安,将人送去小院,委实不是他的主意。他只想拿钱消气,奈何有人见然哥儿生得标致,知道他们家二世祖也好这口,便偷偷去递了话,献了宝。

    骆耀祖因马上去西境,家中恐他再生事端,直接将他拘在家中。待在家中的这些日子,心里早长了草,正无处宣泄时忽听得有这样一个宝贝,哪能不心痒?又听身段样貌不在九哥儿之下,还是个雏儿,便越发中了意。忙让报信小厮将人悄悄带去小院,只等夜深人静时去摘花采蜜。

    “什么时辰?”九哥儿看看窗外,极力稳住情绪。

    “已近丑时。”

    阴鸷的眼神甩下:“着人看好他。其余人跟我走!”

    府城的街,被窒息的夜挤满,幽暗,静默,长长的一条接一条,没有尽头似的。偶有高门深院或名楼大馆挂着几盏灯笼,幽幽的灯光,越发像奈何桥上的长明灯。

    这是九哥儿在这座城中生活了第四年又两个月。经历了一千五百余个晨昏轮转,他以为早已习惯了这座城。可当下,他从未像今日这般觉得这府城的夜,如此黑,如此冷。宛如一把刀抵在他命悬一线的人生路上。

    刀刃稍偏一分,便是万劫不复。

    九哥儿持缰的手,开始不住发抖。他怕了。

    他知道那骆耀祖的秉性。他不敢想那最坏的结果。

    年幼时被人关在暗无天日的地笼,整日与阴沟中的蛇鼠为伴,他没怕过。

    后来日夜接受教习,打手们沾满陈年血污的皮鞭一日日生生抽下来,他没怕过。

    再之后,作为从那牢笼地狱中活下来的为数不多的几人之一,他被送往骆家,凭一己之力坐上头牌茶伎的位置,人前光鲜,人后刀尖舔血的日子,他没怕过。

    此时,他却真的怕了。

    那人是他在这个世上唯一的血亲,也是他此生唯一的牵绊和希望。若有人毁了自己暗夜摸爬滚打这许多年好不容易找回的唯一亮光……九哥儿不清楚自己会怎样。

    他没有退路。他也没给自己留退路。

    他提着一股气,着了魔一般。

    若与人拦他,神来杀神,佛挡杀佛。

    下一条街巷,就是撷春阁小院。九哥儿勒住马,抬眸望去。影影绰绰,似有万千鬼魅隐在路中。

    没人知道此时的他在想什么。他就这般一动不动勒马立在巷口。

    月光从头顶打来,光影凄婉,压在他单薄而瘦韧的脊背上,如一把利刃,随时刺向这沉寂的暗夜。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似有马蹄声响起,踩着东盛府数百年来斑驳

    沉寂的街,

    是骆耀祖,看这架势,便知是趁家中人不注意,刚刚从骆宅偷跑出来。

    悬在心头的那把刀,稍稍挪开了些。九哥儿心中舒了口气,整个人也不似方才那般入魔。

    骆耀祖尚未去到小院。

    一切还来得及。

    心头大石挪开,九哥儿眉梢似乎轻轻扬了扬。

    他从来没想到有朝一日,夜半在路上看到这位骆家二公子,自己竟然会如此高兴。

    “……九哥儿?”骆耀祖心中本就有鬼,冷不丁见高头大马立在前头,倒给吓了一跳。待看清来人,不觉又气又急,“大半夜的你不在茶坊接客,到这来做什么!让开!”

    九哥儿勒缰踩镫,整个横亘在巷口,拦了这位二世祖的去路。

    “怎么,想坏爷的好事?再不让开,小心爷抽你!”骆耀祖挥起手里的马鞭,不过他见九哥儿人多,并没真的出鞭,“别以为你帮我爹搞定那一万两银子,你在骆家就能耀武扬威了。你也就床榻上那点本事,真拿自己当个人了?”

    九哥儿习惯了骆耀祖的恶言毒语,眼底拂过一丝轻蔑:“二公子,院中那人,你不能动!”

    整个骆家,除了他老子,没人敢跟自己说个“不”,眼前连只狗都不如的下贱伶伎,竟然敢当众喝令自己,简直倒反天罡。

    “笑话!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自己在跟谁说话!”骆耀祖怒目圆睁,猛挥一鞭,直直朝九哥儿眉心打来。

    一鞭子而已,九哥儿此生就是在棍鞭下走来的。即便十鞭子、一百鞭子,只要他九哥儿还剩一口气,这条路,骆耀祖便休想过去。

    九哥儿看着马鞭挥来,并未闪躲,连睫羽也一丝未动。这是铁了心要死扛到底。

    “啪——”九哥儿身边的小茶伎,同时出鞭挡了一下。鞭尾相缠,空饷一声。

    “真是反了你了!”骆耀祖气不过,奈何对方人多,自己今晚是偷跑出来并未带打手,“你可知他是薛家佃户?薛家之人,你百般维护究竟意欲何为!你勾结外人!”

    “我不仅知道他是薛家之人,我还知道他叫然哥儿。今日是二公子身边的小厮刘安将他劫掠出来。”

    “你觉得我动不了你是吧!”骆耀祖眼露凶光,“我现在就回去告诉我爹,说你深更半夜偷偷出来私会薛家小哥儿,意欲陷害骆家。吃里扒外的东西,看我爹是信你,还是信我!你就等着去惩戒堂享福吧!”

    九哥儿忽地冷笑几声:“二公子,你可知我今夜为何在此?”

    笑声诡异,令人发毛,骆耀祖心里没了底,不过脖子仍死死梗着:“为何?”

    “我正是奉老爷之命而来。院中之人,也是老爷要的。”

    九哥儿对小茶伎使个眼色。

    “去院内将那小哥儿带出来,我们陪二公子一起去惩戒堂见老爷。”

    第122章 工具

    骆家惩戒堂外, 天色未明。

    等待家主骆睦屈尊“断案”之人,跪了一地。针锋相对,各怀心思。

    骆耀祖原只是想吓唬一下九哥儿, 谁知对方竟主动提出要来惩戒堂。他是夜半溜出去寻欢, 本就不占理,自知若是被父亲知道,少不了一顿板子。可不来又显得自己理亏。骆耀祖脸上倒难得露出几分难色。

    不能怂。骆耀祖圆滚滚的脸上一双圆鼓鼓的眼睛转来转去,忽而眼皮一耷,拿定主意。

    等会先扣帽子, 直接咬死九哥儿勾结薛家人。他九哥儿不过一个伶伎, 父亲自然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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