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好香,却只想和我做兄弟: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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弯起眼睛夸赞孟知彰考虑周全。

    藕片正当季, 清爽脆甜,他还想再吃些,筷子伸出去忽想起这是孟知彰夹给他的。

    庄聿白明显慌了,猛地揪住自己胸前衣襟,服了毒一般看着孟知彰。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孟知彰剑眉蹙起,上前扶住庄聿白肩膀,却被对方七手八脚慌乱推开。

    “我不会……怀孕吧?”话一出口,无比羞耻。事业未半,而中途揣崽,这……这让人怎么活?庄聿白慌张得要命,浑身细微地抖着。

    明白过来的孟知彰,嘴角扬起些弧度。他伸手帮庄聿白把挡在脸颊上的一缕头发理到身后,摇摇头,温柔又坚定地看着庄聿白的眼睛。

    “放心,不会。”

    庄聿白看看碗碟,又看看孟知彰,疑惑难消,又将身下的椅子挪远一些。

    “哥儿的受孕,是一个奇妙且严谨的过程。”孟知彰正襟危坐,严肃又认真,“牵手,拥抱,接吻,都不会怀孕。甚至同寝同沐,也不会。需要夫夫二人……”

    天!青天白日,孟知彰竟然在这里堂而皇之科普受孕之事。我和你是兄弟哎,兄弟!关系再好,咱也得有点分寸感和距离感,好么!

    “停!不要继续讲了!”庄聿白脑中嗡嗡作响,嘴巴不受控,心里埋怨的话,一时竟说出了口,“想不到你经验如此丰富!”

    “哦?”孟知彰视线从对方身上收回,“权当这是琥珀兄对在下的称赞。”

    *

    知县大人派人锣鼓喧天地将一块亲手书写的匾额抬进孟氏祠堂时,薛家派来给庄聿白送信的小厮也找到了孟家村。

    知县是个实干派,目的很明确——新型堆肥术。

    除了风光无两的匾额,还有一个木匣装着的地契。孟知彰现在是秀才身份,按规定可以免20亩田地赋税。孟家眼下只有6亩。知县特将14亩上等官田划出来给到孟知彰,以表彰其为乡民带来的这丰产增收的堆肥技术。

    知县懂得人情世故。大张旗鼓送匾,给足面子;奖赏良田十余亩,是实在好处。里子面子全有了,而且话也放出去,孟知彰夫夫这新型堆肥术不上交,是说不过去的。

    当然,二人若想着挟技术以盈利,此前便不会免费带乡邻一起堆肥。眼下知县亲自号召推广,造福更多百姓,未尝不是好事一桩。

    来办差的皂吏冲孟知彰拱手:“孟相公上次给到的‘琥珀堆肥术’,知县大人已着人准备起来了,大人的意思是,孟相公若得闲时再去指导一二。”

    琥珀堆肥术?!

    知县不是贪功之人,当日与孟知彰面谈便建议以其名字冠名,让从堆肥术中获益的百姓都能记住真正当感激之人。琥珀堆肥术这个名字,是孟知彰的主意。

    族长亲开祠堂将“耕读传家”的匾额迎进去,挂在最显眼的地方。告慰祖宗,也供儿孙瞻仰。

    皂吏一走,族人将夫夫二人围起来,此前嫌弃庄聿白哥儿身份之人,也都低了头。别说外姓的哥儿了,族中所有人,算上几任族长,谁能劳动得了知县大人亲自给祠堂书写匾额?

    孟知彰是孟氏儿孙的骄傲!庄聿白更是孟氏一族的恩人!

    “孟氏族人皆需记住孟家儿郎孟知彰的好,也当记住孟家夫郎庄聿白的好。”

    族中老人们提点着后辈。

    薛家派来给庄聿白带信的小厮,可谓全程见证这一盛况。他是来跟庄聿白汇报近来府城情况的。

    “齐物山上共建成5口炭窑,中等魁炭已经投产。涉及技术层面的,我家大公子亲自在做,两位公子尽管放心。”

    小厮递上一包银子,眼中压不住的兴奋:“涮锅生意已经红火得没了边,不到一个月,上至八旬老汉下至学步孩童,没有不知不晓的。这是20银子,其中5两是这涮锅分成,其余是魁炭费用。”

    庄聿白收了银子,将堆肥术的单子一式两份给到小厮,并附上书信。薛家城外有几个庄子,想来这堆肥之术定能用得上。同时也请小厮帮忙去三省书院送个信。

    前脚送走薛家小厮,货郎张敲响了孟知彰的柴门。

    货郎张一张方脸憋得通红,支吾半天方说出来意:“家中孩子还小,粟哥儿恐怕不能来窑炭上帮工了,别耽误了炭窑生意,书郎和琥珀公子还是赶紧另寻他人吧。”

    庄聿白从对方闪躲的眼神中看出,这是与粟哥儿教他的话。孩子小,自是一个委婉托词。

    眼下几个月有庄聿白和孟知彰一起跟着,粟哥儿的工作量不会太大,完全有时间和精力照料孩子。若说嫌辛苦,更不可能。虽尚未见过几面,庄聿白断定粟哥儿此人绝对可靠,绝非那贪图安逸之人。

    而且,一个人眼神中的光,是装不出来的。

    经过再三逼问,庄聿白终于从货郎张口中拼凑出大致实情。

    货郎张家原本穷困,在张家村属于垫底拖后腿的人家。可在村中许多人家为娶亲犯愁的情况下,他货郎张不仅娶到了粟哥儿这样一位要样貌有样貌、要品性有品性的好夫郎。眼下刚生了儿子,又要去邻村最赚钱窑炭的账房上帮工。

    全天下的好事,一时全聚到货郎张家,岂能不遭人嫉恨?

    古代宗族社会,乡亲邻里的关系纽带要重要的多。货郎张一家在村中的处境却越来越难。

    先是有人故意疏远货郎张一家,说凡是沾上他家之人准没好,不仅财气运气全被吸走,霉运还驱不散。货郎张家人经过之地,都有人有意无意泼脏水,口中嘀咕着“送瘟神”之类让人难堪的话。

    眼下要准备冬麦翻田播种的事了。又有人说族中共用的耕牛犁具等,也不能再让货郎张家使用。他家既然有本事攀上孟家村这个高枝,当然是永远挂在上边不下来。孟家村自会照看他,他们哪里还看得上张氏族人的农具。

    粟哥儿自是想来炭窑做事,但不能因此让全家与族人交恶。权衡之下,只能推掉炭窑之事。

    庄聿白点点头,与孟知彰交换下眼神。庙小妖风大,果然该来的风浪,终归还是来了。

    二人将盖了孟氏印章的请帖拿与货郎张看,让他安心回家。说不出三日,这帖子便会由张氏族长亲自送到粟哥儿的手上。

    货郎张以为自己在听戏文。张氏族长何许人也?那是族中最尊贵的人。素日事情多,他家这些小事怎好让族长操心。货郎张自己痴长二十岁,从来没机会跟族长说过一句话。族长会亲自来他家送请帖?别开玩笑了。族长恐怕连货郎张家的门朝哪都不清楚。

    不过看孟知彰和庄聿白满脸诚恳,又不像哄骗他,货郎张将信将疑地告辞回家等消息了。

    *

    这日,张氏族长张福正与族中耆老商议农田播种之事,忽听人报,说孟氏一族有位上首有事求见,这会儿已经到了村口。

    孟氏与张氏虽毗邻而居,但两族隔着山,素日族人之间却鲜少往来。

    近来孟家村的金玉满堂和茶炭闹得是满城风雨,昨日连县衙皂吏也来了,吹吹打打给孟家祠堂送了牌匾。这些热闹事,张氏一族想不知道也难,说不羡慕嫉妒也难。可谁让族中没出个得力的秀才相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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