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boss救赎指南: 220. 疼痛 弄疼我……我就知道不是做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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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竹篾为骨,蜡炬作芯,红笺在焰尖化为灰烬。

    上百盏河灯承载着小镇百姓的祈愿,沿河顺流送出,天边映如白昼。

    谢征拢袖放下笔杆,耳后便凑来一道湿润的气息。

    人多声杂,余光扫去,只见嘴唇张合,青年几乎是贴着他说话。

    “笺纸,写了什么?”

    “蔚师兄肯放过你了?”

    谢征不答,似笑非笑地移目过去。傅偏楼登时神情一僵,恹恹嘀咕:“答应了回去和他练两把。输了比试就这么计较,幼稚。”

    “谁叫你方才骗我们。”蔚凤不知何时插了过来,朝他冷笑,“傅仪景你真是出息了,早知你做灯的手艺如此之好,我们又何苦到处找师傅学?和清规师弟两人逛得开心么?”

    “……”傅偏楼自知理亏,心虚地转开目光。

    “自己动手,到底不同。”宣明聆在旁圆场,“小凤凰不也玩得挺高兴?”

    蔚凤不满道:“小师叔,你帮哪一边的?”

    宣明聆失笑,无奈点了点他的额角。

    “好啦好啦,仪景也是不想扫兴嘛!”裴君灵捧着她那盏四四方方的河灯“要是早知他做灯那么厉害,我哪里好意思献丑?这样也不错。”

    “阿裴是不错。”

    琼光苦着脸走来,手上的东西与其说是一盏灯,不如说是个东拼西凑的球,“我可就不行了。若非施过法术,它早散架了。”

    “瞧着容易,上手才晓得不简单。”

    陈不追也摇摇头,笑道,“好在师弟手巧,我跟舅舅算是沾他的光。”

    还在写红笺的杨不悔闻言抬眸,不轻不重地哼了声:“一群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这有何难……”

    “不难,你倒做个像傅偏楼那样的给我?”

    陈勤拍拍他的肩,杨不悔瞬间低头,佯装没听见地继续写字,前边陈不追笑得不行。

    他们师徒三人折腾半天,勉强靠着小徒弟杀出一条血路。

    杨不悔小时候常帮衬家里做杂活营生,纸鸢、灯笼之类都很熟稔,因而河灯上手极快,做得像模像样,比裴君灵那盏还要精巧些,仅次于宣明聆。

    不过考虑到他还得兼顾师尊和师兄的份,本事可以说不相上下,叫陈勤很是扬眉吐气。

    待到陆陆续续写完了红笺,一行人行至岸边,矮下身。

    形状各异的灯盏被小心翼翼地放进了水里。

    仗着这边无人注意,没带火折子的道修们在烛芯上一捻,棉线顿时引燃。

    再将红笺放到火上烧尽,便松开手,任由它缓缓漂走,在河面荡开浅浅涟漪。

    一时间无人说话,目送着越来越远的河灯,直至其融入灯群之中,化为水天一线雾蒙蒙的摇曳光影,倒映在成百上千的镇人眼底,与欢笑交织,是难以言喻的盛景。

    凡人不知道法,企图向高居山上的仙长祈愿。

    而他们呢?

    天道将倾,魔患窥伺,利欲熏心者众。

    求不了谁,但能求己。

    “这么多盏灯放出去,吉兆算是讨到了。”

    静寂之中,蔚凤忽而低笑,“往后,还望诸行顺遂。”

    “清规师弟,”他正色唤道,“无论清云宗、亦或不知身在何方的宣云平,暂且都不知晓你回来了。这是一个机会。”

    谢征知他意思,垂眸应道:“幽冥石在此处。”

    “既然如此,事不宜迟。”蔚凤道,“虽不知白大哥所说的那天道意识究竟在打什么主意,又想要傅仪景怎么做……幽冥,我们总得去一趟。”

    宣明聆说:“化业与灵衣之事,约莫要半月。”

    “正好,这半月里,我们也整顿一番。”裴君灵颔首,“半月后前往龙谷,如何?”

    她所言龙谷,指的并非白承修当年麾下,而是龙族出世后的盘踞之地。

    “你们这一去,不知要多久。”

    陈勤沉吟,“我与不悔修为不济,就不去添乱了。”

    裴君灵摇摇头:“如今行天盟逐渐壮大,入道时不曾洗业者也越来越多,柳长英……那具傀儡心思莫测,还不知会有何反应。养心宫这些年里都在想方设法稳定界水业障,抽不出手来,倘有变故,只能仰仗几位……”

    “有师父守着,想必出不了事。”

    眸色暗稠,傅偏楼的嗓音却极平淡,“只盼幽冥里,当真能寻到解决之法。”

    谢征瞥了人一眼,觉得平淡下似乎话中有话,蕴藏着某种不祥。

    也确乎不祥。

    念及突兀变换的主线任务、和叩心境里曾听到的那个声音,哪怕已与天道意识有过交谈,谢征心底始终留有不安。

    他问过对方,所谓能拨乱反正的办法到底是什么,可并未得到回答。

    人妖混血造就的“天道之子”,该怎样“救世”?

    越是深想,越是不妙。

    可无论疑虑如何,都不得不去。

    与天道相对的那道声音,同样要他到幽冥去。

    烦躁难耐,谢征不露声色,往身侧靠了一靠,借着袖裾掩映,捉住了傅偏楼的手。

    掌心生冷,仿佛握住一块冰。

    傅偏楼并非寻常凡胎,一贯体寒,修为再高都无济于事。

    他很熟悉这份冰冷,也很熟悉……相触的皮肤慢慢被捂暖,逐渐沾上他的温度。

    这令他心下稍霁,多少平静了点。

    没有料到谢征会有这般举动,傅偏楼不禁一怔,脑海里杂七杂八的念头转头就被抛去九霄云外。他按捺下呼吸的颤抖,面上半点不显端倪,手指则毫不含糊地勾缠上去。

    紧紧交扣,严丝合缝。

    用力得甚至称得上疼痛,可谁都没有松开。

    于是忧心、急切、沉重,种种烦思皆数退却。

    仅此一瞬,心神紧绷的两人终于感到些许慰藉。

    又商讨一会儿相关事宜,子时已过三刻,灯会已尽,镇人三三两两散去。

    众人也相互别过,各自回宗。

    圆月静谧,较先前要亮上许多,风声和缓,夜露湿浓。

    欢庆过后,还未来得及清理,地上落得皆是踩脏的油纸、差不多烧完的烛芯、还有不慎摔坏的灯骨残骸,满街狼藉。

    有人呼喝着收摊,有人杵在路边叨叨点账,头顶悬着的成串灯笼不少燃尽了,光线昏黄,宛如太阳落山前最后一丝余晖。

    还完租来的笔墨后,谢征并无折返的意思,傅偏楼也没什么困倦,便沿着小路缓缓漫步。

    没有人出声,凉风习习,拂过衣衫鬓角。

    最熟悉的气息就在身边,手中是暖融融的温度,只这么沉默地走着,就说不出地安心。

    遥遥传来几道喧嚣,衬得周遭更为静谧。

    好像将纷纷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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