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含雪: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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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认真, 也很戏谑。

    因为室内封闭,窗柩也紧闭,白日阳光穿透进来是隔着一层的,光暗的界限,它把影子拉长, 把人的恶意跟觊觎肆意生长。

    他盯着言似卿,像是在盯着一盘既肥美又吃了能无限壮大自己的灵禽仙肉。

    言似卿靠着桌子,她素来比一般女子高挑,比大部分男子也不弱,但身段薄挑,越发显得高秀,其实比眼前人看着更青葱玉立。

    长长的眼睫毛,茂密如凤凰栖梧的冠羽,挑眉看对方时。

    她没说话,但眼神很深。

    其实也才见过几面,接触几次,但她次次都以珠玑之言辞压制人,完全无视了地位尊卑,早就让人心头不自然的。

    这种反常的弹压一旦扭转局面,会让得势者越发急于表达。

    尤其是胜券在握的时候。

    他不满意她这样冷静的反应,眼神扫过窗户跟门,也确定外面还在厮杀。

    她带了多少人出王府,多少人入柜坊,他一清二楚,尤在掌握中。

    “夫人不想提醒我两件事吗?”

    “第一,你现在跟宴王府捆绑一起,我怎么就这么大胆对你出手,如是户部审查柜坊也就罢了,还直接来这里对你下手,不怕我那大哥哥过来把我吊起来打?”

    “第二,你不震惊,为什么是我?”

    言似卿垂眸,似乎对跟他接触或者交谈有些疲惫懒怠,只低凉一句,“愿听解疑。”

    这人依旧不满意她的表现,所以并不能得到从前屈辱后的雪耻满足,但,好歹她在掌握中。

    只要想到她的一切随自己操控,他就压不住喜悦,眉梢上扬,继续笑:“因为,我那大哥哥乃是元后嫡子,原本金尊玉贵,从小就凌驾于我们至上,我小了他许多,还没亲眼见过,但可没少从别人以及我二哥跟三哥身上看出他们的嫉妒——听说,他们最早甚至不敢生一点点关于太子乃至帝王之位的肖想,直到后来发现这位大哥哥始终没有被选为太子,他们既疑惑不解,但也生了野心。”

    “成败尊卑都在一处——假设这位元后既出于嫉妒,也为了自己儿子的前途,瞒着我父王做了让他震怒之事,比如暗害了他最爱的某个小儿子,火烧地宫,从母到子全部烧死,杀人灭口,让我父王痛失所爱,元后已病故,但我大哥可还在,我父王还能容他?”

    “所以,你言家被灭,其实跟这事也脱不了干系。”

    “你刚离开宴王府,后脚宴王府就已经被禁军包围了,其实若非你母亲还在里面,我还真不太敢直接找上你,怕你这般聪明,又算计到了什么,或者看穿了我,有所设计,但既然你母亲还在宴王府,那你绝对对此事不知情。”

    “那,你就没那么难对付了,言似卿。”

    其实就是那么一个道理——再聪明绝顶,只要失权,她就是待宰羔羊。

    言似卿对这个事实似乎也没什么意义,她从未因为敌人强权压迫而开口怒斥不公。

    因为没用。

    她缄默一二,后开口,“从一开始就是你设的局,局中局。”

    “冽王那边的计划失策,从布局者到陷落者,就是你先知晓了他们的计划,然后利用詹天理设计,也从白马寺之事上看出我的作用,连着我一起算进去,以我之手,拉祈王,甚至冽王下马。”

    因为祈王冽王确确实实犯了帝王最抵触的事,从勾结雪人沟那边的叛徒到养毒,没有一个帝王能容忍,所以

    “沈藏玉,其实是你的人。”

    “是吗,泠王殿下。”

    泠王垂眸,轻轻一笑。

    ——————

    温泉别庄之前,既关中城聚会之前,也是沈藏玉见过冽王之前。

    长安某地院子里,沈藏玉推门进入,一眼看见另一位王爷,以同样的姿态在哪涮火锅吃肉吃菜。

    他眉心狠狠一跳。

    不过不同的是,这位王爷更年期,在外更显得距离大位遥远非常。

    可他其实已经非常接近了那个位置。

    因为祈王废了,冽王还不如前者,必被处死,现在都不用掰着手指头,直接一眼望去,也就是两个人选了。

    宴王,以及

    “泠王殿下这个时候急召我,就不怕临事发前的紧要关头反而露出破绽吗?”

    沈藏玉是不满意的,因为他就是很谨慎的性子,也是极端自保的性格,并不愿意冒险来见自己的“第二位主子。”。

    万一被察觉,计划失败,这些王爷们还有退让保底的本事跟身份,他不行,基本就是一败涂地了。

    可惜,上位者很难为下位者忧人之忧。

    泠王只是吃着菜,也不招呼他坐,只说:“计划确实重要,但有几步需要补一下,密信往来太过麻烦,而且万一暴露就是证据,也只有今天是方便见你的。”

    “本王也不卖关子,关于这个计划,于本王最重要的自然是在利用言似卿拉下冽王后,如果控制她——这个女人变数太大,至今不太明白父王对她的安排,只能当她的手腕跟财富入了我父王的眼,这种人若不能掌控,有可能在事态结束后,让她察觉到是我得利,进而调查我,那就不美妙了。”

    “听说她很在意追随她的忠诚者,对其忠诚必有回应,不会轻易让人为她担责,是吧?”

    问亡夫,确实合适,总不会连这种事都不了解吧?

    沈藏玉:“是,她确实是这样的人,这点倒是没有变化。那殿下就是想来问我关于她的商业底子了?”

    泠王笑:“你可知晓?知晓了,可愿意说?”

    往常的纨绔王爷,现在眼神阴狠狡诈,如年轻而削瘦的豺狼虎豹。

    沈藏玉温润如玉,一点也不生气,站在原地摩挲了下袖子,慢吞吞说:“她的商业天赋很可怕,年少时她嫁给我,一起管理商行,我便发现了,后来,她那盘子越做越大,却有很大声一部分不为人所知,我自然也没办法知晓——至少以我诈死前知道的那些生意盘子,肯定是无用的。”

    他看到了泠王眼底的冷意跟怀疑。

    顿了下,补充。

    “但上次在大理寺过了一手,我既根据以前久远的记忆去摸索,毕竟如今她在长安若已成型的产业,也一定是在多年前布置的,还是有迹可循的。”

    “我找了找,知道一些。”

    所以沈藏玉还是跟泠王说了。

    泠王:“这很重要,能节省本王许多时间,也有法子拿捏她了,对了,还有一事。”

    沈藏玉:“王爷请说。”

    泠王:“此事结束,我父王连连损耗三位儿子,最终得利在我,若无实证,朝廷上下也不会怀疑我这么一个没有后戚帮忙的窝囊王爷,但你,怎么办?那时你可已经因为冽王的事被下狱了。”

    沈藏玉默了下,道:“有办法的,否则就算要助殿下您从龙之功,我也不至于把自己的命搭上,我敢这么说,您也不敢信吧。”

    哈哈哈,那确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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