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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春含雪》 50-60(第19/22页)
史若知,早就磨笔霍霍了。
祈王此刻也有点演不下去了,敌意森明,恨不得就这么做实了蒋晦的罪名。
周厉冷眼旁观,并不参与,简无良也一如既往滑不溜手,一言不发。
他们都知道祈王跟东陵侯都是老油条,肯定做好章程,查不出违规证据,不然祈王不会临时戕害蒋晦。
本来这是死局。
因为人确实死了,死无对证,就是一个天大的黑锅。
但言似卿说:“可还记得当初仲元伯赵跃吗?所有人的死相大差不离,其中他死于丹房,而举子周元兴死于谢文公书院的住所,这两人的死亡之地被烧毁颇多,远不似其他人知伤本体。”
提及周元兴,周厉表情微异,盯着言似卿,对她忌惮又多疑,担心她要以此拖累自家,却不想这人继续说:“周元兴的住所多书画纸张,太容易烧着,那不奇怪,但赵跃承继爵位,那炼丹房是他父亲也就是上一代仲元伯多年前兴建的,用料极其规整,辟火为主,毕竟人家炼丹是为长生,而非求死,在当年应该就找了最顶级的工匠督建,其中还涉及了将作坊,因其丹炉造砌跟金属矿物炉的封条技艺跟善金坊相似,想必上一代仲元伯跟善金坊某位大监是认识的,后者还相助过仲元伯府邸丹房的建造,而此案又刚好涉及少匠刘宇,其师傅正好就是大监级的火术高手齐非凉。”
小册子上有记录,但齐非凉从前任职履历,她自是不知,因为当时简无良也没怀疑此人,没查,更不会记录在小册子里。
原以为查出了金磷虫,这五人的尸体就没什么用了,但她突然让带来尸体,简无良就知道不简单,果然!
她在查五人的关系了——这五人里面严光雪跟陈开志都是兵部相关,跟雪人沟案子有关,但其余三人一直找不到关联,现在经她分析豁然开朗。
“齐非凉?这人好像前年就因病去世了。”周厉皱眉,“此人在当年也曾随军从兵器司行当——当时他任职的军队既是受命镇守苍海关的。”
简无良欲言又止。
反而是蒋晦冷笑,“雪人沟距离苍海关半日行程,是第一道防线,也是军饷运送的必经之路,当年受命迎接军饷的三千兵士提前赶到雪人沟蛰伏,只为接应,也为避免北逾国敌军来劫夺饷银,结果赶上漫天风雪,饷银没接到,三千人活活冻死冻死在雪人沟中,宛若冰雕,护送饷银的队伍被敌军成功埋伏,屠戮干净,饷银也不知所踪,后因无饷银补充,军心涣散,北逾国敌军趁机袭击苍海关,大胜,守军不敌,狼狈而逃,至此苍海关被北逾国占领,该地乃天险,易守难攻,至今未曾收回,也始终威胁我朝北疆,不断援送兵马挑起战乱。当时朝野上下震动,认为必有军情失窃,勾结外敌,也才有当时的苍海守将陈沧被降罪,灭满门,牵连者无数。”
这就是雪人沟三千冰甲案的源头,其实就是军饷失窃案。
当时举国震惊,只因那军饷有百万两,对于一地守军,尤其是地域严苛,条件极端的守军来说是极其重要的补给,失军饷则失军心,怎么可能不败!
那会彻查,有了定局,时隔十三年,红炎鬼火连环案发,鬼神之说沸沸扬扬,长舌之指当年案。
现在看来,分明是有人来寻仇了。
众人安静,也明白这两个案子之中的关联。
也许,还不止是寻仇。
怀渲若有所思,却见祈王冷冽道:“其中关联可以后续再查,那是兵部的事,跟今日要案无关,何必扯开话题,现在要查的是东陵侯”
当朝王爷好像生来喜欢打断别人。
恐怕这人世间,只有帝王的话他是不敢随便打断的。
言似卿看了他一眼,说:“都说了丹房是专业建造,辟火厉害,根本不可能因为赵跃的自然就烧成那样,连丹炉都烧破了洞,除非丹房之中涉及□□等物质,引燃彻底,加剧焚烧。”
什么!
众人一惊,也倏然寂静。
□□。
谁家炼丹用□□?那丹是来吃的,又不是暗器。
言似卿:“□□明令禁止,也非仲元伯父子平常炼丹所需,若有□□,必说明那丹炉平常就不是用来炼丹的,器具齐备,也可用来造器。”
“并且□□的源头,整个长安管制森严,却有一处是必有的——那就是天机营。”
祈王眉心狠跳,想要阻止,又知道这样跳出来太明显了,只能黑着脸听言似卿继续说:“若是这般,东陵侯来白马寺就不止为了天机弓弩的失窃,刚刚王爷反复提及东陵侯是为调查弓弩失窃而来,那他必然提前审查过天机营内部库藏,他怎么没提□□也失窃了呢?”
众人哗然,对啊,这里就说不过去。
其中必然有鬼。
祈王握着扶手的五指紧了紧,脸色僵沉,“这只是你的推理,并无证据。”
言似卿:“王爷恐怕忘了,陛下是让我查案,不是让我审判,涉及军侯,也只有兵部跟陛下有此权力。”
祈王:“”
所以,她只需要推理,找出线索,最后上报,至于结果如何她不管。
言似卿:“五具尸体其实已经无用,毕竟金磷虫已经找出,重新放到这,自然是有别的用处。”
众人一怔,看向她指着的其中一具尸体——赵跃的。
“东陵侯远道而来,焦心不已,生怕在丹房焚烧死去的赵跃身上沾染□□被查出,所以,他来白马寺除了要除掉为当年雪人沟旧案而来的凶手,杀人灭口,也为了抹除赵跃身上关联自己跟天机营的痕迹。
“因为金磷虫敌袭侯,大理寺重新安置尸体,但尸体经我手检验过,当时,我已然通过赵跃跟丹房的嫌疑,外加后面又有天机营的小箭袭击,怀疑上了天机营,所以我特地在赵跃残存的尸体上留下了一些雄黄药粉。”
“这整个白马寺,武功超绝者,第一是世子殿下,第二也就是昨夜蛰伏的东陵侯了,他若要悄悄闯入,清理这残尸,自然无人察觉——但雄黄粉会沾染在他身上。”
言似卿用镊子挑起东陵侯的袖子边缘。
上面确实有浸润一层暗黄色。
“遇水则化,入布料。”
“剪下来,泡水,汁液出,用普通的虫子试一下能否灭杀,就知道它确实是雄黄粉。”
“也能证明东陵侯悄悄来过,还碰过尸体。”
“这事,东陵侯临死前也提过吗?”
简无良:“没有,我确定。”
祈王:“”
蒋晦:“我劝王叔别再说了,若是再为其辨说,那您就得到皇爷爷面前为自己辨说了。”
祈王咬牙切齿,却不再多言。
简无良觉得有点可怕,言似卿做这些事,他根本没察觉,不种地蒋晦知不知道?
他悄然观察蒋晦,发现蒋晦神色郁郁,好,他也不知道。
那言少夫人不仅多疑且缜密,还很孤僻,视他们如一斑,谁也不信?
怀渲全程停下来,眼里光彩闪闪,也乐于见不可一世的祈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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