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含雪: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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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挣扎了,也不动。

    他自己停下了。

    手指轻轻抚着她的唇瓣,抵着她肩头。

    他知道她肯定生气了,心也慌了,如视珍宝一样小心翼翼捧着她的脸颊,自己却像是刚从水里出来的困鱼,呼吸都是乱的,轻轻说:“是我失态。”

    “对不起。”

    “你生气也是应该的,但我们好好谈。”

    “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他真是疯了,可好像也极端冷静。

    “我”

    他还想继续说,以表诚意,动作却很急切,生怕慢了,愣是没管她手里依旧抵着他胸膛位置的暗弩,只低头取下自己的扳指,往她手里塞。

    王府世子的权力之戒。

    他要给她。

    “这是赔罪,以后你”

    言似卿掌心闭合,没让他塞成功,但打断了他,微红肿的唇瓣却轻轻吐出一句:“可以。”

    蒋晦一愣,本欢喜,但又听出了不对劲。

    他认真看她。

    言似卿抬眸对视着,“殿下,我说我可以。”

    “可以与你苟且。”

    “在这也可以。”

    蒋晦脸上的血色退了一半。

    “对不起,我冒犯了你,但我”

    言似卿比往常更冷静,继续说:“这并非我在码头那会未预判过的代价。”

    “所以不算最坏的下场。”

    “我也能做到满足您在任何时刻任何地方的需要,予所予求。”

    “待一切解决,在您的王府,晨昏定省,对您的未来世子妃下跪请安。”

    “也可能因为我的身份可鄙,连您的王府都没资格进去,您在外面给我安排一个外院。”

    “随时都可以。”

    “我只有两个要求。”

    “其一:刚刚您允诺的,终生践行。”

    “其二:我不会离开您安排的院子,但希望您也别放外面的人进来。”

    她的意思非常明确。

    她愿意以一生的身体为代价。

    困在牢笼,予他享用。

    但也预判到了所有难堪的境地——在王府,或者不在王府。

    甚至不算是金丝雀。

    天地之差,龙凤与草芥。

    她知道自己算什么。

    一盘菜。

    还是一盘别人享用过,甚至生育过的一盘菜。

    这不是她轻贱女子,而是她自己能做到不轻贱,但其他世人呢?

    这就是真实的世界啊。

    她始终清醒判断了自己的价值,也看到了世俗之中、无力抗衡、改变、举世之人固有的苛刻——言家的案子,嫁入商贾之家,已婚,已育。

    不论背后的风险,还是自身的价值,都无法凌驾于她自身如今看来还算光鲜的风采。

    一时上头情迷,恣意妄为,情欲之后冷静袭来,只要是个人就会权衡利弊。

    她的冷静跟聪敏也用在了这里——还没情迷,就已经看到将来的狼藉。

    现在,她看到了蒋晦的安静,也看到了他的面无表情。

    于是她重申了这次协议。

    “我可以做到,甚至没有怨念。”

    “这是我可以接受的局面。”

    “殿下,可以吗?”

    她说她都可以,又问他可不可以,好像是她在自荐枕席,自荐受用。

    体面又礼貌。

    她就这么冷静,冷静地安排好了她的下场。

    甚至没有反讽,激将,只是在权衡利弊,为一切做周全。

    唯有她自己不周全。

    这一次,蒋晦脸上连剩下半分血色都没了,高大英武的身段好像弱化成了岣嵝的暗影,只低头,想要靠近她,却又怯怯地,眼底发红,嘴巴微微张开,欲言又止。

    唯独不敢亲她了。

    最后只有寥寥数语,比她更破碎残缺。

    “你能做到?真可怕,我竟做不到。”

    言似卿微顿,予他对视一眼,但这次,是他先别开眼。

    “以后不会了。”

    “但其一,我允诺。”

    “你女儿也确实在我手里——你之前将她安排到了狭城吧。”

    不是雁城,也是狭城,只因蒋晦反推此人对林黯父子的了解跟准备,猜测她在狭城有极大的根基,那等这俩父子一死一逃,狭城就等于是她的地盘,用来安置她的女儿是再好不过的。

    言似卿脸色变了变,指节也攥紧了,几乎想到了——自己还能卖弄什么以换他退让?他说得可信吗?自己需要再付出什么为此进一步作保?

    她依旧不信他。

    蒋晦:“好厉害的灯下黑。”

    “我出去,你可以选择自己回狭城,不会有人拦你了。”

    他后退,转身了。

    她看不到他转身后的恐惧跟痛苦。

    其实是被她的“都可以,能做到。”吓到了。

    他能联想到了这般“协议”之下——她将来的下场。

    想到了她的曾经。

    那时,她是不是也已经做好了委身在那些杂碎身下的准备?

    原来比起“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更可怕的是“明玉自甘落蒙尘,为脏污摩挲损毁。”

    什么未来世子,什么王府中人。

    她是谁啊?

    是言似卿啊。

    是聪明绝顶,轻而易举就能破常人绞尽脑汁也不能解之疑案的九公子,也是随便几年就能造福一方振兴经济的大东家。

    她是言似卿!

    她跪谁?谁能让她跪?让她俯首如奴婢?

    蒋晦一想到那等场面,竟想拔剑,若是想到将来自己一脚踏入王府,一眼看到她跪在那

    剑得指着谁?

    始作俑者,其无后乎?

    多可笑,多可怕。

    在她眼里,他还不如那沈藏玉吧。

    真可鄙啊。

    ——原来他蒋晦也不过如此。

    蒋晦自嘲,又自觉不堪,甚至不愿再面对她了。

    言似卿并不知此时蒋晦脑海中如何惊涛骇浪,她是惊讶的,因为对方让步太多了,连他父王的处境都不顾了?

    这可不是王府世子跟沙场悍将该做的。

    还是真烧了脑子了,今夜跟疯了似的。

    反而让她心虚了。

    “殿下,你这算是恻隐之心吗?”

    蒋晦背对着。

    “不,是赔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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