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剑平生意: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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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范沛敏的神色实在无助,殷术只好正了正身子,陈词道:“藩国之祸,已绵百年,百姓之苦也是各有来处,既然此路已经行不通,我们便当以史为鉴,何必一条路走到黑,此事很难,孤也明白,但只要你们心志坚定,一心为民,自有河清海晏的那一日。”

    殷术既发话,文武官员便也不敢再有言语,纷纷恭敬行礼,言明誓会为君分忧。

    ……

    永载三十七年冬,一直沿用永载国号的定周少帝周黍颁下诏书,昭告天下,封宣禅位于属国亓徽王上殷术。

    诏书一下,以令兹、东沛、氏白三国为首的王室纷纷向其进献本国王令,以表臣服之心,月支、川梁两国也紧随其后,基于此,北境吴真一下子陷入了寡势之中,其王上郭世同意欲同溪狄结盟,以向亓徽据理力争,然溪狄却始终没有应允。

    见结盟无果,吴真王又向亓徽提出了保留半数国库及兵马等条件,被亓徽驳回,尔后又改换条件再次谈判,一直僵持道年末都未有结果。

    “溪狄的意思是,其王令为王卿入府之礼,无法在此前交出,吴真自恃国强,不知内情,只见溪狄僵持,便也生了几分底气。”

    听了晋呈颐的禀报,殷上也一时陷入了沉思,好半晌才问:“母亲怎么说?”

    晋呈颐道:“王上说让您自己选。”

    选?没得选了。

    殷上心知肚明现下的境况,溪狄怕她反口,非要等周相灵入府才愿交出王令,吴真又仗溪狄之势,若是再僵持下去,恐又有战事发生。

    几息过后,殷上平静地开口道:“你去寻林泊玉,拿旧年婚书与我手谕,入宫交予母亲,她会派出使团去往溪狄,将我们二人的婚事昭告天下,如此,吴真便不会再负隅顽抗了。”

    晋呈颐点了点头,说:“是。”

    ……

    二月十一,正是春分之时。

    时隔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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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殷上再次回到了定周的都城懿安,踏上了宣室殿前的玉阶。

    几番来去,却已经是不同的心境,不同的身份,现下,她已不再感叹于点金萃玉的台阶,不再好奇于巨大楹柱上盘踞的金龙,不再需要对这个富丽而恢弘的宫殿感到恐惧。

    同样,她也不用再对那个天下之主的位置位卑屈膝,一列列朝臣立于她身后,口称的是太子殿下,高呼的是吾主千岁。

    这么多年殚精竭虑、呕心沥血的岁月,终究成就了这份至高无上的天权。

    永载三十八年二月廿一,亓徽王殷术于定周都城懿安受禅,并太子殷上一齐开坛祭天,登基为帝,并下令撤国改府,改亓徽为中亓,冠以国名,改都城为衔平,即为平京,立年号为彰德,大赦天下,减免赋税,举国同庆。

    至此,定周十五国并立的局面,彻底成为了史书上的一纸书页。

    ————————————————

    启程回衔平的前一晚,殷上和江遗雪回了一趟璞兰台。

    自永载帝身死、各国质子离开,璞兰台已经废弃多年,短时间内也只收拾出了江遗雪原本住的那个院子,二人便在此下榻。

    “怎么,你竟还念着璞兰台的日子吗?”

    屋内的陈设并未改变,殷上搂着江遗雪窝在榻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江遗雪轻轻地应了一声,问:“你不想念吗?”

    殷上思忖了半息,道:“倒也罢了吧。”

    江遗雪没说什么,眼神依旧凝在那窗棂之上,道:“也不是想……只是那时候……每天夜里都想着,你今日过不过来,就像现在这样坐在这里,盯着窗户发呆。”

    殷上笑了笑,道:“那看样子你早就念着我了么。”

    江遗雪却没笑,只轻声道:“谁说不是呢?原本只想着,你若能救我逃出生天,不叫我再回东沛,什么倒也罢了,可谁知哪一日窥镜自视,竟发觉自己早就泥足深陷了。”

    “会想着今日好不好看,会期待着你会不会和我多说一句话,若你哪日夜里来了,或是白日里和谁多说了几句话,我定也是要翻来覆去睡不着的。”

    他似乎并没有要殷上回应什么,自顾自的忆及往事,絮絮叨叨地说着:“那时候我总是想,我是不是选错人了,你出身这么高,真的会带我走吗?可那时若让我去选别人,我却想着还不如回东沛好了……后来你开口说喜欢我,要带我走,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我想那年中秋的签文必然是错的,我想你必然也是喜欢我的,可是后来你又是那么轻易的对我说出了令兹之事。”

    “你太坦荡了,殷上,你就这么明明白白的告诉了我,你要用我去做什么,明明白白告诉我,你对我的喜欢就是掺杂了利用……你让我恨你都做不到,因为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现在想来,竟是在璞兰台的日子里最为纯粹,因为那时候我什么都不知道,只一心以为我喜欢的人喜欢我。”

    江遗雪陷在往事里无法自拔,好半晌才收回黏在窗棂上的视线,转头看向她平静无波的眼睛,问道:“殷上,你要娶我吗?”

    终于到这个时候了。

    一时间,殷上竟生出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她知道这件事终究要提到明面上来的,她和周相灵的婚事昭告天下后,大街小巷乃至少天藏府的侍从都在谈论,可江遗雪却始终恍若未闻,正常地不能再正常。

    他像一个已经被宣判了罪名的死囚,伪装着自己,尽力平静等待行刑的那一天。

    和他对视了几息,殷上反问道:“你还愿意嫁给我吗?”

    江遗雪心口一阵绞痛,颤着声音道:“若我说不愿意呢?”

    殷上看着他沉默,没有说话,眼里是显而易见的不赞同。

    于是江遗雪继续问:“你要给我什么位份。”

    殷上道:“随你所想。”

    江遗雪道:“我要当正君。”

    殷上叹了口气,轻声道:“阿雪,我必须遵守诺言。”

    气氛一下子凝滞了下来,几乎让人喘不过气。

    “那我不嫁给你了,”好半晌,江遗雪才开口道,眼里满是绝望,连嘴唇都在抖,挣扎着撤出她的怀抱,道:“我不跟你回亓徽了,你去娶他吧,你去遵守诺言,去娶周相灵,再也不要管我了!”

    “怎么能不管你,”殷上叹了口气,眼神像是看小孩子发脾气,伸手攥紧他的手腕再次拖进怀里,道:“你离开我怎么活呀?”

    “那就去死好了,反正也不是没死过!”他声嘶力竭地喊了一句,眼泪瞬间滑了下来,殷红的眼尾,湿透的睫羽,眼里是专注到刻骨、爱恨交加的目光。

    作者有话说:

    本文中有关“子”的称呼,例如世子、太子等都是男女共同享有的,原因前文也说过,大家有意见或者建议可以提出。

    后面不会有什么母女反目之类的,大家放心,致力于给女主一个幸福的家庭,什么都别虐到。

    70  ? 纵使文章惊海内(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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