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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萧剑平生意》 60-70(第13/19页)
默认江遗雪也要参加的,谁料待她坐定后,对方却躲在木屏之后不出来了。
“我才不要,”他贴在她脖颈里,闷闷地说:“我不想弄这些,也不喜欢见其外人……”伸手摸了摸她的伤口,他还是有些担忧地问:“你真的可以吗?我陪你一起去好不好?”
“嗯,”殷上随口就答应了,似乎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道:“先前总觉得你保护不了自己,这两日细听了盛言川的呈报,便知是我低估你了,你既有这番能力,也能……”
“我不要!”江遗雪预料到她的后话,立刻扬声打断,用力缠紧了她的脖颈,软声道:“我没能力,我最笨了,我哪都不去!”
“好、好!”殷上见他神色不对,忙咽下后话,应了一句。
可江遗雪见她态度敷衍,神色立刻委屈了起来,小声问出心中所想:“此战胜后,你是不是又要把我送回东沛?”
殷上这回不开口了,可沉默了几息,就立刻被他抱着脖子晃了晃,道:“你说啊!”
她只好道:“可能还是需要你回去一段时间……”
江遗雪立刻撒开了抱着她的手,扭头拒绝:“我不去!”
殷上在心里叹了口气,轻声道:“不会太久的,待我去往定周,处理好储位事宜,我就亲自接你回来,好不好?”
闻言,江遗雪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见她神色温柔,语气也带着哄劝,心一下子就软了,可嗫喏了半晌,一滴泪却突然流了下来,声音也带上了哭腔,说:“……我、我真的不想去,我不能再离开你了……我、我在汀悉待了近四个月啊……殷上,你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吗?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吗?”
他哭得好伤心,第一次推开了殷上来抱他的手,道:“都这样了你还要送我回去,你根本就不喜欢我,一点都不喜欢我!”
殷上也没料到他说着说着就突然间情绪崩溃了,愣了一瞬后才伸出手去把他拖进怀里,反口道:“好,好,不去了,东沛的事情我来处理,乖、乖……”
她按住他挣扎的手,托着对方的脸用力吻上去,另一只手则安抚地摩挲着他的后腰,直到对方渐渐平静下来,乖乖地用手绕上了她的脖颈。
一吻毕后,江遗雪却依旧神色恹恹地靠在她肩上,纤细瓷白的手指揪着她的衣领,红唇微肿,呼吸沉缓,被眼泪浸透的睫毛软趴趴地一颤一颤,像是被雨水浇透了的蝴蝶,羽翅轻摇,颤颤巍巍地飞不起来。
“不去了,”殷上看得有些心疼,再次保证,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说:“战毕后我们就一起回亓徽。”
“嗯,”他低低地应了一声,抬眼看她,绀青色的眸子里溢出一丝病态的执着,哽咽道:“真的不能离开你了,会死掉的。”
“好,不离开。”
见她明确的答应,江遗雪终于含泪露出一个笑容,伸出手去再次和她拥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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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天色晴好,秋风肃杀。
殷上等人兵分两路,一路借道氏白,一路经由旧吾,从衢山城出发,于一日黄昏前到达了重泉城阿明镇的小满村。
战术谋划有条不紊地行进着,先是晋呈颐带队顺利解决了制高处的一队弓兵,下方的兵马也在盾阵和轒辒车的掩护下,很快冲破了村口的防线。
此战已至末尾,周垣所领的自然都是心腹或是精锐,否则也不会有能力与数万大军周旋了一个多月,即便只剩数千残兵,见着敌军也并未有人退缩,各个都奋勇无敌地朝其杀来。
及至黄昏,血染残阳,村道内也是一片尸山血海,殷上手持长刀立于阵前,丝毫没有劝降或是谈判的意图,只面无表情,一路持械地向前杀去,直至与策马而来的周瞻杀至一处。
兵械相碰,几乎冒出火星,一连过了数十招,殷上冷声问道:“周垣何在?”
周瞻并未出言,进攻的势头越来越猛,手中的长刀挥舞出凌冽的风声,沉默地代表了她的答案。
殷上便不再试图相问,眉眼间透出一丝冷凝,持刀纵马,与其相错,尔后又迅速的反手握住刀柄,向她腰间甲胄的缝隙处精准地划去。
周瞻似有所察,立刻扭身躲避,那刀刃与其错身而过,却又划在了马背身上。
变故就在那一瞬间。
马匹受惊嘶鸣,周瞻扭动间身形不稳,顷刻间就被甩下了马背,就在她落地的一瞬间,一队兵马也随即列阵向前,将其团团围住,一时间,无数锋锐的刀尖和箭簇也对准了她。
周瞻被擒,其余的兵卒也便如同一盘散沙,短时间内也被制住,局势也在瞬间被掌控,殷上翻身下马,看着周瞻再次问道:“周垣何在?”
周瞻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说:“我不会告诉你的,直接杀了我吧。”
“你没有必要这样,”殷上说:“你再怎么遮掩,周垣也迟早会死的。”
“你放过她罢!”周瞻道:“我可以替她死!我保证她今后不会再对你产生任何威胁,甚至不会出现在人前!”
殷上沉默地目光如有实质地坠在她身上,语气里带了一丝荒谬,道:“你觉得可能吗?”
周瞻摇头,重复道:“杀了我!也可以结束这一切!”
殷上险些被气笑,道:“你以为你不该死吗?”
她不急着杀她,甚至还沉声细数起了她的罪状,道:“你是不是觉得你一路走来都是被迫的,不管是送周垣去定周还是和周黎的合作,或是加入定周十五国的混战,你都觉得自己有不得不为之的理由,可是你扪心自问,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你真的全无私心吗?永、宁、公、主?”
这个称呼一出,周瞻瞬间脸色苍白,讷讷道:“我、我……”
“吾元江之祸,你明明可以阻止的,可是你还是放任周垣去做了,不就是想着,万一呢?万一这一次就赢了呢?”
“可你没赢啊。”
周瞻感觉到一股绝望涌上来,好半晌才恳切道:“我承认我有私心,但是阿垣……我对不起她,我不能让她死……你、你就当吾元江是我派人掘的,所有的命令都是我下的,割首祭旗也好,千刀万剐也罢,左右我才是汀悉的王上,杀了我,你的前路便再也没有阻碍了!又何必执着于阿垣的性命!”
殷上抬步走至她面前,叹了口气,声音冷凝道:“你觉得我很好说话是吗?”
她蹲下来,和周瞻平视,轻声道:“你知道吾元江决堤死了多少人吗?”她眼神极冷,定定地看着对方的眼睛,继续道:“你想保周垣,我明白,但你知道有多少母亲失去了孩子,又有多少孩子失去了母亲?两国交战,什么阴谋诡计便也罢了,若我输了,我也自认,可是周瞻,你也当了这么多年的一国之主了,你回答我,这二三十万百姓的性命,真的就只是你们棋盘上的一枚棋子吗?”
对方的眼神和质问让周垣感到心口一阵发麻,垂下眼睫不敢再看对方的眼神,可身躯却不住地颤抖起来,暴露了她内心真实的所想。
“看来你也在害怕。”
殷上替她说出了口,站起身来将长刀横在了对方的脖颈上,道:“那你说,她该不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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