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 1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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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的背影没说话。

    碰上吴四已经在他的预料之外,更别说还有个邢安。

    单一个吴四还算好对付,但只要加上邢安,事情就变得完全不一样了。

    邢安这种见了棺材也不落泪的滚刀肉,要不是刚好在医院和邢南碰上,今儿还不真知道该怎么收场。

    邢南、邢安。

    把车推到充电棚下插上线,谢允紧跟着进了小店。

    卷帘门下的空隙里打进一截日光,照亮了靠近门前的不到两排瓷砖。

    店内没有温度的黑暗里,只有邢南手上的烟头燃着淡淡的火光。

    邢南窝在柜台后的躺椅上,一只手手臂屈起搭在脸上,听到动静,夹着烟的手指晃了晃:“没事儿,我缓缓。”

    谢允默了默,伸手拍开电灯开关:“喝点儿吗?”

    邢南有些意外地抬了眼,在谢允面上打量一番,才道:“嘴不疼了?”

    “我就多余问你。”谢允直接在货架上拿了瓶酒下来,给他俩一人倒了杯。

    邢南笑了笑没说话。

    谢允和他碰了下,低眉抿了一小口:

    “……刚刚那个头头儿,叫吴四,上学那会儿我跟他关系还行。”

    “嗯。”邢南应了声,抬起杯子举到嘴边。

    “后来我家里……”谢允顿了顿,话到一半改了口,

    “后来我爸出事了,我挺低迷的,吴四又一天天窜得不行,我俩就玩不下去了。”

    “李知瑞不窜么?”邢南的声音有点哑。

    “不一样,”谢允说,“光我爸的死亡玩笑他都不知道开多少回了。”

    邢南微微皱起眉头:“那你脾气挺好。”

    “也……没有,”

    谢允又抿了一口,回想起以前的事儿,反而有些乐了,“后来升旗的时候他被我扒了裤子一脚踹主席台上去了。”

    “之后他绕着我走了好几年,也就是我现在金盆洗手,他这才……”

    邢南沉郁的神色出现了一丝松动。

    嚯。

    什么咖位啊金盆洗手都用上了。

    谢允看就没怎么喝过这种高度数白酒,两口下去,还没邢南半口咽的多。

    绯色却在不知不觉间攀上了他的耳根,他拿着酒杯,说话已经粘上了点飘飘然的意味。

    “邢安,我亲弟,是想问这个么?”

    邢南终于开了腔,“……不能喝倒点儿给我。”

    谢允盯着自己杯中的酒愣了愣。

    见他半天没动静,邢南索性直接拿起他杯子,一股脑倒走了三分之二:

    “下回想问直接问,我用不着……这种‘公平’。”

    因为没有意义。

    人生本来就不公平。

    想来他活了二十来年,一直到昨天之前,他都没正式走进过城西游乐场的大门。

    长大了、没有空、不可以。

    你的首要任务是好好学习,你和他不一样,你要出人头地。

    “我家一直就这样,习惯了,”邢南看了他一眼,“你应该也能猜到。”

    “啊。”谢允应了声。

    “我爸妈挺奇怪的,”

    才喝了几口,谢允耳廓的红意便已经爬上了眼角,邢南扫了他一眼,一口把杯子里的酒全闷了,

    “一边说人生是自己的,我们怎么样都不关他们的事,指望不起。”

    “一边什么好东西都紧着邢安,一边又事事等着我替一家人兜底。”

    “你……”谢允看着他,有些生涩地张了张嘴,“要哭一下吗?”

    邢南怔了怔,忽而靠回椅背上笑了起来:“上小学起我就没哭过了小孩儿。”

    谢允愣愣地哦了一声,而后才后知后觉地抬眼瞪向邢南:“你刚说什么?”

    邢南于是笑得更欢了。

    “给我满上,”

    笑了一通心情轻快不少,他叩了叩桌面,看上去已经恢复了平时的状态,“没想到邢安能来找你麻烦,对不起啊。”

    “你道什么歉啊?”

    邢南一怔。

    因为我是哥哥啊。

    “他毕竟是我和我爸妈一路惯出来的,”邢南笑了笑,“邢安就那样,我早就知道。”

    在邢安第一次压着语气里的得意,故作关心地一再追问他,“想不想去游乐场玩”时就知道了。

    “我说,你他妈有什么可道歉的啊!”谢允皱了皱眉,突然一巴掌拍在桌上,

    “他是他,你是你,他和你除了血缘有半点关系吗?”

    “你管他是羡慕你讨厌你还是别的什么,就他那样的,再腆着脸模仿你也就东施效颦!”

    哎等等这词儿能这么用么……

    谢允应该是喝得有点上头了,本来就多少带着火,眼下更是借着几分醉意嚷了个没完。

    邢南歪在靠椅里一通傻笑。

    笑完了又有些感慨。

    原来那么明显。

    羡慕、讨厌、模仿。

    那些他自欺欺人至今假装不知情的东西,一个才见过邢安不到三面的人都能轻易看出来。

    失败啊。

    邢南闭了闭眼,心底猛地升起一股未名冲动。

    “是啊,”他说,“其实我真的、完全、一点儿都不想做这个哥哥。”

    ——邢安的出生像是一根横生的骨刺,牢牢插入他的家庭关系之中。

    是一切疼痛的根源,却也是唯一可供依附的支架。

    从他出生开始,邢南努力过、挣扎过、抗争过,最终不过竹篮打水一场空,快三十了才肯承认自己的败落。

    但是他却没办法责怪邢安。

    因为不论怎么说,邢安到底只是一个比他小六岁的、眼界和能力都有限的、弟弟而已。

    错不在他。

    可要是没他就好了。

    如果没有邢安,邢南就是邢南,而不是哥哥、不是长子、不是榜样、不是任何别的什么东西。

    如果没有邢安……

    多年念念经久贯肠,今日惶惶自投罗网。

    “所以我罢工了。”邢南说。

    身旁的谢允沉默了片刻,忽而起了身。

    错落的呼吸中带着层薄淡的酒气,谢允微微低头搂了上来。

    胸膛的温度和肩膀相撞时,邢南回神抬首,嘴唇无意识地蹭到谢允的耳根。

    ……居然是凉的。

    谢允微不可查的一顿,而后抬起手,在他的后背轻轻拍了拍。

    一。

    二。

    三。

    湿热的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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