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菩萨: 14、菩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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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听霓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眸中满是沉思。

    思索间,突然有人叫了她。

    转头一看,是汪小云。

    她现在的变化越来越大了。

    体型消瘦了很多,头发也修剪成了顺滑的披肩发,整个人都散发着朝气。

    她开始注意自己的形象,来看诊还时不时送她一些小礼物,不是什么昂贵但一看就花了很多心思的东西。

    有时候是手工织的毛线花,有时候是自己烘焙的糕点。

    这也是一种好转的迹象。

    白听霓提出减少见面次数,她已经对自己的生活有一定的掌控权,可以渐渐试着脱离对心理医生的依赖了。

    听到这个提议,汪小云本来很随意放在桌面上的双手突然攥紧,情绪激动,“为什么,我觉得还很需要你。”

    “当然,只要你需要,我会一直在,只是我对你的帮助在减弱。”

    “你不想管我了吗?”她冲动之下脱口而出。

    白听霓没有立刻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那眼神,像两个探照灯,照见人所有的心思。

    汪小云眼神闪躲,将头低下去,“我、我就是觉得自己不行。”

    “我明白,我只是认为可以将频率降一点,你自己来慢慢尝试掌控自己,毕竟所有的手段都只是辅助,你的症状也不算很严重,要相信自己。”

    结束和汪小云的诊疗,白听霓也差不多该下班了。

    刚走出医院大门,就看到谢临宵的车已经停在在医院门口等着了。

    刚要走过去,汪小云从身后追了上来。

    “我、我请你吃个饭可以吗?很想表达一下感激之情,我能重新振作起来多亏了你。”

    “不用,这是我的工作,看到你好起来,比任何东西都更让我开心。”她又指了指看过来的男人,“而且我今天有约了。”

    她看了看两人,似乎有点意外,“啊?那……那好吧。”

    白听霓点点头,跟她告别。

    汪小云站在后面,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肩膀塌了下来。

    车辆启动后,谢临宵从后视镜看了一眼,说:“这个女孩看着不太对劲。”

    “哪里不对劲?”

    “她看我的眼神怎么好像在看情敌?”

    白听霓一点都不意外,“这种情况很常见,其实是患者把生活中重要的情感投射到了我的身上,所产生的移情。”

    “同性之间也会有吗?”

    “投射认同不分性别。”

    谢临宵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你们医生呢?会对患者产生类似‘好感’的情绪吗?”

    “嗯,也会,我们称之为‘反移情’。”

    “那你们怎么区分反移情和真正的好感?”

    “可能需要花更多的时间内视自己。”

    等红绿灯的间隙,谢临宵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敲击,问:“你一般会对什么类型的男人产生好感?”

    脑海中快速闪过一个影子,她摇了摇头,“不知道。”

    “听你这话,以前没有谈过恋爱吗?”

    “大学期间谈过一次很简短的恋爱,但我学的这个专业,发现自己确实会下意识地分析人物的状态和性格,就……闹得对方很不开心吧,毕竟被看透有时候其实是一件很难受的事情。”

    “哦?那你分析分析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们接触的时间不久,我只能看到你想让我看到的样子。”

    “那我们再多接触接触。”

    脑子里刚闪过某人的影子,他的电话就打来了。

    男人的声音从听筒传来,语速较之往常快了几分。

    “回到家以后,真真情绪突然崩溃,一直在哭,也问不出为什么,实在没办法了,能麻烦你来一趟吗?”

    白听霓看了一眼谢临宵。

    他很不善解人意道:“怎么,有人要截我胡?”

    “有个患者发生了紧急情况。”

    “……那真是个让人无法反驳的理由。”

    谢临宵要送她过去,她谢绝了。

    自己打车来到梁园。

    真真就是很寻常地在正厅吃过晚饭后,就由保姆带回房间准备洗漱休息。

    保姆中间打了个电话,回来以后就发现她开始哭。

    女孩看到她来,扑过去脸埋进她的怀里,眼泪淌湿了她胸前的布料。

    白听霓说:“我和她单独聊聊。”

    梁经繁说:“那结束以后我还在藏书楼等你。”

    管家走过来说:“少爷,老太爷要见你。”

    老爷子房内。

    即便有专人精心的打扫伺候,衰败之气还是扑面而来。

    老人消瘦的身体陷在缎面的福寿云纹被中,呼吸微弱。

    看到他来,老爷子被人搀扶着坐起,然后将身边所有人都遣了出去后这才开口。

    “繁儿,我知道你父亲不会上心去寻你二叔的,所以我想把这件事交给你。”

    “二叔当初为什么会离家出走呢?”

    “他只说要去过自己想要的人生,也把你父亲想要的人生给他。”

    “他有没有说自己要去哪里?”

    老太爷摇了摇头。

    “您放心,我会尽力的,您也要保重身体,不要忧思过重。”

    梁老太爷看着自己的重孙,怜爱地摸了摸他的手。

    梁家百年来一直用鞭子和刀刃来雕刻继承人,认为只有这样才能教出出色的孩子,稳稳驾驶梁家这艘大船度过风风雨雨,所以,任何行差踏错的行为都会提前防范。

    当然,晚辈确实都很出色,没有出过一个二世祖。

    但情感上也很淡薄。

    可梁经繁不同。

    他跟家里所有的长辈都不像。

    或者说,更像他的母亲。

    即便这么多年在如此严格的管控下,他既没有变得冷血,也没有麻木。

    这个孩子骨子里有丰沛如水一般的仁爱。

    他不知道这是一种幸还是不幸。

    他已时日无多,无法亲眼见证这个孩子的未来,却又仿佛已经窥见了一切。

    那双老迈的眼,似乎透过皮骨,看到了人的灵魂。

    “繁儿……”他重重地叹了口气,“守好梁家,别让它沉在你手里。”

    白听霓从真真断断续续的只言片语中猜出原因,然后去了藏书楼找梁经繁。

    他站在屏风后,正在写毛笔字。

    书桌正后方的位置挂着副山水画。

    桌面上有一只豆绿釉暗刻龙纹笔洗,里面装着一泓清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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