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花令: 第135章【终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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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拉起锦月的手,把伞递给锦月,看了眼灵堂。“你忙前忙后许多日了却没有进去看他一眼。明日就下葬了,进去看看吧……”

    锦月怔愣,看着弘允。

    弘允淡淡一笑,如少时抚摸她的头发。“自与你相识,你便总是让我头疼。其实当年我想过,娶你还是只将你当妹妹,而今想来……还是该将你当做妹妹。”

    他轻轻吻在锦月发间,而后只身走入雪中,不停留,不回头,如旧的从容不迫,骨子里透出的高贵,骨子里透出的……寂寥。聪明如弘允,早已看了明了。

    锦儿,我终于完全得到了你,也终于,完全失去了你。

    锦月第一次踏入灵堂,弘凌遗诏吩咐不许太多人吵嚷,是以只有他的几个心腹手下在堂中烧纸钱。

    小黎和小桓这会儿被领下去了,也并不在。

    “皇后节哀,先皇若泉下有知,也不会希望看见您难过。”兆秀道。

    空气中仿佛还能嗅到弘凌身上的清冽味道,锦月心中些许的抽痛。“他是什么时候病的,为何要瞒着我……”

    兆秀瞟了眼李生路、江广、冯廉几人,意思让他来说。

    “十年前,先皇初到大漠沙场,负伤累累为了止痛,便服了毕节粉末,经年累月也就越来越重,待回长安时已时常病发,情绪暴躁、神志不清,所以皇后娘娘请别记恨先皇,有些时候受了刺激他并不十分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锦月吃惊,弘凌竟病了这么久,她一点都不知道。

    “神志不清?”

    “嗯。毕节会使人产生幻觉,先皇几次与娘娘发生争执后清醒,都十分痛苦。”

    锦月想起许多往事,弘凌初回长安在昭兰殿与她缠绵那夜,而后在东宫愤怒侵占她那回,以及后来他的暴躁冷漠……他越来越反常,竟是因为他病得越来越重。

    “你死了,却非要在你死后让我知道这些……”锦月脚步有些踉跄,踽踽走出殿门。“弘凌,你当真狠心。”

    李生路、江广想上前扶锦月,被兆秀拉住,兆秀摇摇头。

    曹全见锦月出来,行了礼,进灵堂。

    “兆大人,待明日下葬之后,老奴便借告老还乡出宫去了。”

    “嗯,我等身在要职受人监视,不得自由,诸事就多劳烦公公了,有什么需要的拿着令牌去尚冠里的字画坊,有人助你。”

    “诸位大人请放心。”曹全躬身,“陛下待我恩重如山,老奴必不负所望!”

    是夜,一队暗影从灵堂蹿出。

    *

    隔日的下葬很是艰险,大雪连绵,道路结冰极滑。抬棺椁的三百奴才不时有跌倒的,送丧的队伍在寒风大雪里行进艰难。

    终于到了皇陵,开始下葬。

    上万宫人分作无数小分队,整齐排列,捧着玉器、金银、陶器、绫罗入随葬坑,陪葬的尉迟心儿用玉如意封住嘴,鼓着一双血红的眼睛惶恐求饶。锦月不为所动,挥袖,宫人开始掩土。

    棺椁便要入地宫了,锦月叫住队伍,从怀中拿出一只锦盒,取出一柄桃花簪。

    “比之随葬的金银饰物,这一柄簪子破旧不堪,你只怕在地下也会嫌弃。但,这终究是你给我的信物,伴随我了整个青春年华,今日你长眠黄土,便也将它一并带走吧。”

    簪上以红线缠着束乌发。

    小黎、小桓还年少,我不能随你而去,今日便将心埋在这里,与你长眠。

    锦月望苍穹,大雪漫漫,迷了双目。

    ……

    于外,经过削藩,列国归一,在外三年两回的战争冲突得意解决。

    于内,朝中诸如曾经的萧府、尉迟府、傅府此类显赫权贵被废黜,寒门清廉臣子得已发光发热,加之新皇弘允励精图治,有三月不入后宫的佳话。

    不过七载,便已现百姓安居、天下大定的太平盛世之兆。长安城空前繁盛,南来北往商旅络绎不绝,茶馆生意自也火爆。

    百姓富足,便多了时间来打发。说书先生成了香饽饽,哪家茶馆人都多。

    看而今盛世,称颂当今皇上的不少,怀念先皇的却日渐流行起来,时而听见文人骚客煮酒议论——

    “先皇那可是行动派,从不居功、从不让大人们写传歌功颂德,虽再为不到两年却解决了几十年都没有解决的问题。”

    “匈奴也是先皇收复的,盛世之功,先皇不可埋没。只可惜英年早逝,到底打仗耗费心力,铁打的身子也扛不住。”

    “是可惜了,苍天捉弄。先皇病逝,尉迟皇后抑郁重病,听说泪尽眼也坏了,出家绝了红尘才保了命。而今算来也有四五年了。”

    “先皇后妃众多,可最钟爱的还是这弟媳啊。他们本也是一对,犹记得十七年前名动长安的抢亲,而今想来仍觉轰轰烈烈……”

    骚客惋惜,不觉趁着酒醉以弘凌、锦月二人吟诗作对、书画写字,聊表惋惜。

    五月长安,绿意正盛。鸽子听罢骚客的吟诗作对,振翅飞上苍穹,穿行云间,飞出城落在凤凰山。

    凤凰山上清居寺,八年前一场大火半片佛寺付之一炬,至而今重新修葺一新,新增了几处经楼,增设了供女子修行的尼姑庵。

    绿树环绕,山明水秀,极是清净。

    庵里木鱼声声,清秀的诵经呢喃如山间鸟语传出来。

    小尼碎步上前:“无心师傅,外面有个施主找你。”

    锦月诵完经文才缓缓睁眼,放下木鱼。“我不问世事已久,让来人回去吧。”

    “师傅都不问问是谁吗?那施主很是器宇不凡。”

    锦月拜了个阿弥陀佛,从蒲团上起身,清灰僧衣,头上是一顶僧帽,一身绝尘,禅意之下心若死灰,亦心如止水。

    “不见。”

    能让她想见的人,已经永远见不着,至于旁人,见与不见有什么区别。

    锦月捧了佛经从门出,便被拦了去路,她不抬眼皮,道:“我说过,谁也不见,让来人走吧。”

    挡住她的影子不但没有知趣退开,反而侵入了她的安全距离,在她抬眼未来得及看清之间便将她紧紧箍在怀中。

    “是我。”

    清风扫过竹林,沙沙作响,每一声入耳都那么清晰。锦月被这沉沉的声音、简短的两个字震傻了。

    他说“是我”?

    锦月四肢百骸,每一寸肌肤都僵硬了,脑海一片空白,只眼泪比身体灵敏,漫上来。

    “你……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男人放开她,该用双手捧住她的脸,任她眼泪落在掌心。

    “记起来了吗?”

    这张英俊又漂亮的容颜,锦月口舌打结,浑身发颤,只一眼不肯眨地盯着男人落泪,捂唇哭泣,死命摇头。

    “……”

    小尼姑见锦月落泪,戒备问:“你究竟是谁,佛门重地竟敢放肆,放开无心师傅!否则我喊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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