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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焰引孤山》 40-50(第17/18页)
,司机慌张说好像有人撞到车上。
唐正贤等在车里,见司机和阿文真从车前扶起来一个人,才也下了车查探,他要阿文先联络救护车和报警。下一秒,纤瘦的女孩子出声了,她似缓过来了,又朝身后那条下坡路上张了一眼,才匆匆道歉,不多标准的粤语认领自己的失误,是她的全责也是她自己摔的,希望他们能原谅。
唐正贤彼时愣忪半天,背着光他没看清她的脸,只要阿文扶她上车,不管什么责任,先带人去医院检查。施珈下意识要拒绝的,但唐正贤不容分说,她再望一眼身后昏暗的坡道,没再拒绝上了车。
检查过后,唐正贤也弄清楚施珈的身份,是大陆来读研的学生。她身上无大碍,只是擦拭挫伤严重些,两个膝盖,手指手臂同手肘,擦得不成样子,没有一块好肉。唐正贤要阿文一定安顿好女学生,且要到伤愈确认无碍为止。医院的走廊上,他紧紧抓着手里的腕表再问阿文,你讲是不是天意,是不是很像,她的声音,她那样背着光站在哪里,我以为Lizzy回来了。
事后很久唐正贤才问到Eirlys那晚为何那么莽撞的,真是好危险。她说在24小时便利店兼职,那天晚班交接的男同事,妻子从大陆通关返屋耽误了,家里幼稚园的小朋友偏偏发烧,请施珈帮忙顶两个钟,没想到一顶就拖到了凌晨。那一带附近酒吧多,碰巧那一阵那个片区不大太平,她回头走上那个坡道时,遇到两个尾随她的陌生男性,她走得越急他们也跟得更紧甚至口里放肆地说着什么。当时她跑起来不管不顾,一心想这条路上呼救大概也无济于事,直到看到路口处似乎射出来一束灯光,她赌一把,或许是辆车,实在不行撞上去,不管怎样总能拖住司机,最差也不过伤重些,怎么也比身后不可预知的危险更安全。于是她咬着牙逃命般冲出去。
梁丘听完这一大段磕磕绊绊的普通话叙事,寂寂半晌也反复梳理了半晌,一颗心揪着像也撞进了那一夜落的雨里,潮湿且紧绷。他清楚想起来重逢的那天,在楼下的院子里,她倔强地讲她摔过更严重的。他不敢想,施珈到底怎样捱过她“挺好的”那些年,也终于懂了她的坚硬与冷感,不拿硬和冷包裹起自己,这样一个小心翼翼捱过少年时光,再满心期待和他走过青春纯粹感情的小姑娘,要怎么走出那么迷茫和无助的年月呢。
梁丘张口几度要出声都像被抑住了喉咙,几次之后,他才暗哑的声音无比郑重同唐正贤道谢,不论一切的前情,单单施珈口里他关心助力她的这些年,他已经无力到难抬头,“珈珈说您是她的贵人,帮了她很多,谢谢您!或许我不够资格说这些,真的,谢谢!”
唐正贤微笑着摇头,我要和你说这些,不是要听你感谢,也不要讲你没资格,“恰恰我觉得只有你有资格谢我。”
“Eirlys没有爸爸把关,我从前不懂怎样做好爸爸,我这几年其实在她这里得到很多安慰的,所以,我今天又充当一次家长了。她是心思很重的女孩子,也很认真,对事情,对感情,我想你是值得托付的,也想你不要再让这么好的女孩子吃苦啦。”
梁丘惭愧得难言语,只感激且炽热的眼神,同唐正贤点头。
唐正贤告辞的时候,祝福梁丘和Eirlys结婚的时候,一定要通知他,他希望能带太太一道来。他也问出来他上楼前和梁丘逛一圈书店的疑惑,你的书店店员,都是残疾人士。
梁丘点头,除了店长,他今朝不在。他要送唐正贤下楼。
唐正贤要他留步,阿文到门口了。他越发欣赏年轻人,“以后,有任何问题都可以联络我。”-
是日下班前,施珈接到梁丘的电话。她纳闷呢,工作时间他即便联络也是微信的。
“怎么了。”施珈小小疑惑。
那头的人轻笑,“想你,所以来接你了。”
施珈明显愣一下,再悄悄的笑起来。
梁丘:“晚一点慢一点也不要紧,我在停车场负二层。”——
作者有话说:* 考虑很久,或许不能满足每个读者的偏好,也确有不足,还是打算按大纲和最初设计走下去,认真完稿,也尽量做一个话一点少的作者[比心]
第50章
梁丘讲不要紧, 施珈还当真就迟了将近半小时才下楼。
她急急忙忙跨出电梯,和两位认识的同事道过再会,便划开手机准备打电话。梁丘还没告诉她车位号码呢。
电话还没通呢, 施珈不经意举着手机的抬眸,人和魂灵头仿佛都定格一下,脚下也急停刹住在原地。她要呼叫的人翩翩风度闪现眼前,左手随意揣在黑色冲锋衣的侧袋,一步步稳稳朝她走过来。
“这是要往哪里走。”梁丘揶揄她一句,一双温柔的眼睛望她还写着惊讶的面孔。
施珈掐断了还在拨号中的电话, “你怎么在这里,没等到我怎么办。”
梁丘摘了她手里的手机插进她的风衣口袋,牵她的手紧紧握住,“你不是要给我打电话的吗, 总会见到的。”在又一趟电梯抵达前,他牵着她转身, “走了。”
施珈笑一下,逻辑没问题。她没理会不远处暗暗吃瓜的两个同事,由梁丘牵着她。她问他等了多久, 和他解释今天有一份文书翻译校稿要发出去, 又等了几趟电梯,耽搁了一下。
“嗯,”梁丘不在意地要她放心, 他没等多久, 而且, “说了要你慢慢来,自然就不怕等,也一定等到你。”
什么嘛。施珈半仰着面瞥他, “梁丘,你有什么事吗。”
梁丘汇她一眼,她其实一直都是个机敏的孩子,他不动声色,只告诉她,“如果接你算在你说的事情范畴的话。”
施珈给他绕回来,还是觉得他今天有点不一样,摒不牢再打量他。
梁丘心电感应般偏头来捉她的目光,牵她的手更紧,也拉她贴自己更近。
二人中间无端缠绵缱绻的空气,在密闭的车内空间里一点都没有被稀释,更渗透进安静的暖风里,一点点裹挟着两人,直到车子一路驶回小区,稳稳停回车位里。
两人一前一后松开安全带,梁丘却任车门落着锁。
“梁丘……”施珈的声稍稍带着些疑迟。
梁丘应声转头,也扭身过来,他深深的目光望着她,只是沉默着。
施珈也看着他,看他上下滚动的喉结,她也忍不住咽了咽,刚要说些什么的,梁丘先启口了。
“我们说的约法三章,第二条,珈珈,任何时候都不要选择伤害自己,不要轻视生命,也不要轻视身体。”
梁丘当真惭愧极了,也懊恼极了,剜心般的痛觉好像再一次抑住他的喉咙,他自责自己是罪魁祸首,更怎么能轻而易举同她说出这样的话,分明该是他逼她到那样的境地的,可是他似乎也只能请她不要轻易伤害自己。说陪她护她吗,他到底食言过,他们大概比谁都清楚,承诺誓言其实再轻飘不过,不过嘴唇一碰的一口气罢了,再启口这样的承诺才真真是轻视施珈,轻视她一个人捱过的那些年。
终于,悔恨愧疚还是汇成最没用的“对不起”。
“珈珈,对不起。”梁丘的声音像穿过荆棘,破碎的轻颤。
“你……”施珈惶惶地看着眼前的人,再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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