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功章: 106、她要走她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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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尘尘,有的人就是留不住的,奶奶年纪大了,别再折腾了行吗?

    ——乔司已经离开看守所了,你就算现在赶去也是错过,在家里安安稳稳等她回来,这也是她所期望的。

    ——这是冻卵同意书,你想等她便拿走,想开始另一段感情便扔掉。无论选择哪一个,她都祝福你,这是她的原话。

    ——尘尘,鹿侃有他的命数,乔司也是,别折磨自己,随他们去吧……

    鹿城恍恍惚惚地回到海韵,胸口沉闷喘不过气,仿佛有一块巨石压在身上,挣脱不开。

    她早上从留.置所出来,去老宅见了爷爷奶奶,去见了裴中奎,奔波了一天,本该劳累,可神经却紧绷得快要断了,脑子又疼又清醒,拖着疲累沉重的身体,一趟一趟地在各个房间穿梭。

    好像这样无意义、重复的动作,可以减轻她的痛苦。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在干什么。这个屋子满是乔司留下的回忆,一伸手就能触碰到,那真实到心痛的记忆是那么清晰的浮现在她眼前。

    客厅里那张未恢复原状的按摩沙发,一到休假,乔司在那上面一躺就是半天。她不仅自己躺,还要扯着熬夜工作的自己躺下睡觉,明明卧室有床,她却格外钟意拥挤的沙发。

    厨房橱柜里全是成套的碗筷,有一套的其中一个缺了个口子,是她拿去单位吃饭,与人家抢饭时磕到的。也不知道有什么好抢的,特警队难道还不给她吃饱饭吗?

    卧室原本挂在衣柜里的藏青色蛙服被她压到了柜底,自她受伤后就再也没穿过了。

    浴室角落里还放着她行动不便时用的洗澡椅,身体好转后,那洗澡椅又有了别的用处,两人共浴时总会在那上面胡闹……

    这些回忆或新或旧,只是没了那个人,都没了味道。

    天色暗沉下来,屋子里没开灯,黑暗笼罩了一切,家具摆件的轮廓模糊起来,被乔司挤满的空间一下子空旷了,仿佛她在这里的所有都不存在了。

    鹿城神色慌张,脚步急促,平日里柔软的地毯也像是阻碍,每踩一步都会深陷下去,她腿一软,摔在床头,额头磕在床头柜尖锐的拐角上,失手打翻了柜上的装甲车模型。

    皮肉的疼痛缓解了脑海内的胀痛,鹿城清醒了不少,连忙捡起地上的装甲车,入手是金属的冰凉,指尖一下一下抽疼,好似这样的冰凉是它所不能承受的。

    鹿城曾经无比嫌弃这个模型的配色,却依旧把它放在了床头。

    ——为什么把它做成这个颜色?

    ——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的指甲就是这个颜色。

    乔司总会在意这些莫名其妙的地方,你以为她毫不关心,她其实全都记得。

    ——可我没用过玫瑰金的颜色。

    ——不可能,那天你就是用的这个颜色。

    乔司固执地认为自己是对的。鹿城想破了脑袋,终于想到,或许是那天涂的指甲油在阳光反射下的颜色偏向玫瑰金。

    鹿城有些想笑,要是把这件事告诉乔司,对方会不会恼羞成怒?

    鹿城想了想,乔司不会,她会强硬坚持自己那天涂的就是玫瑰金。

    乔司一直都是这样,自我得令人讨厌。

    鹿城把装甲车埋进怀里,勾起唇角,眼泪却溢了出来,她体质微凉,体温的流失让她不停地打冷颤,牙齿哆嗦。

    啪塔——

    不知道碰到了什么机关。装甲车的顶盖弹出,两侧和后侧车门上的小窗口也打开,天女散花似的,指甲盖大小的窗户还悬着精致的锁扣,随着骤开的力道一晃一晃,精巧可爱。

    车厢内亮起明黄色的灯,一闪一闪,照出鹿城眸中细碎的光,那涟涟的泪亮而碎,揉进了满室的孤寂。

    滋滋——

    车厢内传出金属相互摩擦的声音,似乎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鹿城等了一会也没见它们出来,她转动装甲车,视线从小窗口透了进去。

    车厢正中间有两簇钢丝,顶着一个圆形的平台缓缓旋转而上,平台上面摆放了小型炮.筒,一边上升,一边旋转。

    或许是炮.筒没有放准,又或许是刚刚那一摔摔歪了它,筒口一下一下撞在顶盖边缘,像是程序设置不完全的路面人工智能,遇到障碍物不会转弯,只会重复冲撞。

    鹿城破涕而笑,眼泪从凤尾滑落,落在玫瑰金的车窗上,碎成细微的晶莹。

    有的溅入车厢内,有的洒在地毯上。

    鹿城伸出食指拨弄了一下盒子的位置,故障清除,两簇钢丝像是仪仗队的士兵,拱卫着中心的炮筒,走向它命定的路。

    炮筒完全露出后依旧在旋转,但不再上升,威风凛凛地视察着周围的环境。

    很有乔司风格的礼物,但按照她的脑回路,应该不止如此。

    鹿城拨动了一下炮身,底座死死粘在平台上,机关不在这里。她又摸了摸引线的位置,有些松动,两指拈住拧紧结实的白线,轻轻一拉。

    炮筒颤动了两下,砰得一声,黑黢黢的筒口喷出了什么东西。

    “嘶——”

    鹿城胸口一疼,像是被尖锐的小石子砸中,比额头上的伤要痛得多,她没去管伤得怎么样,连忙抖动衣服,闪着光的石子从衣料中掉出。

    鹿城伸手一捞,一枚戒指躺在她的手心…

    她失笑,捂着刺痛的胸口。

    乔司有没有想过自己做的这东西会砸死她的妻子?

    笑着笑着,颤抖的手心积满了掉落的泪水,与银制圆环上的钻一起,在窗台洒进的月光下,熠熠发光。

    鹿城现在才想起来,她们连订婚戒指都还没来得及给对方戴上,她给乔司的婚礼,好失败啊。

    除了戒指,乔司什么东西都没有交代,连封信都没有。

    信…信?

    ……

    于家湾小区

    鹿城打开房门,几月未有人打扫的屋子积了不少灰尘,无论往哪里伸手一抹,都会留下痕迹。

    她放下钥匙,径直走向书房,按着记忆拉开抽屉,一叠信封规规整整躺在里面,连位置都没有变过。

    白皙的手指抚过信封上的黑字——鹿城,是她的名字无疑。

    既然是写给她的,理应由她来拆。

    信封陈旧,染着时间的黄。信纸是当年流行的花哨款式,敲着紫粉色的半透明印花,在灯光流转下依稀能分辨出是两个依偎在一起的旗袍女人。

    她清冷的脸浮掠一丝笑意,倒是相称。那个时候同性婚姻法还未通过,要找到这样的信纸并不容易,想来乔司也寻了很久。

    鹿城转念一想,又有些可惜,她们在一起时从来没穿过旗袍。

    她拆开第一封信……

    第二封……

    第三封……

    内容全是小姑娘暗恋的青春酸涩往事,看到第一句就能猜到最后一句,并没有什么稀奇的,可鹿城还是一个字一个字的读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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