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长得美啊: 第七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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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

    惊蛰很能理解。

    有些时候,他也会觉得变成石头,总比当个人强点。

    尤其是羞耻到想死的时候。

    惊蛰一边漫无目的地想着,一边打量着墙角屋檐的位置

    ,如果他现在很努力去学,不期待如石黎那么厉害,可能不能,也能学他那么轻巧上墙?

    石黎说,他们不能那么厉害,什么龟息术,踏水无痕,潜伏暗杀,那些都是故事里才有的本事。

    惊蛰想来也是,他抓着后脖颈。

    就像是,他现在已经很少做梦,也少有在梦中被人追逐狂奔的恐惧感。

    所以,也不怎么觉得被人盯着看,那个错觉,消失了一段时间。

    其实偶尔,惊蛰也会猜,这和容九有没有关系。

    想来是有一点。

    惊蛰下意识摸了摸后腰,说起来……容九的动作,是怎么那么熟练?

    明明是第一回,他却清楚地知道,到底哪里才是快乐的点。

    这神奇到有些过分。

    可惊蛰又不是死人,怎么可能被人在夜里玩弄,却一点都没感觉?

    ……不对,偶尔,他的确是会有感觉,醒来后,擦洗时,身体好像还沉浸在某种余韵里……

    啪啪——

    惊蛰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

    越想越离谱,有没有做过,难道他自己不知道吗?

    反正最近,已经少有那种被人盯着的错觉。

    看来,这和连连的噩梦有关。

    大概是他多心。

    他晒笑了声,这世上怎可能有这样的高手,这么闲着没事总来盯着他?

    他这只惊蛰,何德何能?

    惊蛰推开窗,眺望着远处的宫墙,那扑簌落下的雪花一层又一层,将所有的色彩都吞噬成白,那种刺目到鲜明的纯粹,倒映进这双明亮干净的眼里,仿佛遮掩了一切的阴霾。

    …

    乾明宫遍寻不到景元帝的踪影,宁宏儒却没有慌张,只是想了想,就亲自带人到了奉先殿。

    奉先殿几次损坏重修,如今已是光鲜亮丽。

    不过,宁宏儒的目的不是这主殿,而是带着人,恭恭敬敬到了小殿外。

    果不其然,本该锁上的挂锁,已然跌到地上。

    宁宏儒看着上面劈开的痕迹,不由得哽住,也只有陛下会这么率性。

    奉先殿供奉的是祖宗的牌位,先帝的排位在主殿,景元帝从来没有去供奉过,而慈圣太后的牌位被特意放在小殿,每到她忌日前后,景元帝会来看看。

    可也只是看看。

    上香,供果,祭拜。

    这样的事,他是从来不做的。

    也不知道宁宏儒在这雪里等了多久,景元帝才从小门内走了出来。

    冰凉冷漠的视线从这行人的身上擦过,宁宏儒这腰,不由得更低了些。

    “陛下,”他试探着说道,“该喝药了。”

    于是,景元帝冷漠的眼神,又落到了宁宏儒的身上。

    宁宏儒能感觉到景元帝身上的煞气,却不得已为之。

    上次景元帝回来,那淡淡的血气,让他惊讶了片刻,而后,男人将染血的手帕随意地丢到地

    上,踩了过去。

    宁宏儒不该问,可那一瞬,还是问了句:“陛下,这血是……”

    景元帝穿的衣裳,是为了见惊蛰,才特地做的准备。

    而他,也很少当着惊蛰的面杀人。

    一想到这个,宁宏儒难免松了口气。

    不管陛下再怎么凶残,好歹在这点事上,还是有那么些许正常人该怎么做的意识。

    谁曾想,景元帝斜睨过来的视线,却充斥着可怕压抑的暴戾,仿佛有什么摧毁了他的理智,以至于在冷漠的压抑下,倒映出一头濒临疯狂的怪物。

    那时,景元帝是怎么说来着。

    “寡人自己的血。”

    陛下根本没有受伤,那只可能是吐血。

    哦豁,完蛋。

    宗元信被拖来的时候,乾明宫看起来有点可怕,不过没有关系,生活在这里的人,早已经被迫习惯血气。

    宁宏儒站在血泊里,朝着宗元信微笑道:“宗御医,陛下正在等着您。”

    用上“等”这个词,还是宗元信从来都没有过的待遇。

    这位皇帝,何时等过人?

    不妙呀。

    宗元信是这么想,看到景元帝的瞬间,他再一次在心里叹息,不妙呀。

    宗元信缓缓地在景元帝的身旁坐下,他的动作,都力求稳定,不带有任何的攻击性。

    于是,男人也自动伸过来一只手。

    宗元信花了点功夫,才忍下心头的老血,心平气和地说道:“陛下,微臣不是说过,这节骨眼上,可您的脾气,可不能轻易躁动起来。”

    不然,这位皇帝要是发作,就会如现在这般。可不对,怎么比他预料的还要严重?

    景元帝随意擦去嘴边的血,冷白与血红交织在一起,尤为刺目。

    “寡人忍了,没有发作。”苍白昳丽的脸庞,缓缓看向他,如同一座冰冷无情的石像,“如你所说,十分之克制。”

    克制。

    一个出现在景元帝身上,何其古怪的词语。

    宗元信琢磨着景元帝的话,试探着说道:“陛下,这动心忍性,可与发作后强忍下来,是两个意思。”

    景元帝现在不宜动怒。

    然实际上能惹他发怒的事,少有。

    看着不爽利不顺心,景元帝向来顺手就杀了,很少会到他暴怒至极的地步。

    宗元信这么些年,也就看过一二回。

    所以从一开始,他的叮嘱,是自以为不难的。

    毕竟,谁能将景元帝激到这个地步?

    活着的人里,也没几个吧。

    宗元信想得好好的,自然没想到这么快,就遇到这局面。

    景元帝这冷酷暴戾的脾性,一旦发作起来,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那会引得药性冲突,让人痛苦;然,宗元信没想到的是,竟会有人激起皇帝的暴虐杀意,却又在紧要关头强行压制下来。

    这就像是活生生踏碎他的本性。

    别说是呕血了,现在体内这么紊乱,也是正常。

    宗元信小心翼翼地说道:“陛下,微臣现在就给您开新的药方调整,不过,您要是……日后再遇到这样的事,还不如直接发作得了。”

    他是想让景元帝不要乱发脾气,却不是让他都要发作了,还强行压下来!

    后者可比前者还糟糕。

    冷漠凝结在苍白的皮肤上,构造了景元帝的外壳,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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