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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低智商吸引》 20-30(第3/17页)
音,杂七杂八的,各执一词,最终又匆匆散尽,只留下一句。
——明年开春,她的劳动合同就到期了,她的确不是一个特别优秀的人,可以像别人一样拥有很多机会。能进这所公立小学已经算是幸运,无论如何,都要保住这份工作。
要理智。
她松了拳头,盯着地面,轻轻喘了两口后酝酿好了道歉的话。可刚张了张嘴,就听见“砰”一声巨响,截断了一切,又有男人尖叫起来,带来一片沸腾的喧哗。
白友杏一惊,不自觉闭了下眼,再睁眼一看,又是个足球摔在地上悠悠滚远,而陈有良正弓着腰,夹着腿,两手捂着命根子疼得一脸汗。
周围家长惊魂甫定,又议论纷纷,众人间,有个男人匆匆跑来,站定了,不慌不忙道:“不好意思兄弟,陪孩子玩儿,踢偏了,不是故意的。”又弯下身关切,“没事吧?断没断?”
白友杏匆匆把歉意咽了回去,她盯着贺承铮宽阔的后背,飞快地,在眼角边抹了一把。其实她一点儿也不想说出那句对不起……眼见陈有良直不起腰,贺承铮又攥住他胳膊道:“别怕兄弟,我开车来的,迈巴赫,比120快,我送你去医院,管他多少医药费,我赔到你到康复出院。”
陈小明看到他爸受伤,面色发白,怔愣地退了两步,又趴在看台墙上痛哭起来,陈有良心下一紧,气急败坏,粗喘着,直起身,冲着贺承铮就是一拳。
众人霎时惊叫一声,只不过这拳出手乏力,贺承铮偏了下脸,拳头就落了空。见此情景,有个老人看不过去了,走出来说:“青年,你也是给人当爹的,当着这么多孩子,怎么又是脏话又是拳头的?”
又有家长附和:“就是,没素质。”
老头叹口气,道:“上梁不正,下梁就歪。青年,听我一句,都是给孩子做表率的,没必要把小事弄大了,孩子间磕磕碰碰,再正常不过……”
“你这是慷谁之慨呢?”陈有良面目苍白,轻笑一声,摇晃着抬起脸,“伤的要是你孩子,我看你这老东西还有没有心思说风凉话。再说,有你什么事?你也有教资?什么时候轮到你教育我了?”
“哎你这家长,怎么好赖话都不听啊?”
“是啊……讲不讲理……”
家长们不满地躁动起来,七嘴八舌的,其中一个胆大泼辣的女家长站出来道:“我真是看不下去了,你怎么跟疯狗似的逮谁咬谁?就你这样的,连着下一代都不是好鸟!”
“说谁不是好鸟呢?”陈有良急了,“你再说一遍?”
“说几遍不行?我就说你呢!就你这种傻逼,能教出好孩子就怪了!”又突然冲陈小明说:“你有打女孩的能耐怎么不敢上台打校长啊?走走走,快让你爸领你去吧。小兔崽子。”
千夫所指,陈有良气急,憋得两眼通红,太阳穴青筋直跳,他咬了咬牙关仍不得消气,突然憋紧一拳就往女人脸上飞过去,众人哇地惊叫起来,女人也吓得立时闭起眼,未久,又在另一片尖叫里缓缓睁开……那拳被人截住了,一个男声低低问:“打女人就是你教的?”
“承铮……别……”贺松柏看儿子又跟人起冲突,吓得抖抖索索往前迈了两步,又被贺承鑫拉住,摇了摇头:“他儿子这么睚眦必报,咱们小锦……”
贺松柏迟疑一瞬,点点头,又退了回来。
陈有良脸上青筋跳动,突然,抬起左手,怒道:“那就打你!”说罢往贺承铮颌角扇过去,贺承铮这次没躲,扎扎实实挨了他一巴掌,就是这脆生的一下,把所有人的怒气都扇散了,周遭只剩惊惶至极的沉默和沉浸赛事的其余年级格格不入的欢呼雀跃。
白友杏忽的愣在那,看到贺承铮脸上泛起通红的一片,下意识去摸包,想找找随身带的药水创可贴,可翻来翻去怎么也找不着,心里又急又燥又埋怨自己,一回身,两颗眼泪滚了下来。
“舅舅!”梁鸿宝大叫着跑过去,气得小眉头紧皱着,不顾一切往陈有良身上扑,拳打脚踢,又被贺承铮拦腰捞回来,抱到身上说:“你听话,扑腾什么。”说完,空出只手,掏手机打了个电话。
他立在那,脸上情绪不多,微皱的眉头在电话接通的一瞬又散开了,“喂。110么?我被人打了。对,殴打。”
“什么?听不清,大概鼓膜破了,还脑震荡……”
“嗯,我没动手,我哪敢动手啊对面看着像黒社会的……”
“对,无差别的。小孩也打,女人也打,老头也打……”
“是,地址共青团路二小,操场,快来吧,晚了上新闻联播了。”他说完把电话扔兜里,又对左右家长说:“吓坏我了。我守法青年,最怕这种事。”
温乃馨爸爸一直缄口不言,此刻第一次冒头讲话:“小明家长,这事弄成这样真没必要,谁家孩子都是孩子,也不是只有你会动拳脚。你孩子刚把我闺女和老师都推到地上,这个怎么算?孩子都是跟大人学着处理问题,你这样做表率,以后谁还敢跟你孩子玩?”
周围小朋友都开始摇头,有孩子立刻喊:“我早就不爱跟陈小明玩儿了!他动不动就哭!还爱告状!”
梁鸿宝挂在他舅身上,四处跟人说:“哎呦,他特事儿……”
也有好些家长搂住自家小子闺女,凑在耳边细细嘱咐,大概意思不言自明,陈小明一看,情绪崩溃,又嚎啕起来。
一时尘埃落定,贺承铮把梁鸿宝放地上,叫他晚上自己坐公交回去,路上别又买乱七八糟的吃,去酒店自助吃点青菜,吃完了挂房账。
白友杏一听,跑到贺承铮身旁,按住梁红宝肩膀说:“让梁鸿宝跟着我吧……”
她盯着贺承铮的右脸颊,那里有几道红红的指印,又在视线里反反复复模糊着。
贺承铮低头瞧着她湿漉漉的眼睛,微微皱了眉,“行了。哭什么,这事儿跟你又没关系。”说罢推梁鸿宝脑袋,“去,跟着你白老师,好好把运动会参加完。”
路过陈有良身边时,贺承铮缓缓一停,凑耳低语道:“你记住了。会让你孩子自卑难堪的永远都只有你。像你这种人,就不配他妈生孩子。”又一撇脸,“走吧?校门口。还嫌不够好看,非等人进来抓你?”
话停,扬长而去。
第一天的运动会就这么糊里糊涂地结束了。事情发生在操场最西侧,又有场上赛事、发令枪、喇叭播报协同伴奏,一时掩盖在人们的兴奋中,万幸没有闹大。白友杏却并没因此松口气,直到夜幕降临,一颗心还是悠悠悬着。
十一月的夜,八点刚过,天就黑得浓重,风带着棱角刮过来,街道显得光秃秃的,路上行车和路人都早早不见踪影。
贺承铮跟片警毛有朋热情告别,说他这几日得空就去验伤,改天再请他喝酒,挥完手,贺承铮渐渐收了笑,缓缓走下警局台阶。
脸上还留有一点火辣辣的疼,这种疼自他出了莽撞的青年时期后已经久不适应了,良久,他从兜里摸出烟盒,挑了根,咬进嘴,拢着手点起来,对着空旷的街道抽了两口。
霎时间,他觉得挺怪,好像从没觉得有哪年秋冬,这个城市是这么萧索,处处空落落的,颓败不堪。
再一想,似乎从前也根本没好好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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