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总被迫奶爸以后: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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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奚言和她一起唱,她及时止住歌声,伸出小手指了指厨房的方向:“叔叔在给我们做晚饭了。”

    奚言抱了抱女儿,才意识到女儿刚才说了什么称呼。

    叔叔。

    这段时间以来,她几乎没和许泽南同时出现在孩子们面前过。忙碌的工作和疲惫的生活状态,让她似乎是忘记了和孩子们解释许泽南的身份。

    奚言顺着女儿手指的方向往厨房看过去。身形挺拔的男人脱下西装,只单着一件白衬衫,女士围裙系在他窄瘦的腰间,倒也称得上赏心悦目。

    但——

    他一会儿便见了拙。

    油烟机开得超大声,煎鱼不知道要先开小火,橙色的火苗熊熊在锅底燃烧。

    仿佛待会儿要连鱼带骨一块儿给焚了。

    洗干净的鱼也不知道要用吸水纸先吸干,就那样湿漉漉的往沸腾的油锅里丢。

    人离料理台离得得有一米远,动作更是不知道要轻拿轻放。

    下一秒。

    奚言便眼睁睁地看到火苗猛地从锅底蹿到锅里,油点四处乱溅。

    厨房白痴手忙脚乱地去关火。

    火关掉了,但油锅里还在劈里啪啦。

    白痴搓了搓手手指,又将手背贴在唇边,轻轻吹了下。想也不用想,他被滚烫的热油烫到了手。

    然后白痴呆呆地望着锅里黑糊糊的的鱼,他和两只死鱼眼,大眼瞪小眼。

    奚言总算明白了,为什么这段时间她吃到的鱼,不管是银鳕鱼还是鲈鱼,但凡需要煎制的鱼肉,总是剥了皮的了。

    她以为时隔几年,钢铁直男如今变得细腻了起来,盛好米饭还贴心地帮她把鱼皮给剥落了。

    原来是——鱼煎焦了。

    奚言没忍住,推开厨房间的门,把白痴赶了出去:“许泽南,你连条鱼都烧不好,你能干什么?”

    许泽南理亏挠挠眼睑,勉强能为自己辩解一下:“今天这鱼体积有点大,跟我最近买的鱼都不一样。”

    “不过,一回生二回熟吧。”

    他说,人从不会到会不都有个过程吗?她也不是天生就会做饭的。他借口还挺多,他说,况且他知道今天的鱼超出了他能正常掌控的范围,所以他买了好几条。

    多试试,总是能成功的。

    人就是不要怕失败。

    他看着闻讯而来,杵在厨房门口目瞪口呆的儿子,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泡泡,人不能怕失败,对吧?”

    泡泡眨了下眼睛:“哇哦,你好会讲歪理。”

    第29章

    被儿子这么无情一揭穿,许泽南也感觉到有点丢脸。

    他抬手覆在眼睑上,挡住自己半张脸,没被遮去的部位,奚言看到他嘴角翘起个明显的弧度,肩膀微微颤抖,耳垂是淡淡的粉色。

    奚言鼓了鼓腮帮子,无语地避了避视线,却也很难不注意到他白皙修长的双手,因为被沸腾的油点溅出几个红色的软泡。

    她不经大脑的问出口:“手没事吧?”

    说完,她就后悔了。

    但覆水难收,她也只好转过身去,全然不管这渐渐变得发烫的室温里,正有什么火星子摩擦起了火,在壁炉里熊熊灼烧。

    四溢着暖意。

    许泽南挪开手,突然来劲了:“疼是疼。”

    他往料理台边一靠,腰臀抵着大理石,那腰劲窄紧实,臀周挺翘。他双手环着胸,目光满是赤诚地望着她:“但比起生孩子,这根本算不上什么。”

    他突然提到生孩子,让奚言一时间有些愣怔。一些遥远的记忆涌上心头,她深呼吸后,卷起袖子,重新拎了件围裙往脖子上套,似是无意地低语:“你又没生过孩子。”

    可他听到了。

    他听到了,就不会不予回应。

    他直勾勾地看着她,眼里的雾气却是浓重的,他认真而郑重地道:“如果可以,我也希望生孩子这种事情能由男人来承受。”

    奚言很难描述自己此刻的心里感受。

    她是能感受到他的诚意的,可这诚意就像丢入平静湖水里的砂石,它是带来了一些涟漪,但也只是带来了一些涟漪而已,终究翻不出什么惊涛骇浪来。

    湖面依旧会恢复平静。

    如果当初他能陪在她身边,哪怕他什么也不做,或者他就只是个笨拙的爸爸,他们会像所有新手父母那样争吵,为了孩子为什么哭而争吵,为了谁才应该在寒冷的冬天,半夜披件衣服起床给孩子泡奶粉换尿布湿而争吵。

    那也总是能好过如今这些迟到的真诚的话语的,千言万语隔着岁月那都是空洞的,苍白无力的,抵不消他缺失掉的那些日日夜夜的陪伴。

    哪怕那些陪伴其实更像是相互推卸,相互拌嘴,带着相互指责的,也好过,那漫漫长夜里和哭闹声抗衡的只有无止境的沉默和妥协。

    尽管这不怪他。

    但现在,就是由他来承受了缺席的代价,他是不被需要的,是很难重新被接纳的。

    奚言敛神,没就着他的话再聊下去,而是微微欠身交待儿子:“泡泡,去给爸爸拿一下烫伤膏吧。”

    泡泡乖乖地拿了烫伤膏过来,递到许泽南面前:“呐,给你。”

    奚言接管厨房,把许泽南请出去。

    许泽南站一旁往手背上不慌不忙地抹烫伤膏,又不紧不慢地问,他能不能不出去。他解释说,想在旁边看她煎鱼,他也可以学习一下。

    奚言没说什么,只是默默地示范起了煎鱼的前期准备工作。

    鱼身抹盐、厨房纸巾吸掉多余的水分。

    油温烧至冒泡,她拧了小火,一手拎着鱼尾沿着珐琅煎锅锅壁将整条鱼滑入,一手拎着玻璃锅盖抵着锅口以及往上的位置。

    她边示范边说:“可以用锅盖抵住煎锅这样挡一下。”

    许泽南站一旁说记住了。

    奚言想了下,又说:“其实,你学不学都行。”

    奚言说,她爸爸明天就出院了,以后就不需要他来给两个孩子做饭了。

    许泽南自己擦烫伤药的动作顿了顿:“那我以后还能见孩子们吗?”

    还能再见你吗?

    他这话只说了一半,还有半句被他咽下去,他怕直球式的表达,怕过于激进的追求会弄巧成拙,引起她的反感。

    重逢后,他好像再也也没有办法像当年那样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

    从前,十九岁的时候,他想要她做他的女朋友,那就表达出来。

    现在,二十九岁的时候,他多了很多顾虑,因为她当年那句“不喜欢直球”这段时间总是翻来覆去地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物极必反的道理,他明白。

    用来掩饰想见她的意图的,也就只能是想见孩子们了。想见孩子们是真,但……想见她也何尝不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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