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奶妈养狗日记(清穿): 120-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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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让她一时爽快,等触怒君主,你要她如何自处?你我如今只是光头阿哥,多年之后等个郡王贝勒的封位,如何保得了宫中的她?我问你如何保得了她!”

    他的声音严苛刺耳,或许彻底将胆子一向奇大的胤禩吓坏了,让他苍白着一张脸儿,终于说了句服软的话儿:

    “四哥…你是不是胸口疼了,你别气了。”

    胤禛也知道自己如今面色一定难看,他转回桌前,撒了水在石砚上研墨。写字是胤禛用惯了的收敛情绪的方式,如今他亟需这种相对体面的方式宣泄火气。

    余光见胤禩想要凑过来,胤禛冷声道:

    “跪着。”

    胤禩不说话儿了。他跪了约莫有小半时辰,直到看着胤禛的脸上没什么波澜了,方才哑声开口道:

    “嬷嬷瞧着眼底清浅,其实心里主意深着,若是逼她做事,她不会应允的,那会害死她,四哥,我不能看着旁人伤害她,让她做她不情愿去做的事,四哥也是一样的。”

    胤禛没有开口,他心中其实仍有怒气徘徊不去。他往日里情绪少,也和常人不同,但是有两样最基本的情绪他是不缺的。那便是恐惧和怒火。

    而齐东珠偏偏能挑起他这两样罕见的情绪。他又为其忧虑,又恨自己无力保全,这两种情感交织在他心里,让他在一个过于年幼的年纪妄图承担起景仁宫的一切。

    “就算是皇阿玛,也不能做强迫她的事,我一定不能…”

    胤禩低声说道,胤禛知道他膝盖大概跪得疼痛,大腿都有些抖了,有一部分被经年累月养成的照料胤禩的习性让他想要缓解胤禩的忧虑和痛苦,而他难以磨灭的冷酷本性则为此发出轻声嗤笑:

    “所以你想让她像良额捏一样,入宫多年,宛若身居冷宫,无人问津?”

    他听到自己声音冷酷道。话出口的一瞬他就后悔了,倒不是因为自己道出了事实,而是胤禩不该从他嘴里听到这样冰冷的话儿。他果然看见胤禩一脸苍白错愕地抬眼看着自己,嘴唇轻颤,憋红了眸子,半晌没说出什么话儿来。

    他想胤禩若是出口骂他几句,恐怕还好些。胤禩记恩不记仇,而且性子被宠坏了,很多时候嬉笑怒骂浮于表面,可若是他一言不发,那便是听到心里去了。胤禛蹙眉,从长桌后折身出来,走向胤禩,可胤禩却用他那跪久了不太利索的腿挣扎避开了他的手,愣是一句话没说,一瘸一拐地跑出去了。

    第136章 歉意

    ◎“你弟怎么不笑了?你不要凶他啦。”◎

    ——

    当夜, 景仁宫有皇帝下榻,皇帝的侍从也遍布宫殿,胤禛不便闹出动静, 只能暗自发了一通火,任由胤禩跑回他自己的院子里闭门不出。

    次日, 二人在天还不亮便要晨起进学。胤禩年岁小些, 一向是贪睡到最后一刻方才起身。可这回儿胤禩却在胤禛踏出院门的时候早就离开了。

    胤禛咬齿,心知胤禩又犯了倔脾气, 但当着齐东珠的面儿,他拿胤禩没有法子。有些事幼崽们心里是心照不宣的, 那就是不能把他们私下的龌龊捅到齐东珠眼前儿, 否则谁都不会有好果子吃。

    齐东珠眼见着比格阿哥回到小院,心里总觉得他有什么事瞒着她。不过齐东珠昨夜也做了荒唐事, 自己也气短, 再加之她的幼崽年纪也越来越大了, 一个比一个有主意, 她也不想事事插手一下幼崽们的生活。

    这么想着, 她叹了口气, 听景仁宫的婢女絮絮叨叨着今日小厨房送来了什么好材料。

    以前佟佳氏还在的时候,齐东珠时常没有空闲也没有能耐将这些幼崽们聚在一起吃饭, 只能偶尔在食材充足的时候, 给他们做点点心, 开个小灶。后来佟佳氏去世,内务府给各个皇子公主都会定时送来配给, 齐东珠手头上也有银两, 这才仗着景仁宫无人, 堂而皇之地占了小厨房, 每晚把幼崽们召集起来一起用膳。

    就像家人一样。

    如今她是一宫主位,又是内务府觉得极其特殊的一位,自然日日都会送来新鲜分例。今日便送来了用海水盛着,一路从胶东运送到京城的新鲜海鱼,还有羊腿鲜鸡,上好的猪肉若干。

    齐东珠虽然嘴馋海鲜,但对于这种浪费人力物力,只为满足贵人口腹之欲的行为感到厌恶。她并不知道,这海鱼并不是嫔妃的待遇,而是皇帝的分例。康熙以此暗示齐东珠今日仍会莅临景仁宫,但显然媚眼抛给了瞎子,齐东珠只会一边辱骂万恶的封建统治阶级,一边和宫人处理好了几条海鱼。

    来都来了,还是变成美食,犒劳一下她辛苦的狗崽和猫猫吧。

    海鱼血水腥气重,景仁宫的婢女怎么都不肯让她粘手,她只好在一旁挑烤鱼的蘸料,配好了烤鱼的锅底。

    她一边做着手头的活儿,一边听年长婢女叽叽喳喳地说着话儿,虽然里面一半内容都是劝她不要做自降身份的活计,但被齐东珠全部过滤掉了。

    可不多时,景仁宫一位守门儿的小太监垂头急促地走到小厨房门口,急道:

    “娘娘,娘娘!大事不好了,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堵上门儿来了!”?

    小太监的声音抑扬顿挫的,还哭丧着脸,齐东珠看着他,反应了好半天,一时觉得小太监拿了什么话本子正在演呢,可旋即她又想起了昨日她昏昏沉沉的时候,康熙确实说过今日要太子来景仁宫给她赔礼。

    霎时,齐东珠便是一阵头疼欲裂。脸和门外的小太监一样垮。她恢复了好半晌,才在景仁宫宫女的迭声催促下,净手走进正殿。

    即便再不想见太子,她的教养也绝不会让人久等。她解下围裙,婉拒了宫女要她进内殿上妆后见客的提议,只素着一张脸坐在了宫殿上首。

    太子踏入殿内,齐东珠看着那张毛发墨黑,在日光里泛着冷蓝色的狼似的脸,心口又是一阵心悸,手指在膝头轻轻捏紧了。

    她对面前的太子仍旧怀有极深的恶感,他肆意的暴虐让她难以自制的想到野兽。她实在对康熙如此安排敬谢不敏,或许康熙认为太子是一时行差踏错,失去控制,无碍做一国储君,也无碍做孝顺孩子。

    但齐东珠不觉得在没有强硬的外力干预的情况下,太子的暴虐会有所收敛。

    此刻,太子已经长成的狼型身体站立在她的面前,她仍然感到被威胁,这源于人类本能里对于狩猎者的恐惧。她也并不知道按照嫔妃的品级,见到太子是否应该对太子行礼,亦或是太子应该对嫔妃执晚辈礼。

    这当然都落在了胤礽眼里。他姜黄色的兽瞳里闪过一丝冷光,但在齐东珠诧异的目光之中,他弯了弯唇角,尾巴轻而缓地扫了扫,微微垂下了他的头颅:

    “母妃,胤礽日前失礼,今日特来请母妃谅解。”

    他说完,身后的侍从纷纷无声踏入殿中,景仁宫三瓜俩枣的奴婢被挤到一边儿,大气都不敢喘,只能看着那些奴才们鱼贯而入,手中的木质托盘里都举着礼物。

    硕大的夜明珠、整颗幽兰的珊瑚树,玉质屏风和拳头大的绿松石雕刻而成的精巧摆件儿,一时让景仁宫恢弘但空旷的主殿蓬荜生辉。齐东珠瞥了一眼玲琅满目的珍品,心中并没有什么波澜,她不是不知道这些东西价值连城,只是她觉得美则美矣,却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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