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少年是黑莲花: 80-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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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于她的红色:“你骗我,你明明答应我不会摘下绸带的……”

    不等祁不砚把话说完,贺岁安抱住了他:“因为我怕,我实在太怕了,我怕你会死啊。”

    祁不砚轻愣。

    此时,刘衍的笛音传来。

    贺岁安脑袋一疼,看过原著的她意识到刘衍是想操控自己。

    她病急乱投医似的又用簪子划自己的手腕,剧烈的疼痛令贺岁安保持清醒,这个办法竟然行得通,她难得感到有点开心。

    祁不砚握住了贺岁安。

    他不让她继续:“不要。”

    贺岁安也没再划,因为她好像发现划一次手腕便能保持一小段时间的清醒,不需要持续划。

    祁不砚看向刘衍。

    少年那张总是挂着笑的脸已没了一丝一毫笑意。

    刘衍却有胜券在握的笑。

    下一刻,他笑容凝滞。

    部分灵蛊人失控了,他们正在撞着紧闭的城门,吓得躲在城门后听外面动静的百姓发出尖叫。

    刘衍握笛的手抖了下。

    失控了。

    灵蛊人失控了。

    怎会,灵蛊人失控的可能性那么低,怎会发生在他身上,他们可不能伤害无辜的百姓,刘衍慌乱了片刻,猛地看祁不砚。

    只要拿他带天蚕蛊气息的血喂灵蛊人,他们就不会失控了。

    刘衍快步杀向祁不砚。

    祁不砚拉贺岁安到身后。

    那部分失控的灵蛊人嗅到长安城内有很浓郁的活人气息,不约而同聚集起来,竟撞得城门发生不小的颤动,跟撞城木有得一比。

    刘衍越发心急想得到祁不砚的血,拼尽全力吹出笛音。

    还听刘衍指令的一部分灵蛊人包围住祁不砚和贺岁安,贺岁安拉着他衣角,随着他而动。

    可灵蛊人哪有那么容易对付,不知疼痛的他们战斗力极强。

    贺岁安怕得缩了缩脖子。

    忽然,一阵风雪迎面扑来,她感觉自己的脚步变得轻盈盈了,古城的广播声,父母的叫喊声,就在耳边,两个世界的人影交错。

    不。

    不能是现在回去。

    贺岁安下意识抓住了祁不砚。

    正要以笛回击的祁不砚似是察觉到什么,回头看贺岁安,她现在露出来的表情跟那晚发现可能即将要回去了的一模一样。

    他握骨笛的指尖发白。

    既然如此……那他们便在现在一起死吧,他不会让她离开。

    祁不砚敛下心神,收回视线,用有血的手握住骨笛,举起骨笛缓缓地吹出一缕又一缕的笛音。

    禁曲需要以生命吹动。

    它在迅速燃烧祁不砚生命的同时,可以杀死他想杀的一人,而他人是不会受到影响,不像之前吹的笛音那样,无差别伤人。

    祁不砚没有一开始就用它,是因为还想多看看贺岁安,想用寻常方法解决刘衍后,今晚陪她吃完她想吃的灌浆馒头再一起死的。

    可她都要离开了。

    所以他也改变主意了。

    祁不砚要用禁曲对付刘衍,杀了他,然后在自己死前催动钟情蛊带有的同生共死,尽管过程有点不一样,但结果还是一样的。

    刘衍被祁不砚突如其来、曲调很离奇的笛音伤及肺腑。

    还在为阿宣的死伤心着的崔姨猛地抬头,朝祁不砚大喊道:“祁不砚,你快停下!”

    贺岁安似意识到了什么。

    她想伸手去阻止祁不砚,却被他飞快地点了穴,动不了了。

    “我求你了,停下。”

    贺岁安动弹不得,只能跟他说话:“我跟你说过的,我现在的心愿是你能好好活着,我想你帮我实现,我求你,停下吧。”

    祁不砚充耳不闻。

    他继续吹。

    刘衍想起了祁不砚吹的曲子是什么,崔姨跟他提过,这是苗疆禁曲,能与人同归于尽,祁不砚居然学会了这一道极难学的禁曲。

    崔姨说过,哪怕是祁舒这般有天赋的炼蛊人也无法学会能操控一切的禁曲,但也没多少人会学,毕竟是要以命吹动禁曲。

    刘衍想去拦住祁不砚,却走不动了,身体像被鬼手束缚着。

    他还没实现大业呢。

    怎可死在一个少年的手下。

    刘衍想挣扎,可他仍无法逃脱禁曲的禁锢,不过须臾便经脉寸断,跪倒在地,也七孔流血。

    “嘣”一声。

    刘衍爆体而亡。

    他这一死,所有灵蛊人也瞬间毁去,祁不砚手一松,漂亮却沾了不少血的骨笛坠到雪地上,靛青色的穗子被染成了艳红色。

    他脸上有血,嗓音极轻,散于雪中:“贺岁安,你是要走了么,你今天看了很久的雪了。”

    “你快解开我。”

    贺岁安被祁不砚点了穴,连想去碰他都做不到。

    祁不砚没应答。

    他想催动钟情蛊的同生共死,

    可当祁不砚准备催动时,蓦地想起了贺岁安刚刚摘下遮眼绸带出现在城门下,忍住疼划伤自己,以血引开扑向他的毒蛊的场景。

    他迟疑了。

    就在迟疑之时,祁不砚手腕、脚踝的蝴蝶银链忽响了几声,生命燃烧到尽头,蝴它也要断了,很快,他感受到手腕、脚踝一松。

    贺岁安疯狂地叫祁不砚,却还是挪动不了半分。

    “不可以。”

    她哭着喊道。

    四条精致的蝴蝶银链从他身上坠落,没入雪里。

    祁不砚倒下,眼皮变重。

    对啊,不是早已下定决心不择手段得留下贺岁安了么,为什么他到最后一刻还是做不到呢。

    自体内有火属性的天蚕蛊后,他就不曾再感觉到冷意。

    时隔十几年,祁不砚又感觉到冷意了,这大概是因为他要死了,天蚕蛊要离开他这个宿主。

    后悔么。

    后悔没有催动同生共死,让贺岁安跟他一起死。

    祁不砚不知道。

    但他知道贺岁安怕死。

    她很怕死的……

    血划过祁不砚的唇角,接二连三滴到雪地上,不到片刻便将它们染红,他彻底闭上了眼。

    祁不砚的手无力垂下。

    风雪将他们覆盖。

    彤云密布,雪虐风饕,一阵巨大的风雪过后,周围一片寂静,恍若无人般,受伤也很严重的苏央、沈见鹤急忙地往他们那里看。

    贺岁安像凭空消失了。

    祁不砚静静躺在雪地上。

    一滴泪沿着祁不砚的眼角坠落,化于雪,他一动不动,靛青色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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