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香: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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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香看着他,以为方才听到的一切都是梦中?所有, 神情不由惘然,若有所失。

    谢折留意到她脸上的失望,又不想解释, 便略为不耐地重复一遍:“该吃饭了。”

    贺兰香瞥了眼?漆盒, 说不出话, 眉头蹙起,用神情表示了抗拒。

    也不知抗拒饭, 还是抗拒他。

    谢折不理会她的拒绝,掰着她下巴,端着药膳动手往她口中?喂, 粗鲁不懂怜香惜玉。

    药膳无油无盐,还是蒸煮出来的, 丁点滋味没?有,贺兰香吃几口吐几口。

    直到谢折沉下脸,她怕惹他生气把他气走,才硬着头皮咽下了几口饭。

    吃完,贺兰香虽反胃,精神却稍为饱满了些,也有了力气正经打量这?泉室——毕竟从进来到现在?,她和谢折似乎一直没?闲下来过。

    泉室四?面?石墙,除却仿佛永远不会开启的石门,便是连通外界山泉的水槽,和只能从外打开的送饭小窗,其余严丝合缝,再无任何?窥探外界的途经。

    这?些都在?她意料之中?,唯一让她感?到意外的,是她本以为此地除了一汪池水再无其他,但其实在?池水尽头的空地,还摆设一张石榻,一方石桌,一只石凳。

    谁能在?这?种鬼地方静心睡觉,贺兰香想象不出来,但她全身筋骨泡到酸软,除了池水里面?,让她去哪她都使得。

    “谢折。”她叫谢折的名?字,想让他抱她到榻上,她腿软走不成路。

    谢折坐在?她身旁,吃着她剩下的药膳,毫无回应,只留冷硬的侧脸线条给?她。

    贺兰香放软了声?音,又叫两声?,谢折还是没?有动静。

    就在?贺兰香即将动怒,以为他是故意不理她时,她蓦然想到了些什么,赶紧去看谢折的右边耳朵。

    只见他原本正常的右耳肿胀通红,随时都能渗出血一般,连带左边耳朵也跟着发?红发?肿,一眼?过去,触目惊心。

    她惊诧地捂住嘴巴,刚消停的双目又滚出豆大的泪水,双肩颤抖,身躯止不住抽搐。

    谢折感?觉到一丝异样,转头一看,正看到贺兰香目不转睛盯着他,手掩红唇,泪水一串串往下落,与方才煎熬至极的模样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扯她入怀,正色问她:“怎么了?”

    贺兰香吞下苦涩,摇头,抬起手,指尖颤着抚摸他的右耳,问:“疼不疼。”

    谢折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但能看出她的口型,怔了一下,摇头说:“不疼。”

    贺兰香的泪便更多?了,抽噎着道:“谢折,我不要你在?这?陪我了,你出去吧,这?里面?湿热气太重,你旧伤复发?,严重了两只耳朵都会聋的。”

    谢折说:“真的不疼。”

    这?么多?年过来,早都习惯了。

    贺兰香只顾摇头,头脑止不住昏涨,一时冲动,双臂紧环谢折脖颈,挺着腰肢仰起头脸,照着他的耳朵便亲了上去。

    女子?的唇瓣,柔软,细嫩,温暖。

    谢折浑身僵住,一股酥痒自耳朵流窜脑后,遍布四?肢百骸,撩动汹涌气血,如岩浆沸腾。

    他扯开贺兰香,低头,含咬住那张红唇,又流连往下,吮干颈窝中?的泪水,犬齿咬住精致锁骨,轻抵慢咬,舌尖细细描摹,留下连串红痕。

    贺兰香抱紧颈下的脑袋,雪白与糙硬相贴,肌肤被?硬茧伤疤硌得生疼,但不肯放松半分,恨不得骨血相融才好。

    热雾之下,她朱唇不停张合,大口喘气,不自觉蜷起膝蓋,分开雙腳,高盤在?窄壯的劲腰上,杨柳蛮腰轻摆细扭,宛若無聲宴邀。

    陷在?纤腰上的大掌越发?收紧,索性直接托起,按在?了自己的身上。

    石桌,石凳,石榻。

    热雾升高化水,水珠落下成雾,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色授魂与,心愉于侧。

    贺兰香时而清醒,时而昏迷,无论醒还是昏,睁开眼?睛,看到的都是谢折。

    谢折的眉目,高鼻,薄唇,情动时幽暗的眼?神,吞咽时伏动的喉结。

    她看着他的一切,看着他发?红溃烂的双耳,恩怨旧恨飘在?眼?前,萦绕不散,一如她记忆里的侯府血色,永世难消。

    只不过这?一次,她从尸堆血海里,多?看到了一个人。

    瘦弱矮小,睁着一双漆黑如井的眼?睛,静静站在?祠堂外,冷眼?看着血泊中?的尸体。

    年幼时的谢折。

    小小的谢折,没?被?当成人对待,自然也长不成人,所以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一切由血色开始,又由血色结束。

    可倘若没?有那个残酷的开始,如今一切是否都会不同。

    “谢折。”一滴泪自贺兰香眼?角流出,浸入乌黑鬓发?,沉入石榻纹理。

    她轻轻摩挲着他的耳朵,笑?说:“我好恨你。”

    “可我又……好心疼你。”

    四?目相对,谢折眉峰沾水,更显棱角锋利,漆黑眉目晦暗如初,似乎并不为之所动。

    可,这?是他第一次,看到有人对他流露如此直白的怜悯,或者说,心疼。

    弱者不配在?辽北存活,他不需要怜悯,也从没?有人敢怜悯他,那是令人作呕的东西,他曾想象,倘若谁对他流露心疼怜悯之色,他一定会砍下对方一条胳膊,把那怜悯彻底变成恐惧,他只需要别人对他的恐惧。

    水雾蒸腾,模糊了眼?睛,亦模糊了谢折长在?苦寒之地的坚硬心脏。

    贺兰香在?怜悯他。

    很奇怪,他不想砍贺兰香,他只想亲她。

    *

    午后韶光灼热,哪怕已近立秋,暑气依旧不减,大片日?光穿梭翠绿树影,斑驳影子?投落满地,交错浮动,成了最为天然的图案花样,光影游离。

    细辛春燕站在?树下,一个顺手去拂肩头落叶,一个抱结实手中?包袱,嘴里默默念叨,细捋一遍有没?有忘带来的东西。

    无论干什么,两个人的眼?睛都是紧盯在?泉室石门上的,出汗顾不得擦,好像那门随时会开一样,不敢移开视线分毫。

    三日?过去,她俩今日?一早便被?秘密接来庄子?,临行还被?特地叮嘱,要她俩给?她们主子?带身舒适衣物,以作替换。

    结果人早早到了,可怜见的干瞪着眼?等到现在?,门始终没?有开的迹象。

    “这?门怎么还不开,我都快急死了,”春燕抱着包袱焦躁踱步,“主子?一个人在?里面?待了整三日?,怎么吃喝,怎么睡觉,咱们是一无所知,外面?的人也不会进去伺候她,她万一有什么不测——”

    细辛抬手照着春燕的嘴巴便轻拍了一下,板下脸道:“呸呸呸,快点呸出来,你这?个乌鸦嘴,主子?是来解毒的,又不是来上刑的,能有什么不测?”

    春燕忙呸了两声?,再想说话,便听轰隆一声?,石门开了。

    “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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