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归离: 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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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事,或许是不想与她谈,毕竟她身在锦华宫,以程羡之的谨慎缜密而言,防着她也是应该的。

    只是程羡之不希望她再搅入浑水,往后在姜太后那留下痕迹,她想脱身亦不是易事。

    她该做的就是在锦华宫安稳当差,可陆听晚心底筹算并非如此,又不满足于此。

    姜青生能不能去西北,此事是朝中目前最为棘手之事,多少双眼睛都在盯着这个位置,姜家要越过众人独揽大权,就不会被其他党派认可。

    姜家在接连失去刘陆两大羽翼后,朝中举步不如从前,以容妃父亲为首的寒门极力反对,意见相左下迟迟未定结果。

    程羡之回到程府,特意去了趟映月阁,公孙雪身上是从未央楼带回的粘腻,一回来便先沐了浴,刚穿好寝衣从净室出来,程羡之端坐椅上,慢条斯理品茶。

    “整个程府的茶都不及雪儿这的好。”他浅啜一口,“听闻雪儿这些日子常去未央楼听戏喝茶,可有什么好茶推荐一二,下次我过来映月阁与你同饮,可好?”

    公孙雪听着每一声未央楼,心里怵得不行,回话时略有颤音,“大人若想喝,雪儿一定细心给主君挑选。”

    公孙雪紧了紧衣襟,坐在程羡之身侧,程羡之目光移到她身上,一股异香涌入鼻息,不像是那日公孙雪下药的香,但是程羡之仍心怀警惕。

    只是目光扫视之处,无意瞥见她脖颈耳根下方的淤痕,他指了指自己脖颈,漫不经心问:“雪儿这是怎么伤的?”

    公孙雪心底紧张万分,摸了摸程羡之指的位置,强装镇定说:“额,不是伤的,昨日在后花园摘了几枝山茶,不小心惹了虫子,今日越发痛痒,抓狠了些,才留下这痕,劳主君挂心了。”

    程羡之若无其事点点头,“夏日蚊虫多,我让人送些止痒的药物过来。”

    有那么须臾,公孙雪心底蒙上一层愧疚,她为报复程羡之故与姜青生鬼混一处,而这条路已无可退。

    顷刻间她又恢复清醒,他的一切关心与温柔都是赋予表面,这些关怀只因为她是公孙家的女儿,并非他心之所爱。

    “近日朝事忙重,许久未来看你,这才抽空前来,”程羡之起身欲离,“夜深了,你歇息吧。”

    公孙雪身着寝衣,程羡之没让他送,到了书房也没进去,而是往雁声堂去了,立在月洞门外,久久注视院墙,他知道想见的人不在这。

    雁声堂只有风信一人,那架葡萄棚结满了果,陆听晚爱吃葡萄,就连酿的葡萄酒也爱惜不得了,风信每日精心打理,费尽心血,整个院子收拾得雅致干净。只要她一回来,就能有个舒心的安身地,这就是风信如今最想做的事。

    翌日,朝议后陆听晚陪同姜太后回了锦华宫,姜太后换下凤袍,面容上的疲倦显而易见。

    陆听晚捧上一碗清神汤:“娘娘日理万机,心挂朝事,姜大公子一事难以定下结论,不若娘娘先将此事放一放。”

    姜太后凤冠被女使摘下,墨发间掺杂了几缕白丝,她摆了摆手示意宫女全数退下。

    “你曾也是被家族送来笼络权势的棋子,”姜太后起身从妆台移到窗前,“哀家又何尝不是。”

    “世家女子,生来就是为家族谋权的利器,那年哀家年过十六,家父身为山海关镇守将领,替朝廷镇压外敌,武将最忌功高盖主,父亲为消灭先皇与世家忌惮,不惜将哀家与兄长送进京都为质,从而牵制父亲,以免山海关大军反逆。”

    “可当哀家入了含章殿,才惊厥先皇并非只想要哀家与兄长为质子。”

    陆听晚接话,“先皇是想要立太后为妃嫔,让姜家命脉与皇权不可分,如此既能拉拢武将世家,也能安定山海关军心。”

    姜太后露出欣赏的目光,陆听晚不愚笨,一点就能明了其中要害。

    “是以,哀家肩上赋予的是整个姜家荣辱。”

    “先帝待哀家不薄,旁人以为先帝是看着姜家的面要哀家垂怜听政,却并非如此。”

    这是陆听晚从未想过的。

    “先帝对哀家有情,在位时便常与哀家谈政,后宫本不得干政,可先帝不惧哀家是姜家人,还让太子,也就是如今圣上,记在哀家名下抚养。新帝登基,朝中各方势力不稳,宗室背后蠢蠢欲动,哀家垂帘听政,是稳定朝局。”

    “姜家执掌兵权,太后听政,是给世家和宗室示威,替陛下稳定朝臣之心,如此四方势力才不敢造次。”陆听晚顺着话说。

    姜太后所言是真,只是她既然是为姜家荣辱而生,把持权利久了,这些本应赋予的权利最终不是落在皇帝手中,而是姜家。

    陆听晚很清楚这点,姜家因此一举得以重用,远超其他世家在大岚的地位。

    其一是镇守山海关的姜海义手握重兵,其二便是姜太后这些年在朝中听政笼络的权势党羽,而这党派中就包含了陆明谦和刘起元。

    或许姜太后起初是身不由己落入这权势成了被推着走的棋子,可后来她一步步获得圣心,除了美貌与家世,更离不开她出色的政见之道。

    只是时间长了,这一切都变得理所当然,姜家效忠朝廷自以为可以居功自傲,目无法纪,才敢有徇私枉法之举,姜家便如同一颗大树,而给这颗大树源源不断供给养分的就是姜太后。

    姜家需要不断汲取能量才能让这棵树屹立不倒,是以她不能退,便只能任由这些根茎接连索取,以至于最后沦为权势的主导者与号令者。

    她一身单薄,肩头负重的是姜家世代荣耀。

    即便与先帝最初意图背道而驰,也再无路可退。

    “哀家说你与我很像,可又不像,”窗前的海棠斜进来,太后折了枝,“你没有按照陆明谦给你铺好的路走,选择了一条与所有人都不同方向,是你自己的路。”

    陆听晚接过海棠枝,插入一尊白玉瓷瓶里,心间惆怅暗起,她自己走的路可又对?她没有像姜太后那样为陆家笼权,一心想要脱离掌控,最终落得家破人亡,满门抄斩的境地。

    “下去吧,哀家乏了。”姜太后走向软榻,陆听晚放下帐帘后吩咐了宫女守寝。

    陆听晚回到自己居住住所,重新换了身新的宫装,宫女在外头传话,陆听晚插*上最后一支发钗,不紧不慢出来。

    “娘娘歇下了,后宫事物我晚些处理,是有何事?”她视线扫着庭前的宫女。

    只见宫女手捧一只木匣,与巴掌般大,宫女神色恭敬:“陆掌事,这是程尚书送来的,特意叮嘱要亲手交由掌事手中。”

    “程羡之?”陆听晚本能反应念了他的名字。

    宫女上前呈递出去。

    “他,可还有说什么?”

    “无旁的话了。”

    陆听晚接过小木匣,掂了两下,里头空空的没有重量,宫女见她盯着木匣怔了半晌。

    这程羡之又在搞什么名堂,她谨慎扣下锁扣,底座是实心的,里边还有一个小木盒拖底,中间是一颗……

    一颗……

    “红豆?”陆听晚直接捏着这颗小豆子眉心紧锁,“这是何意?”

    小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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