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的回礼: 40. 第 40 章 它叫坨宝哎,全世界最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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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脚步声频率加快,时澄月似乎都能想到坨宝吐着热气迈着急促的小步伐哒哒哒跑上来的乱七八糟的模样。

    果不其然,坨宝跑起来没个刹车,一个侧身直直撞上时澄月的腿。

    它娇气地唔咽一声,粉扑扑的鼻子抽动,水汪汪的葡萄眼像控诉一般看着她。

    时澄月心都要化了,她蹲下来,摸摸它的脑袋和耳朵。

    它的耳朵粉粉的,毛茸茸,摸起来手感一级棒。

    过了会儿,林一砚拿着一瓶热牛奶上来,他看见时澄月半蹲在坨宝身边,坨宝直往她脸上和发间门拱。

    没由来得不爽。

    “喝牛奶。”林一砚说。

    时澄月没听见,她正面对着坨宝,白而软的手捂住它的眼睛,语气刻意乖糯:“呜,坨宝在哪里?”

    过了两秒,手又打开:“哇!找到坨宝啦!”

    林一砚重复:“……喝牛奶。”

    看得出来坨宝好喜欢玩这种游戏,它气息吐得更重,山竹似的爪子搭在时澄月肩膀上,整个身子都要彻底扑进时澄月怀里。

    林一砚揉揉眼睛,声调平铺直叙,像个毫无感情的冷血杀手:“土狗,过来。”

    坨宝一愣,歪着脑袋费解地看他。

    它叫坨宝哎,全世界最可爱的耶耶,才不是什么土狗呢!

    林一砚自动忽略它的控诉眼神,把牛奶递给时澄月。

    温热从玻璃器皿源源不断传到时澄月的掌心。她捂着牛奶,喝了一小口:“谢谢。”

    谢谢?就谢谢这两个字吗?她怎么不加那些“呜”啊“哇”啊的拟声词了?

    凭什么对他说话就这么正常?

    “我把试卷放你桌上了。”时澄月继续说。

    林一砚在桌前坐下,下意识拿起笔在手里转着,目光由上至下扫过:“好。”

    “那你明天会去学校吗?”

    林一砚抓抓头发:“应该不会去,头还有点疼。”

    “怎么会突然感冒啊?你昨晚……”她停顿了一下,“打完球之后去哪里了?”

    林一砚的笔帽盖上又打开,扭头看着时澄月:“有人找我,耽误了一会儿。”

    有人。

    那么是哪个人呢?

    时澄月在心里默念了一下这两个字。她想起下午偶然偷听到的对话,佯装自然地问:“你昨天几点回家的?”

    林一砚想了想:“忘了,八点不到出的校门吧。”

    还真是所谓的八点档。

    心底的好奇快要将她的脑子塞爆炸了。昨天晚上八点发生什么事了,她真的很想很想很想知道啊。可他的脸色太平常了,波澜不惊毫无异动。

    想想不知道该如何问出口,那就作罢。

    时澄月抿了口牛奶,耸耸肩,故作不在意的样子:“哦,我就随便问问。”

    空间门里有一瞬陷入寂静。

    时澄月突然没了什么继续待着的兴致。她起身,拿过外套:“这么快就干了,那我先回去了。”

    “我送你。”他立刻说道。

    双眸仔仔细细落在她五官上,不放过任何变化。

    微微努着嘴,细眉压得极低,眼睛每眨一下都显出沉重感,像是费了好大好大的力气。

    高兴或生气,都大剌剌地写在她这张脸上。

    她要怎么样才能明白,她长了张根本藏不住事的脸。

    所以林一砚能立刻察觉到她低落下去的兴致,他快速回溯了一遍刚刚的对话,和往常无别。

    他不知道这情绪的急转直下从何而来,只即刻起身。坨宝紧紧跟在他身后,他就紧紧跟在时澄月身后。

    两人一狗在地板上发出此起彼伏的厚重交响乐。

    “你不用跟着我,虽然我是普通班的,比不上重点班,遇见你之前又是年级倒数,但我也不至于会在你家迷路。”她保持着微笑打开门。

    他是真没听懂。

    他只知道她笑的……很生气……

    司机牵着苗禾的手,正在门口甩雨伞上的水。

    “姐姐,你来啦!”苗禾语气带着惊喜。

    时澄月绽开了一个笑,她点点头。于是皱眉这一表情转移到了林一砚脸上。

    对别人总是温柔体贴,态度很好的样子呢。

    “姐姐!”苗禾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事情,拿出一大袋不二家的棒棒糖,塞到时澄月怀里,“姐姐,那你可以帮我给时澄阳吗?”

    时澄月接过:“那臭小子问你要糖?”

    没出息!不会自己买吗!

    苗禾抿了下唇,手指搅动着衣摆,小脸蛋红通通的,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是我自己想给他的。”

    时澄月把棒棒糖塞进书包里,和苗禾比了个ok的手势。

    雨有要停下的趋势。

    时澄月和苗禾道别完,眼睛一晃,看见两手插兜,表情酷酷站在门边的林一砚。

    见她视线落在自己脸上,眼睛倏然一亮,承了几分期待。

    时澄月垂眸:“坨宝,姐姐走啦。”

    林一砚:“……”

    那他呢?

    时澄月终于看他:“再见。”

    这世间门怎会有如此冷漠无情又生硬的二字。

    林一砚抿唇,低头去翻玄关处的储物柜,很快拿出一把伞,递给她。他没说话,只认真看她。

    冰凉的伞面贴着时澄月的掌心,她终于承认自己这气生得莫名:“谢谢,我走了,你好好休息,记得吃药。”

    一二四五……好多好多个字,比那句万恶的“再见”柔情上千倍万倍。

    林一砚点点头:“路上小心。”

    ·

    手里撑着林一砚递给她的这把伞,时澄月坐在公交站台,帆布鞋没有节奏地点着地上的水洼。

    哪门子的不知该如何问出口?不过是张个嘴巴问一句:“你昨天晚上在公交车站见谁了”如此简单明了的问题。

    很难吗?

    很难。

    刺眼的红绿灯光映在正下着雨的沥青路面上,她低头,看见如镜面一般的漆黑水洼里映出自己的脸。

    微垂的眉梢和绷着的嘴角被冷色调的灯光映得有些漠然。

    时澄月知道,她现在很不高兴。

    非常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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