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大师兄只想逃: 170-1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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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冥一手端着药碗,一手拿着汤勺,试了试温度,又在唇下吹了吹。

    汤勺在药汤里搅,他一勺勺把汤药喂进铃兰嘴里,铃兰苦的皱眉,抱怨道:“这药喝不下去,全是因为苦。”

    殷冥喂了颗蜜饯给他。

    入夜之前,殷冥回了九荒主殿,司药神君双眼通红,他问:“喝下去了么?”

    司药道:“没有。”

    殷冥大步往殿中走,司药以为他要发疯,急切道:“如果还喝不进药,很危险。”

    殷冥没有理会。

    殷冥走到榻边,叫人端来蜜水,一盘切碎的蜜饯,搅在药碗里,喝了一口,哺进玉衡嘴里。

    殷冥抵开玉衡的牙齿,冰凉的唇被迫张开被药液浸湿,殷冥喂完一口,抚着玉衡背脊,等他咽下去,再喂一口。

    等一碗药都灌进玉衡肚子里,殷冥把他放平,让他躺在榻上。

    殷冥摸上玉衡右边肋骨,对司药道:“他这里,也许裂了一根骨头,很疼,才想捂住。”

    司药神君连忙过来,玉衡身上淤块太多,果然,是他忽略了这里。

    司药问:“你怎么知道?”

    殷冥抿起嘴唇。

    司药神君懂了。

    殷冥未想到,那根碎骨几乎插进肺里,等司药神君处理好,已是后夜。

    玉衡躺在床上,面上凶煞的白,好在呼吸均匀平稳。

    殷冥想不明白,为何这人如此薄情寡义,见异思迁,可他却……舍不得他死。

    分明,他那么可恨。

    ……

    殷冥死在离开南水那年冬天。

    腊月二十七,还有两日便是他的十六岁生辰。

    咽下最后一口前,殷冥闭不上眼睛,有些后悔。

    数几日,他不该给玉衡送去那封信,邀他来北凉做客,他写满了三十页纸,同他讲北凉每一条闹街,犄角旮旯的铺子小馆。

    他想,若是有时间,想和玉衡一间间逛完。

    玉衡那样喜欢热闹,他定是会来的,可若他到了北凉,知道他死了,定会难过。

    他不喜欢看玉衡哭。

    铃兰和玉衡没任何关系。

    神界篇之双生

    殷冥从未想到,他能再次睁开眼睛。

    四周是浓重的血腥气,他躺在朱砂血涂的阵眼上。

    一男一女身穿黄色长袍,站在远处,面无表情,道:“成功了么?”

    殷冥记忆之中,父王仁慈,母后宽和,他从未见过二人如此冷漠。

    黑室之中,还有一个身穿青色道袍的道士。

    “好了。”

    殷冥睁着眼,动弹不了,四肢如同捆绑,僵硬的束缚在躯壳之中,无法控制。这具身体张开嘴,一字一句道:“母后……我这是怎么了?”

    随即,又从血阵中爬起来,看着阵外的人。

    殷冥遽然心惊,不是他在动,也不是他在说话。

    女人道:“冥儿?”

    “……”

    须臾,身体僵硬点头。

    女人急急走过来,抓住他的手。

    那夜,殷冥才知道,北凉王后当年生下双生子,本是大喜,却逢当夜生异象,天师占后,谶曰:

    一子: 当涂遗孽,秽乱宫阙。一乾一女坤,断送人国。此子若握兵权,致肇地覆天翻之祸,或北凉亡之。

    另一子:枝发厥荣,为国之栋。皞皞熙熙 ,康乐利众。能使天下又安,遗风万代,利乾治也。

    二子一胎双生,命格迥异,为北凉社稷,其中一子生来还未冠姓,便被弃之深林,自生自灭。

    可谁知,北凉太子虽命旺北凉,却体虚病弱,当日,天师道:北凉建朝杀伐过重,煞孽反噬,国运散尽,若此子可至弱冠,北凉可有一救。

    殷冥死后,王上郁郁寡欢,王后以泪洗面。后费尽心思,找到当年被弃山间的一子,利用至亲羁绊,助他夺舍重生。

    王后抓着他的手,道:“冥儿,回来便好。”

    殷冥想说不是,生死乃天数,万不该夺人寿命。

    可这幅壳子却笑起来,齿缝之间,磨出寥寥数字:“多谢 母后。”

    ……

    殷冥并未夺舍成功。

    可见,可感,却无法支配。

    数月之前,北凉王室称太子病重,后请来神医,如今已然病愈。

    镜中容貌与殷冥相似七八,加上殷冥本就重病,不常踏出殿门,并未有人怀疑,这位北凉太子已换了个壳子。

    一晃数年,殷冥本以为会一直如此,直到一日,这幅肉体的主人抬头,看到了玉衡。

    玉衡坐在树上,盈盈笑道:“诶,你还记得我么?”

    玉衡想叫他的名字,最后却红着脸道:“太子殿下。”

    殷冥听到,剧烈的心跳。

    并非他的心跳,是这幅肉体的心跳。

    当夜,玉衡跟着“太子”偷偷溜进了东宫。

    殷冥通过这双眼睛,看到玉衡颈后的咬痕。

    可惜,他已经与其他乾元结成道侣。

    夜里,玉衡打了地铺,睡在床下,地上比南水的床还要硬。

    殷冥想多看他几眼,“太子殿下”却闭上眼翻了个身。

    数年之中,殷冥第一次,想爬出这个身体,想要走到玉衡身边,给他一个拥抱,不管他是不是有了别人,也要告诉他,他真的很想念他。

    玉衡躺在地上,他不太舒服,总觉得有些热,他想要打开窗户,小声道:“殷冥……”

    床上人不悦道:“叫太子陛下。”

    玉衡:“……”

    殿中沉默半晌,玉衡道:“太子殿下变了。”

    “……”

    太子殿下不想露出什么破绽,问:“哪里?”

    玉衡什么都没有说,可殷冥觉得,他是生气了。

    半晌无话,气氛尴尬且僵硬,许久,玉衡道:“我睡了。”

    “嗯。”

    太子想,这人大抵就是他的“好兄弟”的笔稿中,把名字写过千万遍的那个坤泽。

    他想起后颈那道咬痕。

    太子烦躁翻身,心道:貌丑无比,不过如此。

    ……

    太子没有想到,夜深,这个坤泽,会爬上了他的床。

    他睁开眼睛,一股浓烈的香气,熏得全身血液都向身下涌去,阴茎充血坚硬,两腿间的肌肉绷紧。

    他被渴求的信素包裹住,灵魂为之震颤,承华口中干燥,眼中逐渐赤红。

    真骚。

    想干死他。

    想这个坤泽怀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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