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航天气晴: 2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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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她的自私疲软无力,没有什么强大的后盾可供依靠。这样一来,当有什么她在意的东西被人争夺,她的第一反应是放弃。

    “是我的总会是我的,不是我的争取也没用。”

    她习惯用这样的话安慰自己,回避唾手可得的幸福。

    童弋祯到家已经过了九点,银贝很热情地在她脚边走来走去,徐稚闻还没有回来。

    她控制不住地胡思乱想:

    她们在聊什么值得那么高兴?

    为什么这么巧赵沁怡会和徐稚闻在机场碰见?

    她是专门来接机的吗?

    徐稚闻说她和赵沁怡没什么关系,都是哄她的鬼话吗?

    想着想着,童弋祯就觉得自己快要变成她最看不起的那种可怜女人——敏感、多疑、脆弱。

    她曾立志把自己的人生活得独立强大,不能像她殉情的母亲那样沦为世人的笑柄。

    童弋祯脑袋里开始反复闪回那个晚上主动的吻,她痛恨自己的主动。

    徐稚闻到家的时候屋里漆黑一片,只有浴室规律的水声,沐浴露的气味逸散在空气里,安抚他持续紧张的神经。

    猫碗里添着新鲜的水和粮,冰箱里用保鲜膜裹着处理好的排骨,玉米被她提前切成小段和其他配菜一起整齐地码放在一个个不锈钢密封盒里。

    水声没有要停歇的迹象。

    徐稚闻换下外套,将衬衣的袖口盘起来,取下围裙戴上。

    开火,煲汤。

    分类厨房垃圾的时候,徐稚闻看到一张没来得及处理的超市小票,结账时间是昨天晚上十点,那是他和童弋祯打电话之后。

    这个偶然的发现令他忍不住牵起唇角。

    冷鲜排骨-500g

    有机玉米-480g

    ……

    徐稚闻看得认真,没注意浴室的水声是什么时候停的。

    童弋祯裹着白色浴巾出来,慢条斯理往厨房方向瞟了一眼,空气里是玉米的甜。

    她有些后悔,不应该那么早准备这些,上杆子不是买卖。

    徐稚闻的视线和童弋祯的在空中相接,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到她慢条斯理转过脖子,将下巴高高抬起,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

    关门的声音让徐稚闻莫名其妙。

    他敏锐地觉察到她是在生气,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妹对于彼此的情绪有一种天然的敏锐,这是朝夕相伴赋予的特权。

    徐稚闻关了火,换下围裙去敲门。

    “吃饭了。”

    童弋祯:……

    “不是要给我做排骨汤。”

    童弋祯站在没开灯的房间不发一言。

    她没有锁门。

    她卧室的黑色门把手很牢固,却也只要轻轻一按就可以推开。

    童弋祯竖着耳朵,她在心里默默倒数。

    要是徐稚闻再敲两下或是再说点什么,她就会予以回应。

    第28章 第 28 章 夏至

    桌上那只宜家时钟发出咔哒咔哒地声响, 十分吵闹。

    童弋祯听见门外那只手垂下来,听见拖鞋在地板上越来越浅的摩擦,听见银贝跟随男人的脚步像只小兔子那样跳跃跑远。

    直到她屏息凝神, 也再听不清任何一点动静。

    童弋祯站在原地, 感觉浑身血液一点一点凉下来。

    她开始后悔, 或许刚才徐稚闻敲最后一遍门时, 她就该回应?

    不不不!

    或许该在他问自己不是要做排骨汤时就打开门。

    那样,她就能理直气壮地打开门,回敬给他一个毫不客气的白眼。

    然后呢?她要说什么?

    质问他和赵沁怡的关系?

    她以什么身份?

    妹妹?

    显然名不正,言不顺。

    恋人?

    徐稚闻可从没承认过这种关系,甚至没说过想她、爱她之类好听的话。

    虽然甜言蜜语到底有些靠不住,但却能有效安慰陷入怀疑的敏感女人。

    童弋祯忍不住开始回忆这段时间和他相处的点滴, 那些可疑的画面一帧一帧在脑海里闪回,即使是最老道的好莱坞导演也难以望其项背。

    不知是哪个名人说过,即便是最完美的男人也很难经得住一个起疑心的女人“拉片式”拆解。

    徐稚闻在她脑中的面目很快变得可憎起来, 她怀疑这段时间他对自己说的每一个字都带着欺骗的味道,她开始坚信自己这样一个曾经寄人篱下的可怜虫,在徐稚闻心里根本无足轻重。

    童弋祯不敢再继续想下去,这种真心被践踏的感觉让她自尊受辱、心如芒刺。

    她愤怒于自己今夜的软弱, 应该从机场一回来,就拿冰箱里那些排骨去楼下喂狗!

    桌上时钟还在响, 她听着听着生出一股火,想要将屋里所有发出声音的东西都砸烂。

    动手前,理智占位,那些东西都不再是东西,而变成一个个价格符号。

    它们大多是徐稚闻买的,不属于自己。

    真够讽刺的, 她童弋祯穷得甚至没什么多余的东西可供毁掉。

    只能安静坐在床边,没有开灯。

    她疑心自己开灯发出的声音会让门外的人听到。

    短暂的失落过去、猛烈的憎恶过去、羸弱的失意裹上来。

    她开始忏悔自己刚才恶劣的念头,寄人篱下唯一的要义就是懂事。

    自己要是早一点开门就好了,童弋祯想。

    是她自己把一切都搞砸了。

    而后,门锁嘎吱一声。

    徐稚闻攥着铁质扶手,另一只手捏着个盒子。

    “你怎么不敲门?”

    童弋祯侧目看他,质问道。

    徐稚闻不说话,松开扶手,当着她的面抬手敲了两下门。

    咚咚。

    “能进来吗?”徐稚闻问。

    “不能。”

    童弋祯答的斩钉截铁。

    从小到大,她都是性格更顽劣的那个孩子。

    有时候,童弋祯会因为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而无故发难,不是因为徐稚闻真的做错了什么,而是她要反复试探他对自己包容的底线在哪里。

    在徐稚闻面前,她热衷变本加厉地展露自己的蛮横和霸道。

    如果他像其他人那样皱起眉毛,她会像被烙铁烫到那样缩回手,从此戴上知书达理的面具只报以疏离的微笑。

    “我进来了。”

    这并不是有商有量的语气,徐稚闻却理直气壮。

    他不厌其烦,又敲了两下门,童弋祯回以轻飘飘的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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