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成了帝卿白月光(女尊):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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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你给人使的绊子还少吗?”崔元瑛抡拳就要打。

    “都住手!”

    王兰之厉声喝止,迅速分派任务,“去寺里借辆马车,就说是琅琊王氏相借,届时自会重利相谢。”

    又吩咐廷尉台的差役,“把寺庙翻个底朝天,定要找出其余被拐之人,敢阻拦者以妨碍公务论处!”

    岑秀强撑着一口气,朝王兰之恳求,“王统领,求您速送少主人回谢园,她伤得太重了。”

    崔元瑛已然红了眼,不管不顾地扑向袁望舒,两人在地上扭作一团。随行的护卫们面面相觑,既不敢上前劝架,又不敢贸然助阵,只得僵立原地。

    王兰之冷眼扫过厮打的二人,径直走向谢廷玉。她探指试了试鼻息,又按在颈侧,感受到微弱的脉搏后,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

    她再仔细检查伤势。胸前贯穿伤虽深,所幸未及心脉,大腿后侧血流不止。她迅速解下腰间蹀躞带,紧紧捆扎在谢廷玉胸口止血,又撕下衣袍下摆,包扎腿伤。

    “你个心胸狭窄的小人,我今日就要替谢二打死你!狼心狗肺,不识忠义,忘恩负义,枉为人形!”崔元瑛被袁望舒按在地上仍破口大骂。

    袁望舒双目赤红,“住嘴!你给我住嘴!”

    她声音嘶哑,“起初我是与谢廷玉不和,但这些时日,我早已视她为友,怎会害她?”

    崔元瑛张嘴一啐,口中血沫尽数地吐在袁望舒的脸上,“尽说些冠冕堂皇的话,谁会信。你狡辩什么?!”

    袁望舒三指指天,厉声起誓,“我袁望舒若存半分害人之心,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誓言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你倒是说得出口?”

    正争执间,马车已疾驰而至。众人小心翼翼地将谢廷玉抬上担架,送入车中,岑秀支撑着起来,一步一晃地也上了马车。

    王兰之一把跨坐于马车前,对着地上那二人道,“你们两个将此残局收拾干净,我这就带着谢廷玉回去。”说罢,马鞭一甩,马车速速朝建康城内驶去。

    崔元瑛猛地推开袁望舒,顶着青紫的脸爬起来,一把揪住她的衣领拖到血泊前,“今日我非要撕下你这张假面不可!”

    她粗暴地翻过地上咽喉插着横刀的刺客。当那张脸显露时,袁望舒如坠冰窟,双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这人她认得。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杀手,后被母亲暗中招揽入袁园,专司见不得光的差事。她曾数次在府中与此人擦肩而过。

    袁望舒艰难地咽

    了咽唾沫,浑身发冷地蹲下身,反复确认。这张脸,她都再熟悉不过。

    此人向来只听命于一人,她的母亲,当朝袁大司农。

    她的母亲,竟是真的要取谢廷玉性命。

    这个认知如惊雷般劈进脑海,袁望舒浑身血液瞬间凝固。

    崔元瑛暴躁地搜查其他尸体,随手点了几名护卫,“你,你,还有你,过来查验这些尸体!”

    然而除了几具身着谢氏服饰的精兵,其余黑衣人身上竟无半点标识。

    世家府兵惯常在衣甲内衬,兵器暗处镌刻族徽,这些人却干净得诡异。既分不清是袁府亲卫,还是半路杀出的刺客。

    压根就无法入手查验。

    袁望舒从血泊从捡起一把刀尖泛着黑光的横刀,上头刀锋锐利,血迹斑斑,可见上头涂了剧毒。

    袁望舒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握紧手中横刀转身便走。身后突然被人狠狠按住肩膀。

    崔元瑛怒目而视,“你要去哪儿?你以为没抓到把柄就能一走了之?”

    袁望舒神色木然,与先前判若两人,“放手。我要去救谢廷玉。”

    她甩开崔元瑛的手,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全然不顾崔元瑛在后头的叫骂声。

    崔元瑛一跺脚,咬牙切齿,“走!回崔园把府里医师都带上,速去救治谢二!”

    袁府主园外,一道染血的身影踉跄而入。

    “母亲呢?”

    管家见袁望舒满身血污,面色骇人,慌忙赔笑,“二娘子刚从外头办事回来,如今天色晚,家主早已歇下,不若明早再……”

    管家的话戛然而止。她盯着架在脖子上的刀刃,冷汗涔涔,“二娘子,您就算把小人的脑袋给砍下来,小人也无法给您喊来家主呀!”

    “再啰嗦一句,我不介意拿你开刀。别以为伺候母亲多年,我就不敢动你。”

    袁望舒将刀锋又推进一分,血珠立刻渗出,眼神冰冷,“让开。”

    “小人……”

    一道声音忽然从廊下传来。

    “若要问话,进来便是。”

    廊下,一个身披湖蓝外袍的身影静立在那儿。宽大衣袖遮住了双手,寅时的昏暗让人看不清她的神色。

    袁望舒紧攥刀柄,指节发白,大步踏入内室。

    袁照蕴随意地倚着凭几,案上摊开的书册旁,一碗热茶正冒着袅袅白气,看样子并未入睡。

    咣当——

    横刀掷地,在案几旁打转数圈才停。袁照蕴淡漠的视线从刀锋上未干的血迹掠过,随手翻动书页,“这是刚办完差回来?”

    “是。”

    长久的沉默在室内蔓延。

    袁望舒望着母亲无动于衷的神情,满腔怒火在喉头翻滚,最终只挤出一句干涩的质问,“母亲为何要杀谢廷玉?”

    “为何?”

    袁照蕴终于从书册中抬首,眼神锐利如刀,“身为汝南袁氏继承人,你不思为家族开疆拓土,不为袁氏扫清障碍,反倒来质问我?”

    她合上书册,发出一声轻响:“谢氏势大,便是袁氏之祸。这个道理,你还要我教你么?”

    袁望舒握紧拳头,通红的眼中泪光闪烁,“难道家族荣光,非要踩着挚友的尸骨才能成就吗?”

    “挚友?你都多大了,居然还有这样一份心思。”

    袁照蕴轻啜茶汤,冷笑一声,“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你把她当好友,她未必领你的情。这天底下哪有什么真友谊?不过是共同的利益,才让你们暂时站到了一处。”

    “当初是你的婚宴,要请她做你的女傧相,我不便插手,可若她要是妨碍道了袁氏的前程,那就必死。”

    “可是母亲……”

    袁望舒泪如雨下,“谢廷玉救过女儿的命,也救过三弟的命!若非她当初剿匪时相救,女儿今日岂能站在您面前!”

    “那又如何?”

    袁照蕴倏地起身,捡起地上的那把横刀,“你若觉得亏欠,日后多去她坟前上几炷香便是。”垂眸打量这柄染血横刀,“横竖她谢廷玉活不过今晚。”

    “你现如今还不懂什么……”

    “解药在哪?”袁望舒突然打断。

    “什么?”

    袁照蕴皱起眉头,“我都同你说得如此清楚了,你还要执迷不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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