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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师兄,我为你发疯很久了》 60-70(第10/15页)
李沉璧就发狠刻苦地修炼——枕草坡练剑, 天池竹席打坐, 瀑布石亭领悟心法,只是不敢闲下来。
因为一旦闲下来,就会被汹猛的思念扼住喉咙,喘不上气。一个人活着若是连气都喘不过来, 哪里还会有心思做别的事呢?
“——我们的确从没分开过这么久,但人生中很多事,本来就是‘不得已’,却必须要承受的。往好处想,这对你而言是个磨砺的机会,我很期待四个月后再见时,你会是什么模样。”
从这些话里,李沉璧隐隐觉出师兄这是在倒逼他。逼他一把,看他能不能从满脑子的情意爱欲里独立出来,找回一点自我。
但李沉璧做不到。
前所未有的长久分离,反而证明了他根本摆脱不了对师兄的依赖,硬要说他有所成长,大概就是比过去更懂得忍耐了。
就好比一个刺破手指都要哭叫的人,变得被捅了一刀都一声不吭了,却并不代表他不觉得疼。
擦干净桌上的墨迹,李沉璧看了看天色,走出了院门。
路过一座石峰的时,一群少年弟子嘻嘻哈哈地从上面跳下来。刚一落地,又争先恐后,一群小猴子似的花样百出往石峰上爬。
他们做完了早课,趁还没洗去一身热汗,比起了“谁用最短的时间爬上峰顶”来。
甚至见没有女弟子来往,他们索性脱了碍事的上衣,一个个袒露着近来精壮了不少的小麦色膀子,在寒瑟的秋风里,上蹿下跳不亦乐乎。
见了李沉璧,他们稍停下来,盛情邀请:“李师兄!一会同去澡池沐浴么?”
李沉璧摇了下头,没管他们,径直走了。
看着那风姿无双的背影,一名圆脸少年小声嘀咕:“李师兄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洗沐呢?在外面也是,野地溪水里,大伙一起脱衣下水,他却一个人走得远远的。”
一只手伸过来,在他头上砸了一记:“那是因为要立威。你想想,李师兄平时管束咱们说一不二,要是在咱们面前脱得精光了,裸着身子还好意思说一不二么?”
马上遭到反驳,“我看不是这样。就算他一件衣服也不穿,也能面不改色揍得你嗷嗷叫。”
“呸!”被呛了的那少年红脸瞪视,“一派胡言,李师兄什么时候打过人了?你们被他打过吗?你?还是你?”
他乱指一圈,众少年不约而同地思考了起来,想想李沉璧虽然不好相处,但的确没亲自动手打过他们,最多用灵兽撵得他们嗷嗷叫。平时在小事上也不计较,从不针对谁,遇到危险还会主动捞他们一把。这样想来,其实李师兄人还不错。
虽然很有可能是因为,只要不打破李沉璧的规矩,此人压根就懒得在蒜皮小事上对他们动心思。
钟燕星适时地给他们泼冷水:“叶师兄可能再也不会接手我们了。”
众人一阵叹息。最先出声的圆脸少年,又神游了起来:“李师兄要什么时候才乐意和我们一起洗沐呢?要什么样的程度,他才会亲自动手揍我们呢?”
“……痴货,”钟燕星忍无可忍地骂道,“你在他洗澡的时候钻他的澡池,他一定暴打你,正好全了你两桩好奇心事!”-
李沉璧去了观瀑石亭。
不是为了找块地方修炼,而是有人在那里等他。
拨开路两旁逸斜的枝干,就能望见一条白湍从崖壁直冲而下,溅湿右侧一座亭子的飞檐翘角。
隔着老远,李沉璧就看见了亭子里的人影。半旧白袍罩着清瘦身形,像是瀑布边飘悬着的一块云,一片雾。
想起叶霁某一次说过,“面对师父时,总有种他随时会消散的错觉”,李沉璧突然就有了点感同身受。
漱尘君正垂着手,站在亭子的一根石柱边端详。
等李沉璧走到身侧了,他指着上面的一道裂痕,含笑对他说道:“小霁当年在这里练习剑法,剑脱手砸中了此处,留下一道缝隙。如今生出青苔了。”
李沉璧特别爱听漱尘君说师兄过去的事,脸色柔和,手伸到缝隙间,抚摸里面毛茸茸的苔花。
漱尘君道:“西南的事,摆渡谷的事,我都知晓了。摆渡谷这件事,你置措得当且有效,做得很好。小霁坚持让你主事,看来不无道理。”
李沉璧面不改色地陈述:“摆渡谷主自尽了。”
“你心里可有任何疑惑?”漱尘君朝他转过面来。
“有。”李沉璧说道,“那个陶谷主,不像是个会羞愧自尽的人。”
漱尘君便问:“你觉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个人颇有良心,我们要毁掉毒林,他便配合布置,并不见他有什么心疼。还拿出大量珍贵药材,命令门人全部出动,救济中毒的百姓。”
李沉璧的语气,没有丝毫在推测中的迟疑感:“这样的人惹出了乱子,既然选择积极弥补过错,就不会消极以死逃避,况且他也是被仇家陷害,有什么可自裁谢罪的。除非他遇到了什么事,死才他最好的解决方法。”
漱尘君苍白的手指,在石柱上轻轻地敲击,一下一下。
许久,他道:“沉璧,摆渡谷的惨剧,也许还会再次发生。”
李沉璧道:“只要别牵累到长风山就行了。”
漱尘君咳嗽了起来,这下脸也变得和手指一样苍白,只有眼下的皮肤泛起一点红晕。
李沉璧扶着他在亭中坐下,在四壁立了结界,挡住了秋日的寒风。
漱尘君微微一笑,待要说些什么,手里被放了一块温润的物件。
是块手掌大小的石头,通体莹润,在日光下呈现血肉色的淡红,散发出久浸草药的清香。
“摆渡谷送的谢礼里有这块药石,据他们自己的说法,熬炼它费了不少功夫,放在身边能养生调气,”李沉璧道,“我挑了出来,请师父留着。”
有那么一刻,漱尘君从这向来乖僻冷峭的小徒身上,瞧见了叶霁沉稳体贴的影子。
这究竟是无意识的仿效,还是两个人相互浸透久了,举手投足间就会投射对方的习惯呢?
“沉璧,”漱尘君语气变得轻松了起来,“你愿不愿意回答为师一个问题?若答得好,为师也赠你一物如何。”
李沉璧点头:“师父问吧。”
“曾有个人和我说,剑,就是道理。对你而言,什么才是道理?”
李沉璧不假思索:“师兄就是道理。”
漱尘君先是一怔,忍不住笑了:“这么随便回答,看来是并不在乎为师的回赠了?”
“不是随便回答。”李沉璧在他对面端坐着,正色道,“药石是我替师兄献给师父的心意,本来就不图什么回报。今日就和师父坦诚了吧,我爱师兄,胜乎世上的一切,师兄的道理就是我的准则。我这辈子宁死也不会背叛他。”
漱尘君静静地看了小徒弟一会,面上没有惊异,反而浅笑:“……这样也好。这样极好。”
李沉璧长松一口气,心里暗自喜悦。漱尘君忽然问:“小霁的那把新剑,他用得可还顺手?”
李沉璧正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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