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我为你发疯很久了: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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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她鬓角间忽然杂了几许白发,不知是什么时候生出来的。或许回去之后,她的一头青丝,就会皆尽转白。

    “宁前辈,”叶霁压下李沉璧的剑刃,平和道,“十年前我来春陵做客,被一只东洲妖蛇咬伤,差点丧命,不知您是否还记得这件事。”

    宁镜馥一怔,缓缓点头:“当年是我没尽好地主之谊,才让叶仙君遇险。”

    “其实也怪我自己年少跳脱,好奇去掀你们镇压妖物的符咒。说起来,我放跑妖蛇闯了祸,宁前辈非但没有怪罪我,还尽心竭力地为我寻医问药。”

    叶霁安抚地按住李沉璧僵硬的手背,继续说下去:“宁前辈为了搬动归隐多年的紫云真人出山为我解毒,以郡君之尊亲自在真人的草棚下苦立恳求,这个情分,我一直都铭记在心。”

    宁镜馥眼波流动,生出了些许期望:“惭愧,毕竟是在春陵境内出了事,没能保护好贵客,我难辞其咎。我这样做,也是为了给令师、给长风山一个交代罢了。”

    “不管如何,我依旧十分感激。”叶霁说道,“有一件事想请宁前辈帮忙,不知前辈肯不肯。”

    宁镜馥便有些紧张,仍郑重地颔首:“叶仙君请说,镜馥万死不辞。”

    “我听说东洲有一种灵驹马车,轻稳平快,能日行千里。”在几人各异的目光里,叶霁有些疲惫地笑了笑,“我现在归心似箭,却御不了剑,也骑不了马,我师弟么……他也好不到哪里去。请宁前辈给我们安排一辆灵驹马车,送我们早日回长风山。”.

    离开策燕岛的船只,已经在岸边等候了他们好些日。

    他们登岛时星辰灿烂,回去时灿烂星辰,这中间的风雨波折,却是几十页纸也写不完的。

    和他们一道历险的玉山宫弟子们,早已经不在休憩的地点,四散在策燕岛各处,寻找断绝踪迹的几人下落。

    凌晴山亲自背着儿子,不肯假手于人,令随行弟子放出玉山宫的传讯烟火,不一会,散落各处的弟子们都见信聚集而来。

    凌晴山实在无心情做什么掌门训话,吩咐程霏清点人数,赶紧登船回程。

    这些日子程霏为了寻找几人,领着一群师兄弟跑得风尘仆仆,差点将策燕岛翻过来,又累又急,秀气的小脸又小了一圈。见到师长们尊驾降临,还带回了失踪的几人,她一下有了主心骨,心里的石块陡然落地。

    可看到几人的模样,她的心又悬了起来。

    少主昏迷不醒,宁知夜像块死肉似的被裹成了个带血粽子,这两人都被扛到船舱里去了;叶霁也好不到哪去,衣裳染血,浑身缠满绷带,脚步浮虚,脸色苍白,看上去如同大病一场。

    至于叶霁的那位小师弟———李沉璧虽然没受什么伤,可气质里透出的深深阴鸷与疲倦,让她心惊肉跳。

    ……像扛着刚死亲人的棺材,没日没夜跑了八百里似的。程霏冷不丁冒出这个念头,随即低头呸呸呸。

    她心里担忧难过,却不知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想向师父打听情况,可凌晴山守着宁镜馥寸步不离,这两人站在一起,活像是来给年少而亡的儿子扫墓的老夫妻。

    程霏为自己能想出这么绝妙贴切又晦气的比喻的本事震惊,心中拍手叫绝,恨不得连抽自己十个嘴巴。

    她只能继续强打精神,精练能干地把回程的事务安排好。

    各人有各人的沉重心事。

    叶霁的心事,那就是他的小师弟好像不搭理他了。

    从上船的时候,他做梦似地问了句“该死,我剑去哪儿了”,李沉璧将替他背着的霜霁剑往他脚下一摔开始,两人之间,就有了种隐约的隔阂。

    叶霁知道,其实这层隔阂,从李沉璧问出那句“你对我好,是不是因为我的脸”就存在了。

    李沉璧那酸溜溜,又沉甸甸的莫名情绪,压得他也极不是滋味。

    海上风景如画,他不想看;卧榻柔软干净,他睡不着。这人间小儿女的愁肠百转,不闻人间烟火的叶仙君终于有一日尝了个饱腹.

    他们到达春陵时,得知长风山派了人来接应,就在宁府等候。

    见到了出一趟远门任务,结果弄得浑身是伤的大师兄,两个师弟大惊失色,一边一个将叶霁夹在中间,又惊又呼。

    叶霁被他们抓肩膀捏胳膊,扯痛了伤口,又觉得他们吵得实在烦人,好气又好笑地道:“师兄我还没死,再拉扯真的要升天了。”

    李沉璧靠在后方的影壁上打盹,抬起眼,阴嗖嗖的目光投过来,将两人剜得背后生凉,讪讪松开了手。

    “你们怎么会来春陵?是不是门派出了什么事?”叶霁看向稳重些的那个,“剪湘,我不是让你平日多守在师父身边,随时传话么。师父身体还好么?”

    上官剪湘挠了挠鬓角,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师父嫌我话多,说以后不让我老往那儿跑了……”见叶霁眉毛一竖,忙道,“师父他老人家还和之前一样,一天能有八个时辰都在睡着,唔,也许是入定。他有一日忽然醒来,说策燕岛出了动荡,担心你在这边出什么事,让我立即来春陵打听情况。”

    “师父果然什么都知道……”叶霁心中涩然,“你写一封加急灵信给师父,就说我没事,很快就能回山了。”

    叶霁记挂着师父,不准备在春陵多加逗留,顾不得自己伤势沉重,即日就要启程。

    宁镜馥坚持不肯,盛情挽留他在宁府多养两日伤再走。

    为了把野蘑菇似的紫云真人挖出深山,替几个身心饱受磋磨的小辈诊断疗伤,宁镜馥叫上了凌晴山,两个位高权重的上位者,一道往真人的草棚下“程门立雪”去了。

    如此的赤忱真挚,叶霁也不好意思再拒绝,答应多留两日,请紫云真人对症开方,他拿回长风山制药。

    他对自己的伤倒是不甚在意,基本都是外伤,该怎么养怎么养,修为没了就再练。他格外在意的,其实是李沉璧的情况。

    “用气过度,又不讲章法,导致阴阳失衡,总是发热也不足为奇。”

    宁府的客房里,紫云真人与卧榻上的叶霁对摆棋盘,捻着一粒白子淡淡道。

    “他小时候就经常这样,我还担心过是不是有什么天生隐症。真人可否说得再详细些?”叶霁在指尖转着一枚黑子,身体微微前倾。

    紫云真人被他的棋路杀得左支右绌,脸色也有些紫了,竭力保持风度:“说白了,就是轻微走火入魔。他的功法与他自身的血脉贯通一体,这本来是多少人苦求不来的境界,但对他来说不全是好事——他太年轻了。若不能像个老宗师一样,做到对所习的功法了如指掌,这种境界反而最易让人走火入魔,被功法反噬自身。”

    叶霁沉思不已,总觉得蹊跷。

    李沉璧学的功法是长风山传派心法,一直以来循序渐进,从不冒进,对此他这个老师还是很有自信的。

    紫云真人所说的功法,一定另有所指。

    与自身血脉贯通一体的功法……难道是造境术?

    叶霁的嘴唇抿成一条线,忧心忡忡。他一直以为李沉璧用造境术时,最多消耗大量灵力,却原来还担着被反噬的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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