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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寐前欢》 30-40(第6/16页)
她只能红着脸避开对方的目光,而宋放鹤看着她淡粉色的脸颊,那忐忑不安就变成剧烈的心跳,唇角压都压不住。
她能感觉到他对她的珍视和小心翼翼。
薛钰皱着眉瞧她,云央心思单纯,不会作假,观她神态便知这话并不是假话,他稍稍放了心,耐心问道:“那是怎么了,跟姐夫说。”
“我就是舍不得姐夫、舍不得老夫人,舍不得你们……”她垂着脑袋,抬手擦着眼泪。
薛钰心酸的不行,沉默了片刻,当下便拢住她的肩膀,深吸口气,“傻丫头。”
她的美好,乖顺,简直难以描述。
怎么会这么懂事,这么让他心疼呢。
薛钰的目光灼灼,“云央,不是一定要出嫁。”
这话说出来他自己都震惊,都不知该如何往下接。
可是他真的不想让她就这么嫁给别人,她大可以留在薛府,他可以养她一辈子,护她一辈子。
云央愣了下,轻笑道:“姐夫你在说什么呀,不一定要出嫁?那难不成剪了头发当姑子去?”
难不成要吃薛家的用薛家的一辈子?
那她成什么人了。
女子若不嫁人,是要被说闲话的,还要连累娘家。除非是去当姑子,或者入宫当女官。
大昭朝廷中设有凤台,女子也可入朝为官,有了与男人们一样的正经事,即使不嫁人,也没人敢说闲话了。
可她哪是能当女官的料?
薛钰长久地盯着她,他知道,早晚会有这一天,他不是也已经为她寻觅好了好几个靠谱的翰林么,她会从薛府出嫁,会与人洞房花烛,会成为一个女人,会过安安稳稳的日子。
他知道他作为姐夫,应该做的是祝福和引领,而后淡出她的生活。
然后他和薛家做她永远的后盾。
可他忽视不了自己内心翻涌的气血和不甘,忽视不了看见她与那宋什么相处时浑身燃烧的怒意。
怎会如此?
察觉到薛钰的失神,云央在他面前晃了晃手,一双眼睛清澈明亮,写满了对他的关心,“姐夫,你怎么啦?是不是累着了?”
马车中光线昏黄,云央完全没有发觉他的反常,没有发觉他紧抿的唇角,和黑沉沉的眼眸中克制不住流露出的占有欲。
回到薛府后,四夫人没敢邀功请赏,匆忙回自己院子跟夫君说了今天的事,琢磨来琢磨去,也琢磨不明白自己是哪里做的欠缺了?
薛四老爷听完妻子的描述后,眯起了眼。
翌日晨间,薛钰去找薛老夫人请安。
云央也在,正与薛老夫人说着什么,薛老夫人已经得知四夫人给云央做媒的事,问及有关那宋家公子,云央低垂着眉眼掩唇笑答。
这种羞涩,春心萌动,令年过花甲的薛老夫人觉得甚是有趣,打趣道:“云丫头准备什么时候嫁呀?按理说提亲到送嫁得一年的时间,等不等得及呦!”
云央脸色微红,“老夫人!我、我哪有那么恨嫁呀,我才舍不得您呢。”
“听说那宋家也是个讲究的人家,宋小公子长得好,虽说没中举,却也是个温和知礼的,云丫头可喜欢?”老夫人问道。
云央哎呀了声,避而不答,嚷嚷着:“老夫人该用早饭了,迟了吃饭可要伤胃的。”
提到那宋放鹤,她眼眸中流露出的青涩的羞赧,这种少女情怀似乎发着光,让薛钰本平静的心又灼烧了起来。
他于栾树下静静看了她一会儿,拂袖离去了。
刑部想查一个人很简单,薛钰吩咐下去彻查宋家九族。
云央既然喜欢他,那他就必不得有一点点瑕疵。
吃过了早饭,云央正要回自己院子,却听门房传话说有人找。
昨晚与宋放鹤分别的太过仓促,她以为是他又来找她了,可到了大门口,见到的竟是上次太子与公主乘坐的那辆马车。
云央忐忑不安起来,想了想却又觉得可能是自己多想了,距离上次见太子都半月有余了,太子又不是没见过女人,说不定早把她忘到脑后了,此番来找她,说不准真是有什么事呢。
还是那个长相俊美漂亮的年轻内侍,他看见云央后迎上来,招了招手,马车里走出一个小姑娘来。
那小姑娘穿着绫罗绸缎,低垂着头,手脚都有些僵硬。
“云姑娘,这是殿下送您的人。”小内侍道。
说罢,那小姑娘抬起头来,竟是上元夜杂耍摊子舞枪的小姑娘!
“殿下已查明,此女并非那摊主亲生,此女爹娘已逝,殿下买了她回来,又让她在宫中学了一段时间规矩,这才给姑娘送来伺候姑娘。”小内侍又道,示意那姑娘往前走两步,“这姑娘还没名字,姑娘给赐个名吧。”
云央被惊住了。
送礼物就算了,还有送人的?
可她也不能不收呀,这姑娘可怜,当时都难受成那样了还得被随意驱使。
她转念一想,太子可真是个体贴的人啊,还记得她的遗憾。
那时她说管了一次又如何,又不能管到底。这不就可以管到底了……
“那烦请公公替我谢过殿下。”云央躬身垂手道。
小内侍淡淡一笑,“这算什么事呀,姑娘何必说谢。对于我们殿下来说,姑娘可是心尖上的宝贝,若赏些金银珠宝恐落了俗套,不如为姑娘解忧更得姑娘欢心。殿下惦记着姑娘呢。”
最后一句话说的暧昧,几乎挑明了太子的意思。
小内侍只想为主子分忧,在主子面前邀功请赏,却没揣测清楚主子的意思。
太子见过的女人太多了,各色各样的,他知道若他想讨要云央那是易如反掌,可他也知道,男女之事最美妙的就是相知相许的过程,况且他也怕吓着云央,需得一步一步来,诱她心,再得她身,让她慢慢离不开他。
他有耐心,也等得起。
*
薛钰并不理解少年情怀。
他十五六岁的时候尚在游历大昭或拜入大儒门下,现在想想,有种错过了也不想补回来的固执。
所以他对宋放鹤对云央的一往情深感到怀疑。
没几日,刑部的桌案上就放了宋放鹤祖上多代的案牍。
宋家前两代才入仕途,本是地方官,因被恩师提携,才进了上京,没犯过什么事,是清白人家。
休沐那日,晴光尚好,他本想带府中妹妹们出门赏花踏青,从窗子向外看去,就看见云央在婆娑的树影间一袭碧色衣裳,赏心悦目,比起春色也不遑多让。
刚想唤她,就见她身边那少年的眉眼弯弯,摸着头傻傻的笑。
青年临窗负手而立,袖中的手收紧了,半晌,唤来簌青道,“备车,去东厂。”
刑部能查的是身上是否背有案子,东厂则是监察百官,只要想查,什么都能查出来。
宋放鹤离开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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