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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对不起,我不穿了》 160-180(第22/30页)
片,细长的一层,叠成了不同的色彩,接近夕阳的地方,颜色较深,几乎为红,而越往这处来,颜色便越淡,直至此时山崖边的观景台凉亭上,琉璃瓦都罩着一层浅金色。
云谣身上披着披风她却没有收拢,山崖边的风有些大,将她的发丝吹起。
这些天她都没有好好休息,头发早就乱了,没有朱钗宝饰,也未施粉黛,身上极尽素雅,她就站在凉亭边吹着风,悬崖边上长上来的野草没过她的脚踝,扫过她的裙摆。
云谣看着远方的红霞,心里有些酸楚,又带着几分凉薄。
唐诀就站在她的身后半步的地方,没有靠近打扰她看日落的心情,也没有离她太远。
他觉得云谣很不对劲,从她睁眼的那一瞬开始,唐诀就觉得云谣不可控了,她的一切情绪都藏了起来,那双眼中分明有些什么,仿佛山崩海啸在里头,可不论唐诀怎么看,那双曾经明亮的眼都像是起了雾一般,将一切都遮挡住了。
唐诀慢慢伸手,小心翼翼地抓住云谣披风的一角,抓在手心之后他才觉得自己的心安了一些。
他想过云谣转变的理由,左思右想都没有一个合理的原因,唯有一点稍稍有些可能,他不忍云谣将这些情绪憋在心里,那样对她的病情也没有好处,于是唐诀主动求和,轻声道:“是朕的错,有人刺杀时你一定吓狠了吧?你是不是在怪朕没能好好保护你?”
云谣看着云彩,轻轻摇头,唐诀垂眸却没看见,又道:“朕不该留在道山,应当亲自去接你的,这样也不至于害得秋夕……谣儿,朕知道你在怪朕,朕不想辩驳,错了便是错了,但你可以气朕,可以骂朕,哪怕你现在转身过来打朕朕也绝对不躲,只是……只是不要吓朕,也不要不理朕。”
唐诀说这话时,扯着云谣身上披风的手微微发抖,他眼眶泛红,深吸一口气后才将自己心中的情绪压下,然后上前半步从后方将云谣抱在怀里,心口贴着云谣的后背,心跳声很清晰,因为无措而紊乱。
唐诀道:“朕答应你,以后绝对不会再让你以身犯险了,朕会好好保护你,不会让你受半分惊吓,也不会让你有半分委屈,等回了皇宫,朕便封你为后,不会再有刺杀了。”
云谣垂眸看向抱紧自己的手,轻声问了句:“我若为后,那现在的皇后怎么办?”
“她犯下大错,自会让出后位。”唐诀说罢,云谣便扯着嘴角,眼中满是绝望:“你知道毒是她下的?”
唐诀顿了顿,抿嘴没说话,云谣皱眉:“唐诀,你会对我坦诚吗?”
“自然。”唐诀的声音有些沙哑,他已做好了将他知晓齐璎珞计划的一切说出来,他是打算利用齐璎珞给他下毒这件事儿,逼周丞生早一步露出狐狸尾巴,而且现如今计划已经奏效,否则北方坞城不会有人过来道山截杀,等他回到京都,周家完了,齐璎珞也当受到惩罚,朝中无奸邪,后位为云谣空出,便是最好的结果。
只是唐诀还没开口,云谣便问了他另一件事:“周丞生是你的人吗?”
唐诀浑身一震,突然从头凉到了脚,仿佛刹那间置身于冰窖之中,他抱着云谣的手有些僵硬,云谣又问了一句:“九年前逼宫事件中,是他将你从雁书楼的大火中救出吗?”
唐诀张嘴,却发不出半节声音。
云谣怎么会知道?他从未说过,她又如何知晓?
他隐瞒得如此之深,甚至与尚艺、陆清都打过招呼,凡是关于周丞生与他过去的那份协议,谁都不许告知云谣,只要等他将周丞生彻底解决,与殷道旭一样打入死牢,这些过往秘密就会彻底埋葬,那周丞生是否曾是他的人就再也不重要了。
可为什么她会知道?
唐诀不自觉松开环抱云谣的双手往后退了一步,云谣慢慢转身,背对着一片橙红色的云海,脸上静得可怕:“是你让周丞生待在殷道旭的身边为细作,掌控着殷道旭这么多年来的动向,周丞生自始至终做过的一切都在你的计划之中,你否认吗?”
唐诀抿嘴,垂在身侧的双手握紧成拳,他道:“朕不否认。”
“当初在锦园,你认出我,知晓我的秘密后非要将我留在身边,是否是为了利用我?”云谣问完,又轻声道:“唐诀,若此时你再不对我坦白,那你便错过唯一可以坦白的机会了。”
唐诀猛地喘了口气道:“是,当初我是那样想,可后来……”
后来便不是那样了,他是想要以感情利用云谣,可他自己也深陷其中,从他对云谣说出自己的第一个秘密开始,后面他对云谣的所有感情都不受控制,他是有欺骗在先,但他也有真心付出,他并非只有一味利用,那时因为无知,才会以为自己无情。
“所以周丞生在食素节上一事,你也知情。”云谣甚至不是问,而是肯定,唐诀摇头:“朕不知情,不……朕知情。”顿了顿,他才道:“但那是后来才……”
只是后来他知道了,所以他也厌恶周丞生,所以他才会如此设局。
“所以一线天的刺杀,殷道旭的谋反,也全都在你的掌控之中,而这其中我扮演着什么角色,是谁、要死几次、死在哪儿,你也都知道吧。”云谣怔怔地看向唐诀,就在唐诀紧闭着嘴不敢否认的那一瞬,她知晓他默认了。
明明已经从周紫佩那里得知了一切,云谣却像是自虐一般非要在唐诀跟前一一求证,让她知道,她是彻头彻尾的傻瓜,非要狠狠伤了自己,才能认清现实,才能认清眼前这个人。
云谣苦笑,那一瞬眼泪流下,唐诀看见云谣的眼泪心口如同插了一把刀,他想让云谣知道,虽有利用,虽有欺瞒,可他也有一颗肉长的心,他不是石头,他也会动情。
只是他此时不知如何开口,不知如何解释。
176 以后
云谣没去擦泪,只是疲惫地开口:“唐诀, 你好狠的心啊。”
一句话将唐诀击倒, 便如他这副肉身驱壳里的瓷人, 刹那间支离破碎, 迎风而来的泪顺着唐诀脸颊滑下, 他摇头, 上前抓住了云谣的双臂, 几乎崩溃道:“你不能这般想我, 谣儿, 我对你是真心,是真心的,是真……咳咳咳。”
唐诀抓着云谣的手臂稍微松开了点儿, 他忍不住腹部的酸涩感,也忍不住胸腔的疼痛, 眼前一片模糊,他甚至有些看不清云谣衣服上的花纹了,唐诀弯腰几乎要蹲在地上咳嗽, 一只手捂不住嘴里的血, 鲜血顺着指缝流出。
可他毫不在乎,只想将这咳嗽给咽下去,然后再与云谣解释。
他是冷血,他是无情, 他是为了帝位将身边能利用的一切都当做对弈时掌心的棋子。他欺骗云谣是事实, 利用云谣也是事实, 但他从未想过会从云谣口中说出这一句‘狠心’,唐诀不愿、也不想、更不能对云谣狠心。
此刻唐诀才真切地感觉到,他要抓不住云谣了,他手中的风筝线是真的断了,甚至连那还在视线中随风而去的风筝也要消失。
唐诀抬手想要抓住云谣,可这一阵眩晕几乎叫他站不住,他碰不到云谣,两人分明离得这么近,咫尺距离,一步之遥,却如两座遥看的山峰,中间隔着江河川流,无法越过。
云谣看着唐诀痛苦,她的心里也没有半分好受,只是她更信事实,不论唐诀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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