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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照彻山河》 60-70(第8/16页)
沐照寒原本也没有什么睡意,便起身重新点了一盏烛火。不多时晏初七便来叩门,只问道沐照寒是否安好,见她无恙,便也未再多说什么,只嘱咐道,若非陆清规相请,还望沐照寒不要随意出门走动。
她想莫非是陆清规出了什么事,晏初七来叩门时的脸色十分难看,却又不愿多说。
等到了翌日快晌午的时候,才有消息传来,原是昨夜有流民暴毙在官驿门前,看死状似是染了疫症而亡,重伤的裴世子一夜之间也发起了热症,怕是染了瘟。
晏十一原本一早想进城请大夫来为裴世子治伤,却才得知,疫症肆虐,云州三日前已经封城,连爆发瘟疫的消息也被一并封锁了起来,那在城门外来来去去的大批流民,竟都是染病后被赶出的村民。
陆清规发了些怒,命晏十一拿了宣王府的腰牌去开城门,又在官驿附近找了一间还未完全败落的庙宇搭建了一些简易的棚子,将染病的流民分别圈了起来,又分了些人,一路往各个方向寻找是否还有染病的流民去了别处。
沐照寒这一整日都未曾见到陆清规,只知道那云州城的城门终归还是被宣王府的腰牌叩开了,晏十一携了剑,一路打进了云州太守的府邸,逼得那太守慌不迭地倒履而出,官帽都掉在了地上,被十一抬剑就划作了两半。
那太守也没敢多吭一声。
晏十一先前便得了陆清规的吩咐,冷冷向着那云州太守道了一句,镇南王府的裴世子染了疫,命在旦夕,大人好自为之。
那太守听到染疫的是裴世子,半晌也没动弹一下,颤巍巍地问了一句,“裴世子怎得在宣王府的车马中?”
这话问的蹊跷,裴家的世子染不得瘟疫,天家的宣王殿下倒是无妨?
晏十一也不曾与他废唇舌,一剑便贴着他的脖子边划了过去。
吓得那云州太守连声告罪,即刻便带着两名大夫亲自来谢了罪,只道是瘟疫太过肆虐,已非人力所能控制,云州乃人口重地,不敢有丝毫冒险。
沐照寒心想云州重要,不敢冒险,便将染了病的村民放出城外,此处与玉州最近,莫非是逼这些村民往玉州方向而去。
听晏初七说道陆清规将那云州太守留在了官驿,说是既然城内人命大如天,大人身临疫症之地,怕是有带病之嫌,什么时候解了疫症之危,什么时候大人再回城内做那一方父母官。
“呸,什么狗屁父母官!”
晏初七讲起这些事的时候,对那云州太守十分不屑,极尽嘲讽挖苦之能事,道玄字军死伤人命数万才守得边界平安,这偌大云州,一方父母官,却对人命百姓视如草芥,令人不齿。
沐照寒便在一旁静静听着,瞧着晏初七说起陆清规长身立在众人面前,神情冷淡,却气势巍然,三言两语便将那云州太守堵得有口难言,只得垂面跪在下首,且羞且愧的样子。
她想陆清规容色生得极好,即便是发怒,也不过是神情冷淡一些,却偏偏能叫人从外头一直冷到骨子里。
晏初七似是对于不用立刻赶着进京一事十分高兴,连带着面上都多了些笑容,少年人心性,总是得一时欢喜,便抛却百日忧。
过了几日,大约是傍晚时分,陆清规便来瞧了瞧沐照寒。沐照寒虽然畏冷,却总喜欢敞开了轩窗,任凭寒风时不时地穿过,官驿简单,并无太多四季盆花,便也不曾裹挟那些花香蕊嗅,只不过一点淡淡青松气息,虽然冷淡,却令人心安。
陆清规原本不曾叩门,只是立在远处,因了沐照寒轩窗大敞的习惯,倒是四目相对,便走近了一些,微微颔首致意。
“陆清规。”
“嗯。”陆清规低低应了一声,眼底有几分浅淡的笑意。
陆清规似乎偏爱玄色,配了水波纹的暗绣,越发衬得他显贵,却不见骄矜,沐照寒隔着窗楹瞧着他,半晌又觉得四下似乎太过安静了些,便按下了心中的那些个胡思乱想,轻声问道,
“外头天寒,可是有要紧事?”
陆清规点头,“疫症厉害,想来上京之事要耽误些时日。”
“我明白,”沐照寒垂下头,心里也说不出是失望还是高兴,“多谢你。”
晏十一似是有事禀报,隔着小院仍是唤了一声主上,陆清规略略向沐照寒颔首,便要离开,转过身时却停了一刻,“往来疫所,怕带了病气,不能向你讨杯茶喝。”
沐照寒虚应了一声,几个转念后又想到,陆清规是在向她解释过门不叩的缘由,便有些情规腾腾而起,露出一点微红的耳尖。
赵典吏又同他碰了一杯,舌头已有些打结:“要我说啊,你该防得,就不是平日在官场里同她有来往的世家子弟,而是那些模样长得好,家世一般,甚至败落了的小狐狸精。”
陆清规从前很少饮酒,即便同那群纨绔公子在一起,也是面具都不摘,只看着他们喝,左右无人敢掀他面具往他嘴里头灌酒,常常一场宴席结束,他都不碰一滴,酒量颇差。
赵典吏还是第一个敢把酒杯怼到他嘴边的。
他喝得有些神志不清,正昏昏欲睡,忽的听说要防什么狐狸精,登时又来了精神:“狐狸精,什么狐狸精,他们在京中可买不起宅子。”
“狐狸精可不需要买得起宅子,他们又不做她的正经夫君,到时候打扮的花枝招展,把她哄开心了,扭扭腰就住进你的宅子中了。”
陆清规想到沐照寒说过那对儿姊妹放在屋中也好看,瞬间一个激灵,怒道:“那可不成,我不许!”
“你不许,便是善妒,日子久了,惹她烦心,再过些年,你这脸蛋也不漂亮了,啧啧啧,哇~”赵典吏说着,突然想到了伤心事,自己先哭了起来。
陆清规伸手拍他的脸:“别光顾着哭啊,你倒是说说该怎么办。”
“我要是知道该怎么办,还用得着在这儿哭吗?”赵典吏哭得愈发大声了,边哭边骂道,“所以我一早就同你说了,女人没一个好东西!”
第 66 章 姐弟
院落西南角摆着尊玉质貔貅,沐照寒抬头看了眼天上的太阳,确定那个方位是西南,才垂眸轻笑了一声。
寻常人家在院中摆貔貅,多置于西北角,西北为乾,可保家中男主人仕途经济顺遂。
可这尊貔貅像却在西南,西南为坤,保的是女主人。
可见在这个家中,赵典吏根本就没什么话语权,王琉鸢口口声声说自己如何无用,也是胡言。
正堂宽阔敞亮,两侧窗户半掩,以轻纱覆之,午后的阳光斜射进来,映得堂内案几上的青瓷瓶莹润生辉,可堂内空荡荡的,沐照寒环视一周,并没有瞧见王琉鸢的影子,遂疑惑的看向引路的齐仙姑。
陆清规林载忙着查案,沐照寒休整几日后,得了闲,她终是决定去寻承桑绿绮一趟。
那一夜的绿绮充分展现了人性的复杂,她救了沐照寒,却也害了沐照寒。
沐照寒在人间活那一世,也算尝尽世事无常,成仙之后,俯瞰人间种种,更知为人之艰难,故而她愿意再给绿绮一个机会。
也像天界那些资历颇老,渡世的神君那般,摆一摆神仙的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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