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亡夫长兄借子后: 3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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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章

    捕捉到那个荒唐的念头, 宋持砚想他大抵是要疯了,就算暂且清醒,她再不走他也迟早会疯。

    他答应了她。

    他来到田岁禾面前站定, 长指一下比一下重地轻叩袖摆:“若我答应你,你就离开东阳?”

    “那是当然了。”田岁禾不大相信以阿郎现在这么正经的样子,会真的答应亲她。就算他真的亲了,她也愿意为了让他安心自己先离开, 反正他说了最多只在这待上个把月。

    怎样算她都不亏。

    田岁禾望着他, 杏眸中同时溢着紧张与期待。

    但宋持砚停在她的面前不动, 跟谈条件一样冷淡念道。

    “我若亲了,你不得反悔。”

    “且不得告知旁人, 任何人都不可。只能你我知道。”

    “知道了。我们是夫妻,让别人知道我们亲亲怎么了……”真是墨迹, 田岁禾点头点得忙不迭,半点都藏不住她心中急躁。

    她胆怯地威胁:“再晚些亲,我的话可就不作数了。”

    虽是在威胁人, 可她自己也在颤抖。宋持砚看着她颤若筛糠长睫,目光下移,落在她的唇上。娇艳欲滴的唇瓣紧抿着又时而松开, 后来贝齿咬着下唇,拼命克制着紧张。

    仿佛不谙世事的祭品在以战栗的姿态献祭自己。

    宋持砚喉结动了动,不觉间他已捏住她下巴,朝她低下头。

    下巴被他冰凉的手捏住, 田岁禾肩背猛地颤栗了。他终于要亲她了,可她怎么比在歙县第一次跟他做那种事的时候还紧张?

    不对。

    田岁禾发觉一个漏洞。

    她和阿郎不是在山里就圆房了么?怎么歙县成了她和他的第一次亲密。为什么啊?

    她猛地睁开眼,狐疑地看他,眼中再没了方才的情意。

    宋持砚低头的动作在她睁眼后停顿, 离得很近,田岁禾盯着他这张脸,越看越陌生。

    她疑惑道:“阿郎?”

    她的生分从眼眸里流溢而出,宋持砚看得真切。

    他捏着她下巴的指尖忽然重了,静静等着她的下一句质问。田岁禾没再说话,仅仅是睁着眼眸打量他,生疏得仿佛不认识他。

    宋持砚问她:“怎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阿郎你好像不大像阿郎。”

    原来她眼里的情愫悉数消失是因为这个缘故。

    宋持砚松开她下巴。

    田岁禾还在出神地歪头打量他,视线拂过他英挺的鼻梁、眉骨,他生得英俊,鼻梁就像用刻刀调出来的一样,皮肤白皙似雪,因而显得清贵优雅,有些不好接近。

    生得真好啊。

    田岁禾欣赏着他眉眼,一时竟忘了自己原本在纠结什么。

    她重新闭上眼,紧张又羞怯地扯了一扯他袖摆。

    “阿郎,现在可以亲了。”

    宋持砚却后退半步,身上清冷的香气离远了,田岁禾以为他不打算亲了,正要睁眼,额头印上温润且略微潮湿的东西。很轻、很软,沁着凉意,像初绽的花瓣。

    她心口荡漾开了甜意。

    田岁禾蓦地捂住了胸口,呼吸和心跳都变得快了。

    但宋持砚的唇一触即离。

    “成交。”

    田岁禾还等着他再在她额上印一下,印完额头再印嘴唇。

    这就成交了?她意犹未尽地睁开眼,失落道:“这不算!哪有夫妻俩亲嘴儿是亲额头的?你刚刚分明是要亲我嘴唇的啊。”

    刚刚他是鬼迷心窍了。

    宋持砚冷淡拭去唇上属于她的温度,公事公办道:“你我约定的只是亲,并未要求亲何处。我已信守承诺,希望你亦别再得寸进尺,否则休怪我无情。”

    阿郎平时虽也对她爱答不理的,但算不上冷漠,而现在他好像突然之间冷淡了,叫人不敢靠近。

    田岁禾竟有些怕。

    他就是变了!她捉着裙摆头也不回地远离他,“林嬷嬷,快收拾东西,明日我要走。”

    两位嬷嬷一听娘子总算肯离开,出于不同缘由地放了心。

    陈嬷嬷认为夫人实在太偏心,急于保住三公子的香火,顾不得大公子的感受,和此事可能对大公子带来的影响,纵容这一对夫兄与弟妇频频接触,这实在不合理。

    陈嬷嬷觉得大公子与田娘子适度保持距离为好。

    林嬷嬷的考量则更矛盾,一方面觉得夫人的庇护不能给娘子带来长久的安稳,也怕失忆期间他们真的生出私情,届时娘子要为难。

    无论宋持砚还是两位嬷嬷,都认为离开是最合适的,到晚膳时分行囊就已收拾妥当。

    这晚宋持砚照例坐在窗边翻书,田岁禾习惯了每晚都要溜到他这里晃一晃才肯回去歇息,因而他被迫养成了成了习惯,与其等他被她撞见他穿着寝衣,衣冠不整的模样,不如待她来巡视过一趟再入睡。

    今夜又是她临行前夜,她定会过来“夫妻话别”。

    宋持砚公事公办地等着。

    桌上烛台燃了大半截,他还是不曾听到任何动静。

    为避免被她掀开被子拉起来叙旧的可能性,宋持砚秉着烛台起身,去了田岁禾所在的厢房附近。

    房中已熄灯,林嬷嬷正好起夜,看到他吓了一跳。

    “她呢?”

    话刚出口,宋持砚觉得如此称呼稍显越礼,冷淡地改了口:“明日就要走,田氏可还安分?”

    林嬷嬷忙道:“大公子放一万个心,娘子很懂事,得知要去的是处景致优美的庄子,睡前还期盼日后在那安胎的日子呢。娘子失忆这段时日大公子辛苦了。”

    宋持砚颔首回应。

    林嬷嬷目送着他离开,总觉得大公子不大高兴。

    *

    次日田岁禾在两位嬷嬷以及几名护卫的陪同离开,从出门到上马车她都十分平静,不曾留恋。

    马车驶出了东阳县的街巷,田岁禾这才探出脑袋。

    阿郎果然盼着她走!他连送都没送多远,神色也很冷淡。

    既然这样,她也不会再回头了!田岁禾掀帘欣赏一路上绿意盎然的景色,心情舒缓许多,经过一处狭窄路段,竟遇到一辆坏掉的马车。

    田岁禾的马车无法通过,只能等他们的马车修好。

    她环顾周遭景色,不期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田岁禾认生,打算落下车帘避一避。

    但对方已然看到了她。

    “徐夫人!”

    田岁禾只得再次掀起车帘,“余姑娘,这是怎么了?”

    余若纭随丫鬟婆子立在道旁,骄阳似火,她正用帕子遮着头顶,无奈地扯出一个笑:“马车似乎不知何时被人动了手脚。”

    不是有土匪吧?田岁禾警惕地环顾周遭,忙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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