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相见早留心: 2、不愿(916小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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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

    那张昆仑奴面具竟安安静静地躺在桌案一角。

    她或是他,都没有带走它。

    却见谢璟面色不改,大步行入包房之中,神态自若地捡起那张被遗落在地上的昆仑奴面具,而后,将那面具戴在脸上。

    透过面具之上黑黢黢的眼孔,他冷眼看向如意楼外熙攘的人潮。

    -

    本朝并无宵禁,又逢佳节,即使夜色已深,街市之上也热闹非常。

    见着街市中的热闹之态,谈思琅心中欢喜,便也不再去想裴朔来迟之事。

    二人一路有说有笑。

    谈思琅说话时,忽闪忽闪的杏眼弯成上弦月状,让人见之可亲。即使是些无聊的日常琐事,由她说来,也像是浸了蜜糖的果脯般清甜沁人。

    裴朔心中一荡,见着道旁有卖冰糖葫芦的商贩,念及谈思琅嗜甜,他当即便买了两串,一把塞到她怀中。

    谈思琅道了声谢,又将其中一串还给裴朔,甜声道:“你也吃,今日练武后还要来陪我赏灯,着实辛苦了。”

    裴朔右手微微一顿。

    也罢,她不会知晓今日他到底在哪里的。

    待到夜色渐深,二人挥手作别,裴朔再次提起:“过阵子,我一定带你去西郊跑马,到时候,定为你选一匹最漂亮的马。”

    “对了,我制了两枚梅花香牌,”谈思琅没应,只是从怀中摸出一早便备好的礼物,“可惜梅花都快谢了。”

    裴朔不甚在意地接了过来,随手塞入袖中。

    “多谢你今日陪我看灯,”谈思琅笑道,“武试争取赢个头筹。”

    时辰已晚,她有些疲累,双眼却仍然很亮:“我知道的,你很重视武试,你想好好习武,想做真真正正、顶天立地的小将军。”

    而不是裴将军家的二公子。

    裴朔心中一悸,不敢看她,只是追问:“你要来看吗?”

    谈思琅一愣:“看什么?”

    “武试。”

    谈思琅沉默半晌,方才答道:“好啊,既是我要来,阿朔可要尽力,不然我可不依。”

    少女甜润的声音被夜风送入耳中,裴朔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落地。

    三娘果真还是那样好哄。

    今日之事应是过去了。

    母亲不会知晓自己在离家之后去了何处。

    见着谈思琅的背影消失在尚书府的大门之后,裴朔如释重负般地吐出一口浊气。

    许是为了补偿,翌日傍晚,裴朔便差人送了些绮丽华贵的钗环首饰到尚书府;过了两日,又送来些不知从何处淘来的时兴话本。

    一月廿五,谈思琅随陈清于往京郊护国寺祈福,便也顺道为裴朔求了一枚平安符。

    一场并未真正开始的争吵就此落幕,像是惊蛰之时,轰隆隆响了半日雷,最后却只落下来些软绵绵的细雨,泛起似有若无的闷。

    -

    几日后,上门拜会裴将军的谢璟留在将军府中用了晚膳。

    席间蔡蕙先是问起蔡萱的身体,复又问起谢璟的婚事。

    谢璟道如今初初回京,尚未安定,且公务繁多,分不出多余的心思给这些儿女情长之事。

    蔡蕙瞧着自己这个仪表堂堂的侄子,笑说哪里用他分心,只要他愿意,她和蔡萱便能帮他张罗。

    “母亲一早便知我志在庙堂,儿女情长非眼下之急。”谢璟不疾不徐地打断蔡蕙,语气虽恭敬,却带着不容置喙的意味。

    蔡蕙起了替人做媒的心思,劝不动谢璟,便去说专心练了一日武艺的裴朔:“原先我还担心你不求上进,整日就忙着与书院那群人痴玩,如今你这般努力,倒有几分你大哥和阿璟的样子,我算是有脸见你陈姨了。”

    裴朔胡乱吞了口饭,并不接话。

    裴将军瞧着裴朔,乐呵道:“也是长大了,有想法了。”

    当初他也不见得多有上进心,想着靠恩荫也能过得滋润,还是娶了蔡蕙、生下长子,方才想着要建功。成家立业,即是如此。

    裴朔眉心微拧:“我一直都有自己的打算。”

    谢璟听明了裴蔡夫妻二人的话中之意,一时间没了胃口。只是如今在将军府上,也不好当即便撂了筷子,只得勉强举箸。他平日吃不惯水芹的味道,今日却是接连用了不少。

    他面色不改,实则只分了二分心神去听席间众人的交谈,直到蔡蕙让他给蔡萱带些东西回去方才回过神来。

    裴将军爽朗一笑:“阿璟这是吃饭时还想着公事。”

    谢璟沉声解释:“近日的案子有些棘手。”

    “那定也难不倒你,前些天圣上还在夸赞你在江南的差事办得好,后生可畏啊,”裴将军以茶代酒,敬了谢璟一杯,“今次回京,便不走了罢?往后若是得闲,也多来将军府坐坐。”

    谢璟借着举杯的工夫,扫了一眼仍在闷头吃饭的裴朔。

    他略略思索,问:“许先生可还在白鹿书院?”

    裴朔不知谢璟是在问自己,还是裴四郎戳了戳他的手臂,方才答道:“在是在,他如今上了年纪,不会再亲自下场教习我们骑射了。”

    谢璟颔首:“待到休沐得闲,我也去白鹿书院答谢许先生一番。”

    顺道看看裴朔的功夫究竟如何,是否能考个武状元回来。

    “许先生如今逢三才会在书院中,表兄莫要空跑一场、白费功夫。”裴朔随口解释。

    谢璟颔首。

    席间一时无话,还是蔡蕙又起了话头。

    她没有再提起那些似是而非的、与裴朔婚事有关的话。

    直至鲜明莹洁的弯月悬在屋檐,谢璟将杯中清苦的茶水一饮而尽,先前未曾留意到的水芹味溢了上来,让他有些恶心。

    他淡淡道:“天色已晚,某尚有公务,先告辞了。”

    离了将军府,谢璟往城东而去。

    他前几日新置办的宅子便在城东的仁安坊,因着卖家并不着急出手,宅中各式家具亦是俱全,是以这宅子比市价要略高三成。

    但他浑不在意,只因谈思琅少时曾玩笑般地提起,以后想要住在临湖的宅邸之中;而仁安坊,恰在饮月湖畔。

    沐浴过后,谢璟临轩而坐,但见一钩银白的月、三五错落的星,俱都坠入黛蓝的湖中。

    他将繁杂的公事抛诸脑后,专心描摹起湖光水色。

    卷中清晖满洒,滟滟随波。

    他却犹不满足。

    笔尖凝滞片刻,却见他又于湖岸添了几笔,恰是一位身着淡粉衫裙的少女。

    朦胧的月色将少女包裹,像是一场不会醒来的梦。

    -

    二月初三,雨后初霁,天高云淡,碧空如洗。今日白鹿书院武试,谈思琅应约而往。

    武试是书院的正经比试,学子大都只会邀请家中得闲的长辈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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