娑婆外传:盂兰古卷: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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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了当年创建无方门的那小子,他后来自己琢磨出那掌法也能变换为阵法,便取了个金钩陷的名字,就以为是自己的东西了?真是比观音取名还没水平。”

    阮玉山:“……”

    钟离四:“……你很讨厌观音嘛。”

    钟离善夜:“哼。”

    “不过话说回来。”钟离善夜同他们讨论此事时,一边给他俩敷药一边接着说道,“无方阵要成阵,摆设的工具并不重要,这就如地符的用法,石头也可以,木头也行,只要是个不邪门的东西,都能用来立阵,重要的是布阵的人在那些东西上灌入的玄力。就跟你们逃离矿山时,原本阵法成型的最后一步是破命以身入阵完成封印,但后来用四宝儿手中注满玄气的木枪也还是起了作用一样的道理。如果是那柳树的封印真是招儿设下的,他用了移花接木的法子也说得通。”

    当时阮玉山和钟离四听完钟离善夜的话对视了一眼,都不约而同想到了席莲生。

    如今再谈论起席莲生,已是他们来到穿花洞府的两个月后了。

    钟离四的伤只要不是阮玉山造成的,便会好得很快。

    加上目连村那一晚迷雾中的肉藤主要攻击阮玉山去了,钟离四也就手背被浅浅蛰伤一块儿,现在伤口处早已恢复如初。

    “怎么?”钟离四停下脚,目光游走过阮玉山的腰腹和小腿,“你还没好?”

    阮玉山摇头:“没有。”

    “我记得你好了。”钟离四说,“白天才看过。”

    在床上的时候可是浑身上下一个伤口也没见。

    “那只是表面。”阮玉山抓起钟离四的手就往自己衣裳里探,“皮下的肉骨头还硬着呢,你摸。”

    钟离四的手往阮玉山热热的肋骨下按了按,当真是跟块石头似的硬邦邦的。

    他手上力道变轻了,慢慢地抚摸着那块地方,语气也不再跟阮玉山僵着,叹了口气道:“那么久不好,钟离善夜没说什么?”

    “他说慢慢养着就行。我伤太重,养个一年半载也是正常的。”阮玉山握着钟离四放在他衣服里的手,揉搓着,“赶明儿给我炖几天肉灵芝吃吃?”

    钟离四没说干不干,只问:“我去哪儿给你找肉灵芝?”

    “谁要你找了。”阮玉山笑吟吟道,“你就说你做不做?”

    钟离四低下眼:“这东西大补……吃多了也不好。”

    阮玉山:“好不好你不清楚?”

    钟离四蓦地抬起眼,两个蓝眼珠子钻头似的把人盯住,半晌,一下子从阮玉山衣裳里抽出手,抿着嘴角,眯了眯眼,皮笑肉不笑地指着他道:“贱!”

    说罢一推阮玉山,提步就走。

    阮玉山不追了。

    钟离四如今稳固了根基,暂时不用他前去陪练,反而更需要一个人独处,与破命好好磨合——这是钟离善夜近日才说过的。

    那天雪地里他耍赖亲人,便是因为这一程练功已近尾声,时间不再那么紧张了。

    然而钟离四跟破命的磨合,却远不如和他练功那般顺畅。

    寒冬腊月的天里,钟离四不爱起床,破命也不乐意练功。

    ——更主要的原因,还是钟离四先前冷落了它太久。

    一个多月的时间,堂堂神器被搁置在不见天日的兵器库里,灰都生了几层!

    因此在与钟离四的陪练过程中,破命相当地不配合。

    不仅偶尔装死,更是时常作对。

    钟离四调整气息集中玄力到左臂前方时,它就一个调头往右边打;钟离四要把它拿在手里甩花枪时,它就故意头重脚轻头地使绊子;钟离四跃下树干要借它的力量支撑落地时,它就猛然朝前蹿出去!

    钟离四被它捉弄多次,天天摔倒在山间堆积的大雪中,身上磕碰出大大小小的无关紧要却很让人心烦的淤青。

    这些淤青今天好了,明天又被破命捣乱弄出来。

    钟离四忍了又忍,终于在大雪积压得最深的那天被破命一把从树上带下来狠狠砸进雪中后,一把撑着雪地起身,抖了抖钻进他脖子里的那些雪粒子,猛烈地站在原地喘息着——一半是气的,一半是冷的。

    他恨恨瞪着前方得意洋洋躺在雪地里滚来滚去的破命,挥手道:“你滚吧!我不练了!”

    破命僵了一下,很快,像是也被钟离四这一句激得发脾气似的密密抖动起来,接着,它突然腾空,刀头对准自己前方的一根树干,蓦地往前一刺,直接把树刺穿,使得整棵樟树变成两半朝左右倒开。

    如此还不够,破命一个劲儿地朝钟离四对面的方向猛冲,完全没有要停下来的趋势。

    “轰——轰——啪!”

    它直直破穿了数十棵树,陈年老树的树干倒在地上的轰隆声响此起彼伏,直到破命冲到了钟离四就快看不见的距离,它才停下,慢慢靠在一棵小树苗旁边,做出一副悠闲的姿态。

    “好啊,”钟离四的脸又冷又阴沉,对它的挑衅毫无反应,“那就分家,我不用你,一样可以赢过无方门!”

    说罢转头就走。

    此时在宅子里听到动静赶来的阮玉山、钟离善夜、那罗迦还有浩浩荡荡一众仆人皆呆愣地站在林子外,正撞见钟离四寒着一张脸疾步走出来。

    走到他们面前时,钟离四又忽然停下脚。

    阮玉山不明就里:“阿四……”

    钟离善夜欲言又止:“四宝儿……”

    那罗迦战战兢兢:“……嗷。”

    钟离四的视线挨个扫过他们脸上,最后横了一眼,一甩袖子离开。

    也不知是在对谁撒气。

    两人一兽面面相觑,谁都不敢吭声。

    于是这天破天荒的,阮玉山没有亲自去给钟离四送饭。

    人又不是他惹的,他可不去触这个霉头。

    要哄也得等钟离四消了点气再哄,否则现在谁去钟离四跟前晃悠都只有挨白眼的份儿。

    除了洞府里的下人们。

    钟离四再气,也不会对着他们撒气。

    是以阮玉山打发了两个平日里最乖巧的小丫头去别院送饭,自个儿领着那罗迦去老爷子院子里蹭饭去了。

    哪晓得他慢悠悠转到老爷子院子时,钟离善夜正安安静静躺在屋檐下的竹椅子里闭目养神,双脚抬起来放在脚凳上,脸上敷满了黄瓜片,很有点闲情雅致的意思。

    阮玉山走过去,低下脑袋对准钟离善夜满脸的黄瓜瞅了又瞅:“你这是干什么呢?”

    钟离善夜从密密麻麻的黄瓜片中留出的一丝小小缝隙中睁开一只眼——虽然他作为一个瞎子,睁不睁眼都没区别,但这样表示了他对阮玉山的尊重:“美容呢。”

    阮玉山皱眉:“美容?拿黄瓜片?”

    “你懂个屁。”钟离善夜抽出枕在自己后脑勺的一只胳膊,摸了摸自己鬓间的白发,显然前段时间阮玉山对他白发的调侃使他对岁月的流逝感受到一些焦虑的情绪,“黄瓜片不仅清爽可口,还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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