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夜: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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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法似曾相识,之前也有好几次需要转移阵地的时候,因为来不及换新的床具,总不能睡在一片狼藉上。

    程泊樾抱着她走,树袋熊困得手脚酸软,没办法扒在他身上,只觉察到轻微的走动感。

    程泊樾一手托住她保持平衡,另手扶着她后背安抚轻拍,说了一句话。

    “睡吧,明早给你煮阳春面。”

    她反应很久,莫名吓了一跳,困倦到极致的睫毛加剧颤动。

    “那我不想醒了……”

    程泊樾低声失笑。

    ……

    不知怎么就天亮了,温听宜睡得很熟,中途没睁过眼,等睁开眼时,零碎温热的阳光晃在视线里,她不适地闭了闭眼,本能地往某人怀里钻。

    程先生精力过盛,一大早就醒了,此时圈紧手臂抱着她,问她饿不饿,想吃什么。

    温听宜慢半拍回过味来,想起这人昨晚好像没欺负她,但又哪哪都欺负了。

    脊背倏地燥热,越热越想把自己埋起来,她决定团起被子往身上捂,手一伸却抓了个空,抓到某人肩膀。

    很困,又有点烦躁,不打算理他了,她闷声躲开他怀抱。

    又被他搂回去。

    她懵懵的,像被海浪冲刷过的小蟹,浪潮下一秒退去,小蟹又醒了,她不情不愿深埋着脑袋,额头顶顶他胸口:“可恶的心机男,黑心资本家!”

    “好好,都是我。”程泊樾给她拍背,“我罪大恶极,申请服刑。”

    温听宜咬他一下。

    一记最温柔的惩罚。

    半醒之后,记忆就清晰了。

    忽而想起来,睡前她意识迷蒙,却被他引导着,跟他说了很多不曾说过的话。

    当她为解约赔钱的事自责时,程泊樾默了会儿,手掌一直轻拍她后背,低点头,靠近她耳边轻语:“溪溪,受挫不等于犯错。甚至有些事根本没有对错之分,只是那些事情很狡猾,给你留了一个不好的情绪烙印,让你每次想起来,都觉得是自己的错。”

    温听宜已经困得不行,听觉和触感却更清晰,她喃喃着问,那我是不是不该自责。

    程泊樾说不是。

    “没有什么该或不该。愈合烙印需要一点时间,谁也不能一瞬间摆脱情绪,这是人的出厂设置,没必要硬着头皮跟它对抗,所以该气就气,该难过就难过。自责也不是什么招人烦的事,只是希望你在不高兴的时候,不要把挫折或压力全盘归纳成自己的错误,而是多想想自己的好。”

    温听宜闭着眼,困倦到极致,声音有点委屈:“万一我想不起好的,反而想起了自己不好的地方……”

    程泊樾敛眸注视她,在黑暗中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脸颊,像在感受她的掌心温度,又像在哄一个昏昏欲睡的小朋友。

    “我们溪溪,一直都很好。就算有不好的地方,也是被我教坏了,我负全责。”

    第68章

    好的天生属于她,坏的就全部由他包揽。

    温听宜本来快睡着,却被这近乎溺爱的逻辑烫了一下,心头有热意盘旋,困意随之蒸发。

    她迷迷糊糊抬头,鼻尖蹭过他硬实的喉结。

    动作之间有热气扑洒,可能让他感到痒了,程泊樾搭在她脑后的手掌忽然用了点力。

    像漫不经心的阻拦,不允许她继续作乱,又像对这一刻很受用,所以爱不释手。

    他声音里带一点微淡的喘,问她,你觉得自己哪里不好?

    温听宜总结出来。

    “我一点也不大度,不想跟自己讨厌的人和解,有时还会幸灾乐祸,想看讨厌的人倒霉出糗。”她贴心举例,“前公司垮台的时候我就特别高兴,巴不得雇一个专业团队,让他们到大厦楼下舞狮放鞭炮。”

    程泊樾低沉地笑了,无奈又愉悦的气息落下来,好像在庆幸她仍保持着一点孩童心性。

    “这些很正常,不算什么。”他低头,轻吻她耳下一小片白皙,声音愈加低缓,“如果有一天你不这样了,我才会担心。”

    他呼吸太烫,细密的吻顺着耳垂,一路向下蜿蜒,温听宜小幅度缩了缩肩膀,被他手臂环抱着,身上所有柔软的部分贴住他蓬勃体温。

    在又一个擦枪走火的瞬间,程泊樾心里想的,是希望她自由自在,不被枷锁束缚。

    希望她永远能清晰感知自己的喜怒哀乐,永远能通过正视情绪来解决情绪,而不是像他二十来岁那样,一昧地压抑。

    程泊樾还在吻她。

    吻得太过细致缱绻,温听宜反而没有从中觉察出原始情|欲,而是体会出一层隐忍未言的爱意。

    她二话不说,顺着干燥温暖的床单往下蹭了蹭。

    程泊樾稍停顿,垂眼看她软乎的发顶。

    他有些疑惑:“嗯?”

    温听宜侧耳贴到他心口,认认真真,好乖的样子。

    “你这里藏了一点陈年小弊病,温医生在帮你听诊,请稍等。”

    程泊樾恍然失笑,一手揉她脑袋,像陪玩过家家,低声哄着:“请问温老师,为了方便诊断,你想让患者提供什么有效信息?”

    “什么都可以。”她抬眸,由于困了又醒,眼底有迷离的湿润感,像一颗晚星,在昏暗里望着他,“只要不隐藏既往病史,我都愿意听。”

    程泊樾看了她很久,她眨眨眼等待下文,他忽而捻住她一小搓发梢,轻扫她鼻尖,玩笑与认真在他言行里并存。

    “我爸去世之后,我很恨他。”

    虽然程泊樾明白,爱憎对逝者而言都是透明无效的,再恨也恨不出个所以然。

    但他确实恨了很长一段时间。

    恨父亲性格软,一朝被感情绊住脚就马失前蹄,恨父亲死后留下一个内里腐朽的烂摊子,留下一堆错综复杂的虚伪人际,全都要他承担,要他周旋。

    其实是有能力承担这一切的。

    但他有能力,跟他愿不愿意,是两码事。

    不过更显而易见的是,意愿和现实也是两码事。

    时间和环境联手摇骰子,人就像棋子,落在现成的图纸上,按照从天而降的点数往前走,跳了一格又一格,不知不觉中,竟然形成了肌肉记忆,以至于想停都停不下来。

    人变成了高效执行的机器,就会自觉构筑一套省力的运转模式。

    所以无形之中,他给自己制定了一套固有原则,不被世俗影响,不被情感拖累,既然能快刀斩乱麻,就不必耗费半点心神。

    这让他维持了内心秩序,也让他舍弃掉很多无用的情绪起伏。

    然而,舍弃不代表真的消失。

    就像收拾家务时随手塞进柜子里的杂物,它们的临时退场,令整个屋子洁净敞亮。

    可是某天打开抽屉,这些杂乱的东西明明根深蒂固。

    它们从未被解决,只是被堆积。

    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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