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夜: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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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对镜头扯一个生硬的笑:“希望……希望他在纽约一切顺利,每天都开心。”

    不知这句祝福是真心还是假意。

    声音倒格外好听,哪怕听了成千上万次,依旧叫人心头熨帖。

    那年异国他乡,工作繁忙,夜里难以入眠的时候,程泊樾就翻出视频看看。

    积压在眉间的疲惫,因她一句轻言软语,散得一干二净。

    虽然视频里的笑容有点生涩,但目光晶莹柔软,依旧穿透人心。

    两三年过去,比起视频里破绽百出的慌张,温听宜的演技精进不少。

    程泊樾放下手机,看向车窗外。

    上个月,也是这样一个雨夜,她正在蓄谋接近他,跟他撒娇,说打雷睡不着,想抱着他,又说喜欢他。

    真实得不像是演的。

    到底从哪学的,唬起人来怎么这么有本事。

    程泊樾此刻是真的想不明白了。

    她的口味喜好,她的生日,所有细节,他烂熟于心,可唯独不清楚,她是否在某一刻真的喜欢他,是否对他有真实的依恋。

    明明计划要利用他,却分毫不向他索取,她到底是在放长线钓大鱼,还是没那个胆子?

    真是应了一句风水轮流转,从前是别人绞尽脑汁猜他,而如今,在不为人知的车厢里,他在猜一个小姑娘的心思。

    程泊樾阖上眼,眉心逐渐拧紧。

    ——

    卧室里亮着一盏小夜灯,温听宜靠在床头抱着茄子,捏住它头顶的小把儿,扯了又扯。

    有点焦灼。

    拿起手机划了划,目光泡在繁杂的网络讯息里,脑海却不由自主,浮现某人的脸。

    细细一琢磨,她对程泊樾产生依恋的起始点,比她想象的还要早。

    只要她不说,程泊樾就永远不会知道。

    大约是从高中开始的。

    因为经常生病,三天两头请假,文化课赶不上进度,回家一开书包,整个人就蔫了吧唧的,对着一堆空白卷子发愁。

    这么多,一晚上哪里写得完啊。

    温听宜坐在客厅沙发上,并着膝盖,两只帆布鞋相互碰了碰,漫无目的,生无可恋。

    直到听见程泊樾进门的声响,肩宽背挺的高个子站在玄关处,不动声色脱下大衣,抖落一身细雪。

    温听宜定了定神,小心思萌芽。

    某人从MIT毕业的脑子,一定很好用。可惜这个脑子的主人,不允许她给他添麻烦。

    跟知识有关的事情,算麻烦吗?

    不算吧。

    本来不敢开口求他帮忙,可是有些必考的知识点,她自己学不明白,需要一些指点才行。

    再说了,一堆卷子要写呢,不想应付了事抄答案。

    于是她投去殷切的目光,轻喊:“程泊樾,我遇到难题了。”

    程泊樾将大衣挂到落地衣架上,早有预料般回过头,目光落在桌面一堆杂乱的卷子上,一下就明白了。

    如此明察秋毫,倒让她不好意思起来。

    他收走一记平淡的视线,撂话:“来书房。”

    试卷很多,各科目都有,她怕耽误他时间,心想只用两小时解决所有疑难杂症。

    可是没料到,程泊樾的引导颇具耐心,让她过于沉浸,忘了时间。

    虽然他全程冷飕飕的,但是该演算的步骤,他一字不落地写在草稿纸上,等她自己梳理一遍,他再给她讲。

    那晚,程泊樾第一次跟她独处超过三个小时。

    已经豁然开朗,剩下的题她可以自己写,程泊樾就离开书房,到院子里接电话。

    温听宜捏着中性笔,忽然被不知名的情绪牵扯着,悄悄转移视线,透过落地窗看他。

    窗外下着小雪。

    程泊樾站在枝叶稀疏的石榴树下,习惯性一手按着后颈舒缓疲乏,手机扣在耳边,嗓音隔着玻璃隐隐传来。

    “没什么,帮一个小姑娘复习,她要考试了。”

    温听宜心绪微漾,险些把冷淡当成了温柔,好一会儿才醒过神来,低头一瞧。

    卷面上明晃晃,落了一个樾字。

    她脑子轰然,笔尖跟通了电似的快速抖动,涂出一个小黑方块,盖住它。

    程泊樾回到书房时,带回一身冷冽寒气,很快被暖气融散。

    他保持距离站到她身侧,一只手撑在桌边,视线懒散低垂,落在她手边。

    她埋头书写,以为他在看她写到一半的答案,没想到,他在看她草稿本上画的涂鸦,半页纸的哭脸。

    一声轻笑落下来:“最近心情不好?”

    她笔尖一顿,心跳隐隐加快,斟酌半晌,很实诚的语气:“班主任说,我文化成绩时好时坏的,可能达不到京舞的要求,劝我放低标准。”

    说着,眼睫耷得更低,“不知道未来会收获什么样的结果,所以我……有点害怕。”

    安静几秒,程泊樾眼底神色有了一丝波动,一手撑桌的姿势更放松了些,烟灰色衬衫衣袖泛起很浅的纹路。

    “未知的未来不可怕。”他语调沉了沉,多了几分轻缓,“既定的结果才让人毛骨悚然吧。”

    温听宜没研究过这么复杂的道理。

    可听他这么说,霎那间,禁锢已久的思绪得以获救。

    “没必要听别人说什么,做自己该做的就好,自信点。”

    他这么告诉她。

    那一刻五感杂糅,她莫名感觉,窗外的雪花落到她掌心,被周遭的暖气融化,变成一小滩清水,滴落在她生画硬涂的小黑方块上。

    水滴晕开了墨迹,揭露了棱角分明的字体。

    ……

    记忆跳跃,温听宜望着公寓天花板,又冷不丁想起,某人近期一系列狡诈的撩拨行为。

    心乱了,她一拳把茄子捶飞半米,噌的一下盖上被子,关灯,闭眼。

    想他干嘛。

    睡觉!

    ——

    次日一早,天色大肆放晴。

    温听宜迷迷糊糊起床洗漱的时间,程泊樾已经离开公寓楼底,前往常去的拳击馆。

    消遣一上午,大汗淋漓,无处发作的情绪都化作力量向外倾泄。

    难得休息一天,下午被老爷子喊去钓鱼。

    钓鱼有什么意思?他一向瞧不上这项灵肉静止的运动。

    老爷子今天八成吃错药了,在电话里无理取闹,演出一副孤寡老人清苦无依的样子:“真不来陪我钓鱼啊?你要是不来,这儿这么深的水,我可就跳下去了啊,回头你只能捞上来一只轮椅!”

    程泊樾:“……”

    服气。

    钓鱼地点在湿地公园附近的水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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