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夜: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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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听宜小幅度抬手,掏了掏口袋查看。

    幸好,没有忘记拿护身符。

    就短短三秒的动作,不知道身旁这人是怎么捕捉到的,张口就懒着腔调问:“这是什么?”

    她抱住果篮,透明玻璃纸在怀中悉索作响。

    “是我自己绣的护身符。”

    程泊樾莫名静了几秒。

    “给谁?”

    “给爷爷的。”

    程泊樾不动声色,视线往下掠,停在她刚刚掏摸口袋的位置。

    护身符虽然已经放回去了,但他过目不忘。

    那玩意儿小巧精致,面上绣了平安健康四个字,边上还点缀着小花小草,也是她一针一线缝的。

    这么幼稚可爱的小东西,不该给老爷子。

    程泊樾收回视线,淡声:“就做了一只?”

    她嗯一声。

    怎么了,难道这人还盯上这个了?

    温听宜觉察他不怀好意的视线,她默默把手伸进口袋,顺着本就很浅的毛衣兜,把护身符往里揣了揣。

    一路没人说话,终于,车子停在程家大门前。

    门口已经停了很多辆车,都是第一时间赶来老爷子膝前尽孝的亲戚。

    温听宜推开车门,人先下,再带果篮。

    奈何它太沉了,她低头下车时,没有系扣的毛衣外套向两边敞开,衣角被来不及放好的篮子压了一下。

    哒的一声,她感觉有什么东西掉下去了。

    下车时回身去找。

    原来是护身符。

    她刚要弯腰去捡,男人的影子忽然从身侧罩下来,一只骨节清晰的手先她一步。

    程泊樾把它拿走了。

    “”

    她直起身,理所应当地伸出手,柔软目光盯着他:“还我。”

    程泊樾径直把护身符放进大衣口袋,好像这东西本就是为他量身定制似的,他神情没有一丝异样,好整以暇睨着她。

    这人行为随性,隐藏的顽劣在他身上浮荡着,嘴上却正义凛然:“替你保管,帮你送给老爷子。”

    她才不信呢。

    一时怀疑这人是不是想逗她取乐,毕竟他有时候确实挺坏的。

    摸不清他的目的,她只能坚持:“还我,我自己送。”

    程泊樾懒筋懒骨地,双手插兜,手指似乎在口袋里捏着那个小东西。

    他放松倚靠着车身,眯起眸:“你觉得我会偷它?”

    仿佛说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似的,温听宜默了默,别过脸咕哝:“这种小东西,你怎么会稀罕。”

    “万一我稀罕呢。”

    居然认了。

    她眼睫一颤,心想不能被他蛊惑,弱弱说:“那也得还我。”

    “不能给我吗?”程泊樾注视她,话里还带了点被人始乱终弃的幽怨。

    但情绪底色格外温和,以迁就的姿态低着头,意有所指地说,“就当做是你一直不回家,让我没日没夜,孤身一人喂鱼的酬劳。”

    第49章

    这话听上去,有让人心生愧意的奇效。

    她很想反驳一句,鱼不是可以让帮佣阿姨喂吗?

    然而大脑鬼使神差,提前为她总结出潜台词:都怪你。

    你离家出走,把一池子的活物丢下,让我用这只金贵的手来喂鱼,还不肯给我护身符。

    你小气。

    心尖一块很小的区域像被炮轰了,温听宜低头揉了揉耳垂,莫名哑然。

    一开始以为他只是使坏逗弄她,没想到,他还真的想要这个小玩意儿。

    她暗自调侃,一向高高在上的程先生,想要什么得不到?

    只要他递出一个眼神,连话都不必说,就有人恭恭敬敬把东西递到他掌心。

    现在为了一个不起眼的小护身符,这人竟然费心思迂回,跟她玩起了绵里藏针。

    绵是一抿就化的,针是一折就软的,很好脾气的样子,倒让她不知不觉反思自己。

    好像她不乐意给的话,就等于亏待他了。

    说到底只是一个小手工,不至于吝啬,温听宜模糊低喃:“你要的话,那就给你吧。”

    随后不去看他的表情,匆忙转身,仿佛多待一秒就多一分压力。

    迈了半步,突然被他圈住手腕。

    “溪溪。”

    她身形一顿,像被风拂过的小草,思绪晃了晃。

    不明就里地回头,落进他暗含幽灼的视线。

    被烫了一下,她眼睫一耷,手腕往回扯。

    程泊樾却稳住力道,五指牢牢一攥,维持着两人体温衔接的节点。

    她只能单手拎着果篮,沉甸甸的,很费力,程泊樾洞察,另手把果篮接过去,慢条斯理地问:

    “我以前对你,是不是太冷淡了。”

    以前这个词太笼统了,温听宜沉思几秒,讷讷问:“你是指……什么时候?”

    程泊樾似乎无法理解女孩子在这方面的细腻感悟,他轻笑一声:“还分时段?”

    当然了。

    她乖巧点头,像个小机器人。

    时段是这么分的——

    由于他床品还行,所以在床上的时候,在情|事里清醒又沉溺的程泊樾,比任何时间都温柔。

    而他突发兴起逗她的时候,眼底总是泛着笑,懒洋洋的,看着很好说话,也算不上冷淡。

    至于其他时间,无论他是保持冷静,还是少见地压抑怒火,归根究底,都是一副寒气慑人的样子。

    假如逐字逐句跟他解释,恐怕他会听烦,温听宜就委婉道:“大部分时间,都挺冷的。”

    她做到了有问必答,却换来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怅然。

    似乎想弥补,但又无从下手。

    程泊樾生平第一次有了被旧账追赶的感觉,像站在一个泛锈的信箱前,箱门一开,陈年的信件就涌了出来,只能逐一拆封,拆到指尖麻木。

    一切都是滞后的,包括感知。

    总结下来,初见时对她冷漠的人是他,警告她少惹麻烦的人是他,回国之后让她提心吊胆的人是他,一个月前不理会她道歉信息的人,也是他。

    被暗刺扎到手,就算没有受伤,那种瞬时的隐痛也让她记忆犹新,所以她一边愧疚,一边退怯。

    再退就哄不回来了。

    程泊樾不给她谋划逃离的机会。

    语气像试探,像拉拢:“那我现在这样,会不会让你觉得不好相处?”

    低哑沉稳的嗓音,带着不可多得的认真。

    温听宜的注意力一下被他拉回来,不禁怀疑这是哪种不露锋芒的高深战略,似勾非勾的,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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