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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彻夜》 30-40(第11/24页)
前漆黑的碎发,送来一股花果香。
头顶的石榴树刚进入结果期,此时挂在树梢的味道,一定比醋还酸。
他半阖着眼,偏头,缓了缓久睡后僵硬的肩颈,起身离开。
等他走远了,温听宜像个积极值日的学生,在原地转了半圈,默默把躺椅摆正到之前的位置。
程泊樾拎着鱼粮停在主屋门前,另一手摁着后颈仰了仰脖子,是他倦怠时下意识的动作。
末了,他瞥了眼远处,温听宜摆好椅子,恰好也望过来。
目光撞了撞,她莫名移开眼,顿住,头顶像多了个加载符号,在转圈圈。
几秒后加载完毕,她低头努了努嘴,好像对什么事儿回过味来了,憋着一点古早闷气。
程泊樾轻微皱眉,胸口被她戳过的地方,莫名又泛起了痒。
一池子的鱼都喂了,她在气闷什么?
石榴树下,温听宜装作很忙的样子,又把椅子摆了一道。
然后就听见某人颇有耐心地问:“有什么不高兴的?”
“”
直说好了,不想憋着。
温听宜抬眸望他,含怯又直勾勾:“这么快就忘了吗,某人一回来就吓唬我。”
敢踏出大门,今后就再也出不去。
这吓唬人的话确实是他说的。
程泊樾第一次被人翻旧账。
对上她忐忑乖巧的眼神,偏偏他还不能居高临下地忽视,只能认下来。
他眉心微跳,静静看她一会儿。
“除了这事儿,没别的了?”
好像是要向她道歉的样子。
温听宜灵光乍现,心想这个便宜得好好占一占,之前生的闷气,最好全都打包丢给他。
“应该还有,”她眼睫一耷,“我想想。”
程泊樾侧着身,看她认真琢磨的样子,他嘴角微微一翘。
“过来说。”
温听宜脊背微僵。
不妙,他每次拖着懒腔懒调叫她过去,准没好事。
她舔了舔唇,双手背到身后,不疾不徐靠近他。
错身时,她将停未停,企图溜走,突然被他勾着腰带回去。
力量悬殊,他单手的力气就这么大了,直接将她抱起来。
她身子一轻,慌忙搂住他脖子,惊觉自己居然坐在他臂弯,恐高应该就是这种感觉了。
他就这么将她抱回屋里,中途把鱼粮甩到沙发上,带着怀里的人进了浴室。
在夜场包厢里没能完成的事,现在要酣畅淋漓地续上。
洗手台前聚满雾气,燥热体温拥着她的白皙,程泊樾喘声很重,偏头含着她微烫的耳垂,轻吻缓磨时哑声道歉:“对不
起,吓到我们溪溪了。”
某一瞬间很难捱,她身子颤了颤,明明已经缺氧战栗,却仍然很有礼貌:“没关系”
中文教科书式的简洁。
在这种时候,越彬彬有礼就越显得色|情。
她显然没意识到这一点,客气完就忍不住细声喘着,额头抵在他喉结附近蹭了蹭,潮润的热气扑在他胸口,随节奏一阵接一阵。
耳畔绕着他低沉蛊惑的嗓音,伴随让人面红耳赤的情话,温听宜搂着他,指尖掐着他宽阔的后背,意识在水雾里晃动模糊。
片刻,他染欲的目光递过来,她颤着睫毛接住,被他温柔又深邃地注视。
她怀疑他醉意未散,可他的眼神深处是清明的,令人生畏的侵略感好像散在雾气里,暂时融得一干二净。
令人感到困惑。
如果可以,她真想拨开云雾看清他深藏的本性,再认真数数他到底有多少个心眼子,里面究竟装了什么。
——
次日一早醒来,枕边温度散去,她摸了个空,怀里却多了什么东西。
温听宜迷糊睁眼,看一眼手里抱着的物件,差点以为自己时空错乱了。
这不是在檀府卧室的那只茄子吗?
怎么在家也有一只一模一样的玩偶。
她四下看看。
自己正在程泊樾的卧室里,霸占着他的大床。
昨晚结束后是抱着他睡的。
所以他起床离开之后,专门往她怀里塞了个软蓬蓬的棉花玩偶,让她不至于落寞抱空。
霎那间,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从心头飘过,像沉甸甸又温柔的云,下一秒就细雨绵绵。
今早确实下了一场小雨,转眼雨过天晴。
水珠汇聚在茶楼檐角,轻声滴落。
二楼挑台向阳,程泊樾坐在雅座里侧阴凉的位置,听贺连禹说起近期新建几条智能生产线的事。
不像陆斯泽做事虎头虎脑,贺连禹一向谨慎,做决定之前总要过问程泊樾的意见。
程泊樾一向不爱管闲事,只因为对方是知根知底的发小,他才勉强上了心,提了点可行的建议。
贺连禹默默记下,中途让服务生送来两盏冰萃茶。
他一贯细心,知道程泊樾早上在拳击馆泡了一个多小时,小臂青筋依旧有充血迹象,这时候最需要清凉的东西降燥。
茶汤清透,隐约反射了一抹太阳光,落在程泊樾质感软顺的白衬衫上。
他出差回来之后,就把不需要亲力亲为的事丢给了秘书室。
难得闲空两天,整个人懒下来,又透着年少时那股顽劣散漫的劲儿。
贺连禹见他活泛了些,就不谈生意上的琐事了,改话闲事。
“樾,我弟那事儿,你别放在心上。”不仅不敢拿情分要挟,现下还需要将当时的尴尬圆回来,“他从小就被惯坏了,做事没分寸,活该吃点苦头。”
这事被程泊樾忘得一干二净,于是他随口一问,是哪天的事。
贺连禹顺着说:“就是你陪听宜妹妹看舞剧那天。”
这么一提,他才勉强想起来。
贺连禹心想,这一点他还是没变,跟在国外念书那会儿一样,从不把闲事挂在心上,只要是他懒得在意的事,用不着半天就忘了。
自从程父去世,他身上这股事不关己的薄情劲儿就冒头了。
很多事对他而言都可有可无,甚至他自己的事情,他都不太上心。
比如留学那会儿,有人在聚会上偷了他一块理查德米勒,他知道之后也懒得追究,次日就换了另一款腕表,反正这种东西,总有替代品。
贺连禹私下跟陆斯泽打赌,赌在程泊樾二十七岁之前,能不能有某件事或某个人让他上心,打破他薄情寡义的原则,最好是令他时刻惦记着,牵挂着,必要时候着急上火的那种。
眼看他二十七岁这年就快过去了,这事儿还没什么清晰的苗头。
贺连禹真想耍个赖皮,把赌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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