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夜: 1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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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天桥,温听宜站在围栏旁静静吹风,等Sam调试相机参数。

    片刻,手机震动。

    一个陌生号码,显示来自港岛。

    她轻咬唇,在自动挂断的最后一秒接通。

    听筒那头传出久违的男人声音:“溪溪。”

    她无动于衷:“你是谁?”

    温兆文平和地笑了笑:“我是爸爸呀,听不出爸爸的声音吗?”

    她语气丝毫不改:“我没有爸爸,你打错了。”

    “溪溪,好了,别赌气。”温兆文打起感情牌,“这么多年没见,爸爸想你了。”

    想她了?一个从小就为了名利狠心抛弃她的人,在她长大之后却说想她了。

    好可笑。

    “谢谢你想我,但我一点也不想你。这么多年,你还是第一次给我打电话,真是难为你了。你的时间这么宝贵,怎么不去专心讨好梁家人?浪费时间跟我打电话,图什么?”

    其实她说中了,温兆文还真有所图:“溪溪,小时候发生的事情,别放在心上,你始终是爸爸的亲女儿。爸爸想你了,很想见你,不如你年底就回家吧,这么大了,总要认祖归宗的。等你回来,爸爸跟你商量一件事,澳城有一个叔叔想见你,他是爸爸生意上的合作伙伴,他挺喜欢你的。你也满二十了,该考虑考虑未来的事了。”

    认祖归宗,叔叔,合作伙伴,未来。

    都是些什么恶心刺眼的词汇。

    温听宜站在迎风的位置,心凉了半截。

    为什么这个世界总是充满恶意,就连亲生父亲都不爱她,只想在她成年之后吸干她的骨血换取利益。

    温听宜的眼神短暂失焦,远处高楼大厦化作泡影。

    她淡笑一声:“我懂了,你把梁阿姨惹生气了吧?现在就再也攀不上高枝了,跟梁家闹僵了,公司要垮了,所以现在另辟蹊径,打算卖女儿换后半辈子的荣华富贵是吗?”

    “溪溪,别这么说,爸爸只是——”

    对方话没说完,温听宜已经挂了。

    不想跟这种人废话。

    接着,一条短信突然跳进来:[溪溪,不要跟爸爸作对好吗?听话,你迟早要回家。]

    商量的语气,其实是威胁。

    她鼻梁一酸,删除短信收起手机,身后突然传来猥琐的一声:“哟,妹妹,穿这么漂亮出门,冷不冷啊?”

    一股酒味飘来,温听宜记得,温兆文以前也是个不折不扣的酒鬼,一喝醉就骂人,后来混到上流社会才开始装文气。

    她不予理睬,正要走远几步,酒鬼的手居然伸过来想摸她肩膀。

    她慌忙躲避,Sam转头看见这一幕,赶紧冲上前挡着:“滚滚滚!死酒鬼碰谁呢你?”

    酒鬼摇摇晃晃,眼神恶劣黏糊地盯着温听宜,短粗的胳膊恶狠狠推开Sam,满口狭隘的脏话:“哪来的小非主流死娘炮,回去找你妈喝奶去!”

    Sam被推懵了。

    路人匆匆经过,没有一个帮忙的,生怕惹火上身。

    毕竟这酒鬼一身肥膘,不好对付。

    温听宜压着惊慌定了定神,先把Sam拎起来,不移不惧地瞪着酒鬼:“你再这样我就报警了。”

    不过事实证明,不能跟垃圾讲道理,没用。

    酒鬼看见她生气了,反而更来劲:“哟,脾气挺大嘛,用不着报警,来,你跟我走,我好好哄哄你。”

    她躲开脏手,酒鬼作势要扑过来,Sam眼疾手快,直接抄起三脚架招呼他,砰一声,差点给酒鬼开瓢了。

    酒鬼倒在地上可怜巴巴地哎哟,嘴里还骂骂咧咧的,企图爬起来还手。

    ——“喂!那边干什么呢?”

    “”

    刚动手就把夜间巡逻的警察引过来了,不知算好事还是坏事。

    温听宜看一眼英勇的Sam,抿了抿嘴角,心如止水地说:“走吧,警察局喝茶。”

    Sam还沉浸在战斗的氛围里,叉腰喘着气,抓起三脚架顶端往地上一怼,活像个护花使者。

    什么垃圾猥琐男,居然敢欺负他手下的艺人,还骂他非主流!

    “把这畜生也带上!做完笔录关他个七八天!”

    ——

    温听宜生平第一次尝到了坐警车的感觉。

    一路弯弯绕绕,抵达最近的警局。

    询问室里,一名女警单独给温听宜做笔录,确认她没有大碍后,把手边的座机推过来跟她说:“看你年纪挺小的,先打个电话让你监护人来接你吧,那边斗殴的事情还没处理完,你先回家,好好安抚一下情绪。”

    “嗯。”

    温听宜心不在焉地点头。

    其实她对酒鬼的事情印象不深,脑子里只有父亲那一通突如其来的道德绑架。

    她宁愿跟温兆文老死不相往来,大不了对外宣称自己是个孤儿。

    反正她从小就没有家,在所有跟她有血缘关系的人里,除了外婆,没有人真心对她。

    温听宜落寞的眼神落向座机,犹豫地拿起听筒。

    要打给程泊樾吗?他现在会不会在加班?

    她不想打扰他。

    电话迟迟拨不出去,女警关心道:“怎么啦,不敢打吗?”

    温听宜沉默几秒,不知该说什么。

    女警贴心地安慰:“没事,我知道,女孩子遇到这种事一般羞于启齿,有的还害怕被家长责怪大晚上不回家。我帮你打吧,我来说,号码告诉我。”

    其实这些原因都不是。

    但她还是把听筒递给了女警。

    半分钟后,女警放下听筒,很温柔地看着她:“没事的,你家大哥很快就来接你了,不用害怕。”

    温听宜轻嗯一声,心神不宁地埋着脑袋,绞了绞手指头。

    等她步伐迟缓地走出派出所大门,在夜色里看见程泊樾从宾利后座下来时,她忽然抑制不住内心翻滚的情绪。

    那双凌厉的眼眸穿过微冷的空气,深沉目光跟她撞上,眼底依旧积着令她捉摸不透的情绪,比夜色还浓。

    温听宜攥了攥衣角,为了不让眼泪掉下来,她只能死死咬着嘴唇。

    怎么办,她不想被父亲逼回港岛,不想嫁给澳城的中年赌鬼,不想毁了自己后半辈子。

    可是她没有强大的手段反抗。

    而程泊樾,是会放任自流地让她回去,还是会帮她解决棘手的麻烦、在她最无助的时候把她留在程家?

    如果选择前者,他就少了一个多年的麻烦。如果选择后者

    算了,他应该不会选择后者。

    程泊樾阔步走来,身形挺拔如松,穿着简单的白衫黑裤,手里抓一件西服外套,目光深暗而直白,神情紧绷地盯着她。

    在他走来的短短十几秒里,温听宜脑海里飘过很多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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