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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捡只忠犬来投喂[穿越]》 160-170(第10/18页)
裴年祯轻轻转头看向何岐,试图解释道:
“你父亲和老三的那笔交易,还有户部所发生的事情,都非我亲眼所见,不过是我这几年闲来无事回头细想,才将事情揣摩了个大概出来。于我而言则是某□□会上父亲突然的发难——”
何岐皱眉:
“为何会朝你发难?”
“因为除了老三以外,没有人知道我跟何家闹掰了。你哥哥做过太子伴读,何家身上的太子党标记不是那么容易洗去的。而老三很清楚这一点——”
“所以,他想让父亲认为是我指使何侍郎故意去翻旧账的,借此打击势头正盛的老二,给父亲留下太子培植党羽、一心扳倒兄弟的印象……”
屋子里静默了片刻。
随后裴年祯的眼眸忽然空洞起来,声音冷得像三九天的冰:
“……若老二的那笔账是真的也就罢了,偏偏竟不是。两广的军费亏空远远不止十年之久,以至于早都到了影响国库的地步。那些烂账,分明是父亲自己授意让老二去想法子抹平的。所以老二在两广大动刀兵,粮饷流水频繁之极,从中便好能做手脚。”
何岐震惊地看着裴年祯:
“这怎么可能!”
裴年钰叹了口气,楼夜锋脸色复杂地看着何岐,道:
“……朝中局势最紧张的那几年你还在影卫营,可能确实没有见识过——先帝荒唐之事做的委实不少,倒也不差这一桩了。不过我倒是好奇,我事后查了不少次当年这桩悬案,都没查出来,不知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裴年祯摇了摇头:“楼统领,你本事很好。但是当年四弟才十几岁,又非父亲中意的皇子,身处边缘朝堂消息不畅,自然未能窥见端倪。等你过许多年再去查,早就被父亲的影卫销得一干二净了。”
裴年钰虽未被波及到当年那场血案中,但已经可以想象的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
裴年祯继续道:
“老二给父亲背了个黑锅,这账却被人故意翻出来,父亲当然不可能继续查下去。他让御影卫查了一圈做了做样子,便宣称已经查明,二皇子是清白的,直接驳了户部的折子。”
“但老三这一招借刀杀人却是成了。父亲本就恼怒何侍郎查了不该查的事情,又以为是我指使的。随后那段时间,父亲便以此事发作,用结党之名治了不少人的罪。有的人与我有关,有的只是刚好赶上他看不顺眼……”
“你父亲,便是首当其冲……罪名是结党营私,构陷皇子。你哥哥何岷当时被牵连下狱,就是御影卫在审查早几年我与你们兄弟二人的私下往来。”
“……他那时已经避着我很久,自然是极力想要证明何家非我党羽。但给何家扣实了依附东宫之罪是父亲的旨意,刑讯之下他就……”
“自尽了。”
何岐一拳砸在了桌子上,桌上茶杯里的水被震了出来。
何琰君站在一旁静静地听着。第二次从别人的嘴里听到自己哥哥的死讯,她发现竟比自己预想的要冷静。
她看着再一次深陷在痛苦里的二哥,忽然道:
“自尽了也好,横竖皇帝不会让他活着了。倒比硬撑了半天,依旧被一纸诏书赐死还好看些。”
何岐充耳不闻,他直直地盯着裴年祯,喉头滚动了两下,终于艰难地出声:
“那你、那你就没有跟先帝去分辩过吗……?或者,试图去……去保一下我的父亲?”
他越说眼睛越红,最后几乎是哑着声音问出来:
“就算……就算他们未曾将注压在你身上,可你终究与我和哥哥交好多年。你……就真的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因为莫须有的罪名去死吗?”
何岐知道自己已经问得很过分了。身在朝堂,既然自己父兄已明确不选他站队,那便不是他的同盟。他如何不知道官场人情凉薄,他们兄弟二人所谓的交情,在夺嫡的利益面前什么都算不上。
若太子选择明哲保身,只把自己摘出去也无可厚非,但……何岐无法可想。他父兄既是因太子被牵连,其他人想救也救不得,那时他们唯一的希望便是太子能出手。
裴年祯此时的脸色已经惨白一片,手指无意识地紧紧抓着桌沿,仿佛下一秒就会脱力。
“……何岐,我不知道你还会不会信我,但我……确实是试过的。我不能用任何其他的手段去保他们,否则只会坐实何家的太子党羽的罪名。得知何侍郎和你哥哥一同被下狱审问的那天,我亲自去内书房向父亲解释。”
“谁知……父亲只问了我一句话——何家父子是不是你的人。”
裴年祯想起当时内书房的场景,至今犹觉冷汗涔涔。
他身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跪在这个天底下最尊贵的人的脚下,只因父亲有随手捏死两只蚂蚁的权利。而他战战兢兢,唯恐说错半个字。
“我自然是否认。说我与何家大哥只是幼时相识,于朝堂上并无干系……我试图劝说父亲,何侍郎平日为人清正,若如此行事恐惹朝廷非议。”
“然后……然后他……”
裴年祯移开了视线,一双充满了痛苦的眼睛紧紧盯着空白的桌子。
“父亲只是在我面前笑了两声,然后说——他们既然不是你的人,想必死了也是无妨。”
“然后他就……走了,没有再给我半分机会。”
他忽然抬起头来看着裴年钰,仿佛想要抓住什么救命稻草一样:
“若是你易地而处,你能怎么回答他?”
裴年钰默然了。
他不是有急智的人,也并不擅长运用和揣摩帝王心术。这摆明了是个死局,裴年祯当时无论怎么回答,都无法左右他爹想灭口的心思。
裴年钰沉默片刻,自嘲一笑:“我不知道。”
随后他突然对面前已经失魂落魄的中年人正色道:
“所以最后坐上那个位置的,不是你,也不是我。”
“你身在重位却又保不住自己的羽翼,从来都学不会怎么去争取政治资源,连太子伴读这样的天然同盟都能被你推出去……裴年祯,你败得不冤,你根本就不适合那个位置。”
裴年祯惨然一笑:“我早就明白这个道理了。”
“我当然也不适合,但我知道自己的能力所限,知道自己能护住什么,而又有什么是我无能为力的,所以我一开始就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但你似乎不知道。”
“你幼时便因种种缘故被立为太子,不可能不知这个身份的特殊,你既连护他们平安的决心都没有,又为什么屡屡去招惹何家兄弟两个。”
“我只是……我只是……”
裴年祯说不下去了。
他想说他难道不配有放下身份之别、与他真心相交的朋友么。然而他自己也并未做到纯粹,因一时的意气和利益没有伸出援手,最终导致了这所有他未曾想到的事情发生。
事已至此,能说的已经说尽。
裴年祯反而冷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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