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反派洗白指南[快穿]: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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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一向雷厉风行,把祁纠的那只手放回去,不知道从哪弄出个眼罩,直接给祁纠戴上:“睡觉,先生,我说话给你听。”

    眼罩相当软和,应时肆特意试了试,确定皮筋不勒,这才放心。

    装修房子的话题差不多讲完了,再讲就要讲到有关洗手间吊顶的花色选择方案,应时肆实在不想跟祁纠说这个:“想听什么?”

    祁纠配合着想了想:“讲讲腊月初八。”

    应时肆愣了下。

    “腊七腊八,冻掉下巴。”祁纠揉了揉狼崽子的下巴,语气像是温和随意,力道却相当柔和,“讲讲小时候的事。”

    狼崽子这么长大,没人罩着没人护着,生日不可能好过。

    少不了眼巴巴看着人家有自己没有——没有家,可不就没地方要。

    祁纠说:“往后咱们都补回来。”

    应时肆被那只手轻轻摸着,又酸又软,从喉咙软到胸口,再一路往深里进。

    有祁纠这句话就够了,他不要“补回来”,他要“往后”。

    要没完没了的、过不完的“往后”。

    应时肆快过生日了,他不知道这能不能当愿望许,但心里已经打定主意求这个,绞尽脑汁想着自己小时候有意思的事,讲给祁纠听。

    他给祁纠的旧伤上药,讲自己跟大狼狗打架、跟大鹅打架、跟一群暴脾气的喜鹊打架。

    讲自己爬树掏鸟窝,去芦苇荡里掏野鸭子的蛋。

    讲赶集的时候有什么新鲜东西,讲他摘了一堆野果子去卖,结果甜倒是甜,把人吃得满嘴黢黑,回来找他算账。

    讲他被人追了五条街,跑得那叫一个快,不光人追不上,狗都追不上,被他引着上房下田钻泥塘,撞翻了三垛柴禾,累得趴在田埂上狂喘。

    后来那几条狗看见他就躲,硬是假装没看见,说什么也不肯再追着他跑了。

    ……

    应时肆自己半点没察觉,他尽力把这些讲得生动有趣,从一开始的结结巴巴憋几句干巴巴的话,到后来越来越流畅、越来越自如。

    就这么不知不觉的,说话对他来说,好像也不再是什么难事。

    祁纠的呼吸逐渐平缓,微偏着头,慢慢睡熟了。

    应时肆又多念叨了一会儿,才慢慢停下话头。

    这里的冬天干燥,在这种蒸过药的湿润环境里待一段时间有好处,但也不能过久,否则容易中暑。

    应时肆给浴室稍微通了通风,又怕祁纠着凉,仔仔细细盖了用热风烘着的浴巾,摸了摸祁纠的脸颊和额头。

    他隔着眼罩,小心翼翼地用手摸祁纠的眼睛,在心里许愿,让他也一起掉进祁纠的噩梦里。

    什么噩梦都不要紧,什么噩梦都带上他。

    他帮祁纠龇牙,他可会打架了。

    /

    又过了三天,应时肆必须得出门,去跑那个通告。

    这几天的突击练习挺有效果,狼崽子彻底找着了感觉,不用念叨着“现在是抱”、“现在是被抱”这种离谱口诀,找肌肉跟发力点了。

    至于必须得出门,不能再磨蹭拖延……在系统成功翻出了家里密码锁的机械钥匙以后,问题也迎刃而解。

    狼崽子乖乖蹲在轮椅前头,让祁纠往自己脖子上挂拴了红绳的钥匙,眼睛锃亮,尾巴眼看就快抡上天。

    “要去五天。”应时肆掰着手指算,“四天半……我自己买火车票回来。”

    ——再怎么也没法更压缩了,去跟回来就各要半天时间,都不能占活动天数。

    中间的三天是主办方定的,两天T台一天活动现场,都要拍摄,还有直播,唯一能缩短的时间就是回来的飞机。

    应时肆打算买连夜的火车票,凌晨到火车站,一路跑回来。

    能比飞机节省半天,提前整整半天回家。

    狼崽子想一想就盼得要打滚。

    祁纠帮他把红绳栓好,衣领整理妥当,叫红绳稳稳当当藏进去:“买商务座,打车回家,给报销。”

    应时肆脸上热腾腾,尾巴快要摇晃上天:“嗯。”

    他在心里想,不买祁纠也不知道,不如把这个钱省下来,偷偷给祁纠买新年礼物。

    应时肆不想只是花祁纠的钱——哪怕知道祁纠相当有钱、有钱到可能花不完,也是一样的。

    拿祁纠的钱给祁纠买礼物,这有什么意思,一点都不心诚。

    应时肆在心里打定主意,也不告诉祁纠,仰着头问:“先生,非得去上班吗?快过年了。”

    应时肆还以为大老板都不用上班,只要待在家里就有钱。

    “做这行,就是这时候忙。”祁纠示意狼崽子把外套口袋张开,给他装一个一个小纸包的灶糖,“过上年了才清闲。”

    休这一个星期的假期,是因为大雪影响交通,也严重影响这具身体的状况,不如索性居家休养。

    现在雪快停了,眼看着日常秩序就要恢复,公司正是忙的时候,也不能老待在家里。

    应时肆这不也是,越到腊月,要跑的通告就越多。

    按着金手指的进度,临近年关那段时间,其实还有个不错的剧给他拍——在原剧情里,这是封敛给应时肆的“大棒加甜枣”之一。

    有个剧组临时撤了个演员,戏份全删,偏偏年后就要上映。导演急得火上房,封敛就把应时肆弄了进去。

    本意是好好折腾应时肆一顿,打磨打磨这条野狗身上的烈性傲气。

    毕竟要说专业技巧,这时候的应时肆其实还半点没有,就连身材也因为吃苦太久,瘦得不带一丝赘余,穿什么都像是小孩穿大人衣服。

    除了脸好看,气质特殊,剩下的就挑不出什么长处了。

    台词演技一概不行,应时肆全程对着绿幕演,连能带着他入戏的人都没有,生涩吃力地硬生生憋完了独角戏。

    但毕竟应时肆是主角,主角就是有自己的运气在。

    这种临时补漏,多半是因为演员本身惹了什么天大的事,本来话题热度就高。

    这么一大坨流量砸中了应时肆,去挑刺的人在一堆吐不完的槽里,还是不得不捏着鼻子认了一句……脸不错。

    这也就够了。

    毕竟这个年头,有了争议度就等于有了流量,有了流量一切都好说。

    后来应时肆蛰伏在封敛身边,学了隐忍学了伪装,也阴差阳错有了演技……慢慢就什么都会了。

    这么久了,应时肆时不时接几部戏拍,甚至还能得到“演技精湛”、“深藏不露”的评价,也成了个还算不错的演员,有了几部代表作。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还老有人拿他当初那部独角戏出来,怀念那个时候演技差到离谱,却偏偏眉目锋利、生冷悍野不知收敛的少年人。

    ——这是腊月初八以后的金手指,二十岁的事二十岁再说。

    祁纠敲了敲狼崽子的额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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