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什么?: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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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主动走过来。

    理智说不要。

    而身体却缓步靠了过去。

    祈临垂着眼,老实地坐到陈末野跟前,像袒露肚皮以示好的小狗一样,把自己后背的衣服撩了起来。

    少年的皮肤像一段上好的绸,带着刚刚洗浴后的潮湿香气,头上温白的灯光顺着微弓的脊线滑落,延展着这个年岁独有的生长痕迹。

    陈末野视线微敛,落到他右下肋骨的淤青上。

    阿姨的话一点也没有夸张,祈临的撞伤就是很严重。

    半个掌心大的青紫,像一团狰狞的泥泞染在霜白的皮肤上,看起来触目惊心。

    陈末野将软膏挤在手心,用掌间的温度捂了一会儿,才轻轻地揉压到他受伤的地方。

    祈临背向着他,不知道他哥现在是什么表情,却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反应。

    也许是“被触碰”的概念在作祟,祈临无法控制地产生了一种畏惧又期待的感觉,就像是畏针的小孩等待治病,碘伏抹在皮肤上就已经开始紧绷。

    陈末野的触碰比想象中来得慢,并非指尖点碰,而是整个掌心压在了他的腰侧。

    超出预期的开端让祈临做好的准备都失了作用,他眼睫毛剧烈地颤了一下,本能地挺直了腰。

    但陈末野……他哥不知道是留意着伤,还是早就料到祈临会这样,在他闪躲的时候迟迟未落的指尖却忽然扣上了腰侧。

    祈临本身偏瘦,这个年纪哪里都薄,就这么冷不丁地被他握住了腰。

    那条清泠的脊骨隐在了皮肤之下,每一寸的神经末梢都达到沸点。

    完了。

    这是脑海里浮现的第一句话。

    偏偏身后的人却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山崩海啸式地反应推理过程,只是沉声问:“躲什么,很疼?”

    祈临无声地狠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想用疼痛让自己镇定下来。

    可是效果甚微……他体内仿佛有一个调节器,每一个开关都被降到了最低,所有感触神经都集中到陈末野的掌心下。

    他哥摸哪里,哪里反应最剧烈。

    看吧,这就是答案。

    祈临撑在沙发边的指尖缓缓蜷缩,他挣扎了片刻,闭上了眼睛:“有……一点。”

    他本来只是想找个理由合理化自己不自然的反应,但是当身后的人真的放慢了动作轻轻揉压时,又后悔了。

    因为他怕疼,所以陈末野把战线拉长。

    男生的体温比他要高一些,掌心的温度更是。药膏晕出了一小片灼热,被他揉进肌理,最初的钝痛被渐渐消失,转而成了一小簇电流在皮肤上盘旋,顺着陈末野的指尖溯进血骨,然后慢慢地淌到心口。

    所到之处,全是一片酥麻酸软。

    祈临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有点快,像是胃里兜了一万只蝴蝶,在陈末野每一次触碰时共同振翅,把那种细细密密的悸动拌着急促的跳动扇进四肢百骸。

    被他抛诸脑后的所有问题忽然齐聚在脑海里——为什么偏偏被陈末野触碰,他会变得不一样?

    为什么偏偏是陈末野?

    有些事情在理智还推三阻四各种敷衍时,本能替他思考清楚了。

    噩梦过境,理智归位时,这个念头就像水中的倒影徐徐浮起。

    他只对陈末野这样。

    祈临重新睁开眼,四周的光雾还有些迟缓的迷蒙,但思绪却清明一片。

    从未像现在这一刻这么清醒,也从未如这一刻榱栋崩折——

    他喜欢上了他哥,早在后知后觉以前。

    第44章

    祈临虽然收到过不少表白, 但实际上并不擅长和别人建立关系,对那些陌生的怦然心动只会回避忽视,等冲动过去, 不了了之。

    他愿意接近或者相处的人,都是他感觉舒服的人。

    所以当“喜欢陈末野”这个念头清晰时,他心头漫出的第一句话是果然如此。

    而秒余的空白之后,又惊出了一声的冷汗。

    后怕是一种绵长而深远的情绪。

    自认是理智的人, 就算哪天遇到有好感的人也能冷静下来, 体面坦然地面对感情。

    所以他有些接受不了现在这个因为一个简单“喜欢”而恐慌无措的自己。

    偏偏这个时候, 陈末野通过微僵的背脊察觉到了他情绪的变动,低声开口:“怎么了?”

    祈临有时候真有点害怕他哥的敏锐。

    他在脑海里手忙脚乱地把那些杂念歹念裹起来打包藏好,用了好大力气去压住这一瞬间的惊惶。

    然后伸开胳膊趴到沙发的扶手上,语气故作随意:“就是撑着有点累, 我趴会儿。”

    陈末野就看着他以一个要把自己折过去的姿势缩在沙发上。

    刺猬的脑回路异于常人,没法深究。

    他裁了一小块纱布固定在涂了药的地方, 妥帖地压好, 才将祈临的衣服放了下来。

    然后把东西仔细地收到药盒里, 起身去浴室洗手。

    祈临正趴在沙发边上放空大脑,陈末野修长的指尖路过他的余光, 他一瞬被灼伤似地回过了眸。

    人总是这样, 想不明白的东西要费大力气去想, 想明白了之后又开始懊恼。

    沙发上是待不下去了, 他匆忙地起身转移阵地,期间差点打翻搁在沙发边的药箱。

    靠, 他怎么这么笨手笨脚。

    祈临在内心骂了自己一句,又飞快地瞥了一眼浴室,确认陈末野没发现之后就飞快地钻到床上。

    好像用被子把自己裹起来, 就什么都能藏住一样。

    药膏的味道有点重,陈末野洗了两遍才从浴室出来,彼时沙发上的人已经把窝挪回床上,被子盖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个毛茸茸的后脑勺。

    他擦了擦手,拨开了祈临床边的小灯,再将客厅的灯熄灭。

    微柔的灯光很轻地亮起,被窝里的人才慢慢有了动静,迟缓地抬起脑袋露出两只乌沉圆润的大眼睛。

    “哥?”不知道是隔着被子还是有了困意,祈临声音听起来有点哑。

    陈末野稍顿,俯身用指尖拨开他额前的发,掌心贴落在光洁的额头上。

    祈临又愣住,一动不动地在被窝里看着他。

    陈末野只是探了一下温度,随后抽回手,轮廓在光晕的边界显得十分冷淡。

    他说:“你今天受了寒,如果有不舒服要告诉我。”

    祈临眨了下眼,很轻地应了一声好,又试探地问:“那你……还生气吗?”

    这次没有回答。

    祈临轻抿薄唇,把脸埋回被窝时,跟前的人却忽然靠近。

    陈末野撑在床头,黑暗里唯一的光线落在他的半张脸上,琥珀色的瞳被近似的灯光镀了一层柔和的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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