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什么?: 2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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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祈临点点头,又问,“那你为什么知道我在这里?”

    “那个学长看到你了,跟我说的。”

    陈末野拿出手机,本来想正式向他解释一下周趣,却发现屏幕上还有几条未读消息。

    [玫姐:人呢?]

    [玫姐:待会就点人头准备出发了,你跑哪去了?]

    [玫姐:五分钟内再不回来扣你工资了啊。]

    祈临听到他说“朋友”这才想起陈末野这个时间应该在兼职,自己现在是占了他的时间。

    “你要是忙的话,不用管我了,”他低头拿出手机,刚想打车,又想起陈末野的那条信息,“你今晚是有事,不回去对吗?”

    那条信息是祈临来这里的最大催化剂。

    陈末野简单地回了条信息,才抬头:“嗯,国庆假期活儿多,乐队想跑场,应该是要出趟远门。”

    果然是要出门。

    祈临指尖落到屏幕上,凭着习惯去点,思绪却落得有些散。

    出远门是指多远?国庆假,高一有七天,高三只有五天,陈末野多久回来?这人高三,这样抽时间去打工挣钱会耽误学业么?

    稀里糊涂地想了不少,等自己反应过来时,祈临又呆住了。

    他居然没找到打车软件,而是打开了陈末野的聊天框。

    显然,自己这莫名其妙的行为还被陈末野看到了,跟前的人饶有耐心地望着他:“嗯?”

    祈临脑子一白,在输入框里面打了个:“好的,我知道了。”

    然后发送出去。

    陈末野的手机震了震,他瞥了一样屏幕上的备注,偏过头又笑开:“我不是在你面前么,当面说就行了。”

    祈临这下只剩懊恼,烦自己在烧烤桌上喝的那几瓶啤酒。

    “都一样,”他闷声说,“我打车回去了。”

    “你醉成这样,还是算了。”陈末野抬手,把他被江边的风吹乱的头发捋好,“去我兼职的地方坐一会儿吧。”

    连打车软件都按不明白了,陈末野怎么可能让他一个人回去。

    祈临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跟着陈末野到一家叫RUGOSA的酒吧后门。

    员工通道有些长,光线也不明亮,稍显封闭的空间没有了风,祈临的意识彻底被酒精熏浸得松懈,全靠本能跟在陈末野的身后。

    路上好像有人经过,祈临看到陈末野伸过来微微护着的手,才反应过来侧身让道。

    大概是他醉得太迟钝了,跟前的人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后转过身搭住了他的手腕,轻轻一牵。

    “这边。”陈末野带着他推开了一扇门。

    门里的光线亮很多,人也不少,祈临即便醉了也还是感受到那些汇集在门口的视线。

    “哟,回来了?”先说话的是门边的周趣,他调侃的语气刚落下,才看到陈末野身边还有个人,“嗯?这位是……”

    祈临眉头微皱,下意识往陈末野身后退了一步。

    然后,跟前的人侧身将他护在身后,嗓音不高:“我弟,祈临。”

    在第一口啤酒灌进胃里的时候,祈临就有种感觉,自己像个被遗落的小挂件、钥匙扣……流离失所,没有归属。

    直到被陈末野轻扣住手腕,才有种被认领揣回兜里的踏实感。

    哪怕刚才那一握是出于引导,且只维持了短短片刻。

    酒精使人心灵脆弱,他再也不乱喝酒了。

    陈末野的话落下之后,休息室里寂静了一下,随后掀起一阵潮水般的轰动。

    祈临看着四五张陌生的面孔挤了过来,每一张脸上都有程度不一的好奇和惊讶。

    “我草,小野有个弟弟?”

    “弟弟好可爱!怎么躲在后面,怕生吗?”

    “是哪个麒麟?让我看看!让我看看!”

    但这些都被陈末野一一拦了回去,他像一道沉稳的栅栏,将祈临和那些他招架不来的热情阻隔开。

    祈临被带到沙发的角落里,稀里糊涂地接收了不少信息。

    周趣是组乐队的人,B大大二在读,是主唱。

    刚刚冲到最前面,最好奇他的那个女生叫叶月,和周趣同专业同班,是贝斯手。

    里面还有两个男生,是键盘手和鼓手,分别叫林现冬和范弥。

    在最里面站着的是RUGOSA酒吧的老板娘玫姐,而她身边一脸好奇探头探脑的小女生是她的女儿,叫小夏。

    六个人,祈临勉强地从脑子里了一遍,但还没完全认清脸。

    大家都很熟络,话就没间断过,基本上都是在好奇祈临的名字和年纪,顺带追问陈末野为什么从来没提过。

    唯有周趣,因为他和祈临算是见过一面,所以大概有些头绪。

    看着陈末野把那个有些晕乎的弟弟领到沙发坐着时,周趣起身到桌前,用干净的杯子倒了半杯水。

    祈临坐在沙发的角落,隔壁的扶手是空着,周趣本来是想往那靠着和小孩说话,结果刚走近,正在和玫姐说话的陈末野就不动声色地把手落在祈临身后的靠背上。

    再寻常不过的一个动作,仿佛只是谈天时的偶尔一搭,可是周趣却微妙地从他这个动作里察觉到了……某种戒备。

    陈末野好像不想让他靠过来,是因为他弟怕生,还是因为祈临不是正常状态?

    但这种一晃而过的感觉太过莫名,周趣很快就觉得是自己想太多,两步走到沙发前俯身把水递到祈临跟前:“祈临弟弟是吗?你的脸好红,要喝点水吗?”

    因为这个休息室里的人都是陈末野的朋友,他作为弟弟肯定要乖巧些,祈临抬手去接,还低声说了句谢谢。

    但他的手还没够到杯子,陈末野却先截了那杯水。

    “我包里有。”他把水杯转手递给玫姐,“姐你不是刚找水喝么?”‘

    周趣满脸问号地站在原地。

    “是,顾着跟你们吩咐细节了。”玫姐一手接过,豪迈地喝完,“刚刚我才找人帮你们把东西搬车上,就等着点人头呢,你小子消失了害我好一顿找,嗓子都冒烟了。”

    周趣的乐队在RUGOSA是常驻,玫姐作为他的股东之一,最近帮忙拉了几个场子,临市酒吧的邀请,livehouse,甚至还有个小型的露天演出。

    为了方便出行,周趣自己出钱订了酒店,权当是员工福利,假期出游。

    祈临本来还因为陈末野刚刚拦截的举动有些茫然,听到玫姐提到“行李”的事情,下意识地抬起了头。

    玫姐正好对上他的眼睛,大概是觉得他的表情太可爱了,笑眯眯地问:“怎么,你哥没告诉你他要出远门啊?”

    玫姐模样干练精神,看不出准确年纪,但应该和祈鸢差不多。

    母亲的温和都具有相似性,祈临垂下眸,避开她的眼睛:“……说了的。”

    他有点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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