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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奈何他手段了得》 70-80(第9/16页)
调道:“这封信的原件, 出自十二年前。”
老太太不禁沉默了:“是啊,十二年啊。”
光是说出来就觉得遥远。那么多个年头,怎么可能每一年都记得呢?偏偏她就记得。
可惜人老了不中用,再具体一些, 却是记不清楚了。
她忽然觉得这间宅子偌大无比, 叫她有种什么都抓不住的空虚感:“十二年啊,就这样过去。”
“就这样过去了、过来了, 真是快啊。”
这话不像是对谢恒逸说的, 更像是自言自语。她把齿缝咬得极紧,宛如在用溢出的余息在发出声音,一字一顿,一句又有一句的间隙。
眼前像是被刺目光芒直射着,隔了层薄雾, 闪烁起模糊的东西,她有点不自然地挥了挥手,将那些看不清的不明物挥开。
这次没用上她引以为豪的手劲,她挥得缓缓而慢慢,突地道:“你姓什么名儿?”
谢恒逸没有分神,回答得很快。虽然知道老太太只问了姓,但他还是讲了自己的全名:“谢恒逸。”
说完后,他仔细观察着老太太的表情,看着那张脸上细细密密的皱纹,看着那双温和的浅色眼睛。
看上去浅的,实则往往如古井深潭,根本看不出里头承载了什么过往和情绪。
他一再等待,对方却迟迟没冒出任何话音,便忍不住道:“问这个做什么?”
“不做什么,”老太太理直气壮地回,“我好奇。”
刹那间,熟悉的顽皮老太太回来了。
谢恒逸愈发确信刚才的一切都是捉弄他的。他回头就想直接走人,刚稍微侧过身,老太太就开始使劲唤他:“恒逸、恒逸。原来是你。”
他闻言将身侧了回去,发现老太太没在看他,完全不知道他刚准备走,仅仅是对着顶上的窗户叫唤。
叫唤完,老太太哼哼着笑了一声:“原来是你,祖国的孩子。”
相当莫名其妙的话。不过也不差这一句了,他觉得老太太今天每一句话都很莫名其妙。
包括接下来也是,老太太毫不掩饰地自说自话起来:“老婆子我干啥都不行,就是记性好!只要是我记住的,就错不了!”
“你那封信,我看过的!我儿子也看过的。”
老太太出了口猛气,忽地变得中气十足:“我不认得你母亲,也不认得你。”
她语气一松:“现在倒是认得你了。”
又猛地转为惆怅:“我就记得我儿子一直看,看过好多次,总是边看边叹气。”
“刚开始我偷偷地看,他责怪我好奇心太重。天呐,真是冤死人,我那时候已经是五六十岁的人了,我难道有多重的好奇心么!我忧心呀!”
“后来我正大光明地看,跟他一起看。我问他,恒逸是谁?这信又是谁写给恒逸的?我真像是十万个为什么,是吧?”
说到此处,老太太把头靠在椅背上,偏过头来,在等谢恒逸的回应。
没等到,等不到,那就不等了。
她喋喋不休地往下说:“我儿子回答我,这信跟他没关系,是写给祖国的孩子的。我那时就猜到,肯定是哪又死了人,让他难受了。”
“祖国的孩子,他总这样叫,有父有母的、没父没母的,有父有母但不如没父没母的,都这样叫。他那个工作,遇到的基本上都是后面两种状况。”
谢恒逸眼底的怀疑淡化不少,起码面上看不出来了,终于是正色起询问着:“你儿子是谁?”
老太太抬起下巴,有种油然而生的骄傲,发丝和眼睛亮起来了,仿若枯木逢春般焕发出光彩:“我儿子,叫李信国。”
……
谢恒逸草草洗过头发,等不及吹干就直接出了老太太家的门。
他回到隔壁,站在自家门前,摸出手机操作起来。
太久没进过家门,管理员身份失效了,要想开门就得重新登录,再配合完成各种验证。
他心情愈发烦躁,手指在屏幕上重重磨蹭着,竟是卡在了第一步。
密码输错了三次,账号被自动锁定,要等十五分钟后才能继续尝试登录。
无奈,他只能耐心等待着。
自己设的门槛,没耐心也没用,必须得等。
反正原件一直都在书房里,又不会长腿跑掉,不急于一时。
十二年都熬了,还差这十五分钟么。
等着等着,他忽觉指尖发痒,不受控制地开始给“Q”发消息。
[X:明天回家吗?明天可以不在家等你吗?可以去找你吗?]
[X:明天不行的话,后天?大后天?]
[X:真的不能发颜文字吗?quq不行的话,qaq呢?]
……
一条接一条,谢恒逸发了很多废话,超过今日限定的十条也浑然不觉。
他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他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
给齐延曲发消息好似成为他的救命稻草。他急需要齐延曲的一句回复,来稳固他的心神。
用急于一时来形容都不够,他急得恨不得每分每秒都精打细算。
要不是已经到了十五分钟后,他还能继续发下去。
他将聊天页面切至后台,回到另一个软件,敲字的速度慢下来。
这次没再失误,门开了。
屋内闷得不行,扑面而来一股潮湿难闻的气味,沉甸甸的如有实质。
算起来将近有一个月没回来过。自从上次找了没带钥匙这个借口,他就忘了带钥匙这回事,也是免得在齐延曲那儿露馅。
他被灰尘呛得咳了两下,推开室内的所有窗户,稍微通风后就直奔书房。
在书房一角,有张不容易被引起重视的小桌子。凡是重要物品,统统都在这里头。
他拉开小桌子的小抽屉。
里面的物品顺序他记得很清楚,最上边本来是身份证,上次报名要用,就在学校放着了。
第二样就是他要找的遗书原件。
信封正面朝上,完好无损的,保持着最初的样子。寄来时什么样,现在就什么样。但若是要再拆开,感受肯定与最初时候大不同。
他擦干净落在信封表皮的灰,并不打算拆开,仅是匆匆一瞥左上角,那处是寄件人姓名。
擦灰的动作逐渐松了劲,变得滞涩。
仅一瞥,他就看清楚了,那处写的是——“李信国,寄”。
印刷宋体的墨迹在他的视线里不断放大,模糊地扭曲着。
不但看得清楚,记得也清楚。
他不是没注意过,也不是没在意过,反而一直都对这个陌生的寄件人感到奇怪。可他能问谁?无人能问。
这封信由蒋化转交,蒋化是他唯一能问的人,却不一定是知情人。
问了或许也没多大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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