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谋金台: 160-1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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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4章 识权超物乐天机【VIP】

    夜幕沉沉,边境的风如同野兽的呼吸,带着沙粒和冰渣扑面而来,打得人眼睛生疼。天穹深邃,只有一弯细瘦的月牙挂在空中,月光微弱得几乎无法辨清脚下的路。

    徐圭言披着厚重的铁甲,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领着十余名精锐亲兵,沿着崎岖的荒地潜行。

    这里离吐蕃前线不足五十里,白天远远可以看到敌营旗帜在风中猎猎,夜晚则只余几簇火光在漆黑中摇曳,像溺水者挣扎时露出的最后一口气。

    他们此行的任务,是夜探敌营外围,查清粮草所在、后勤转运路线。如果情报准确,便可在三日内发动奇袭,重创敌人补给。徐圭言心知,这种任务容不得半分闪失。

    队伍行至一处沙丘下,徐圭言忽然抬手,所有人立刻半蹲、屏息。沙丘后传来低低的牲畜喘息声,以及铁器偶尔碰撞的清脆响动——是粮草运送队。

    徐圭言趴在地上,透过一截干枯的沙棘,静静观察。月光下,数十匹牦牛缓缓行走,背上驮着鼓鼓的麻袋,旁边有吐蕃士兵押送。两盏昏黄的油灯在夜风中摇晃,勉强照出他们的脸。她将人数、路线、警戒分布一一刻在脑中,心底已有了初步的作战构想。

    “撤。”她低声下令,手势干脆利落。

    小队像潮水般静静退去,沿着原路折返。可就在这时,耳边忽然响起“咔嚓”一声脆响——那是干枝断裂的声音,在死寂的荒原上格外刺耳。

    徐圭言的心猛地一沉,几乎立刻循声望去。那是队尾的一个年轻士兵王九,手里握刀的姿势歪歪扭扭,围巾勒得紧紧的,脸半埋在毛领里,一副畏冷缩脖的模样。脚边的断枝清楚地昭示着他的分心。

    虽说敌军并未被惊动,但这一刻,徐圭言的眉心已经拧得能夹断一根针。夜探敌情,任何细小的失误都可能让全队人命丧荒原。

    她压下怒火,没有当场发作,只是让亲兵将他调到自己眼皮底下。队伍继续行军,谁也不敢出声,连呼吸都刻意压得极轻。

    回到军营时,营地里篝火正旺,炭香和烤肉味混着雪地的寒气扑面而来。大多数士兵松了口气,解下武器坐在火堆旁,有人悄悄活动冻僵的手指。

    徐圭言却没有下达“解散”二字,而是缓缓扫视众人,目光在王九身上停住。

    “王九,出列。”

    她的声音不高,却像冰刀一样刺得人心口发凉。

    王九愣了半秒,磨磨蹭蹭走到场中央,低着头不敢看她。其他人立刻安静下来,火光映着他们或紧张或幸灾乐祸的表情。

    徐圭言走近,停在他一步之外,眼神冷得像风刀雪剑。

    “军中无小事,尤其是夜探敌情。你若在真正的战场上,也这样分心偷懒,你可知会死多少人?”

    王九喉结滚了滚,唇齿间挤出一句:“末将……只是太冷——”

    话未说完,只听“啪!”的一声脆响——徐圭言从亲兵手中夺过一根军棍,重重甩在冰地上。那一声响,震得火堆旁的木炭都颤了两下。

    “二十军棍,立刻执行!”

    两名军士上前,将王九压到木桩前。第一棍落下时,他闷哼一声,咬紧牙关,肩膀的肌肉因疼痛而微微抽搐。第二棍、第三棍……棍声在寒夜中格外沉重,好像每一下都敲在围观士兵的心头。

    有人垂下眼帘,不忍直视;有人握紧拳头,暗暗在心里告诫自己绝不能犯同样的错。

    当第二十棍落下时,王九的背上已渗出血迹,呼吸急促如拉风箱。徐圭言收起军棍,冷声道:

    “在我军中,没有怕冷的借口,没有偷懒的时辰。你们不是来边疆享清福的!一人偷懒,要一整队的人陪葬,知不知道!”

    她环顾四周,火光在她的甲胄上跳跃,映出一抹寒光。

    “记住——我的军令,违令者,军法处置!”

    一阵狂风掠过,篝火摇曳,士兵们齐声应道:“诺!”

    徐圭言背过身,走向自己的营帐。风雪中,她的背影像一柄插在荒原上的长剑,冷峻而不可撼动。

    而在角落里,王九捂着伤口,眼中却闪过一抹复杂的光——羞耻、愤怒,还有……隐约的敬意。

    第二日,探查敌情回来,天色已近黄昏。

    军营里笼罩着一层灰黄的暮霭,风里裹着远方炊烟与血腥气混杂的味道。小队任务完成,按军规可以轮休一夜,于是几名士兵相约去了城中酒肆。

    徐圭言本不打算去,但这几日连夜奔波,心神紧绷,难得有机会喘口气,便也随行。

    酒肆里灯火摇曳,帷幕低垂,暖色的油灯映得木梁泛的艺伎正在台上弹唱,手中琵琶的音色细细,

    她们的,贴在脸上,不会随心而动。

    徐圭言坐在靠窗的位置,背对着门,半是防备,半是盏,她虽不嗜酒,但这几日的上了头,耳畔的喧闹声逐渐模糊。

    就在这时,角落里传来一阵低低的争吵声。

    一个粗壮的士兵拽着台下的一名艺伎,满脸通红,口气里夹着醉意与占有欲。那艺伎挣扎着往后退,声音颤抖却坚定:“客官,妾身卖艺不卖身,还请自重。”

    周围几人顿时起哄,,谁信?今儿爷高兴,你就从了吧!”

    徐圭言侧目望去,那艺伎不过十七八岁的模样,细眉薄唇,脸色苍白,眼底却有一股倔强。

    可那士兵反而被激怒了,猛地一拍桌子,酒碗滚落在地,溅了满地的酒渍。他的声音拔高,带着战场上惯出来的霸道:“要不是我们护着你,你们还能有好日子过?早就被吐蕃的人上了不知道几轮了,娃娃都生出来了!”

    周围的人哄笑起来,有人还附和:“就是啊,她们还能在这儿唱曲儿,不都靠着咱拼命杀出来的?”

    笑声里带着一种自得与傲慢,仿佛他们的刀锋不仅能护国,也能为自己索取任何代价。

    那士兵又靠近一步,嘴角带*着酒意的猥亵笑容:“你的命,你们全家的命,都是爷我给的。我睡一下你又如何?”

    听到这话,徐圭言心口一震,酒意瞬间被寒意替代。她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然而她还未来得及开口,那艺伎的眼中已涌起泪光,双唇因愤恨而颤抖。她缓缓退到二楼的栏边,背后是虚空,面前是那群兵痞的笑脸。

    她仰起头,泪水在灯光下晶莹:“被你们睡,和被吐蕃的人睡,有什么区别?”

    笑声瞬间凝固,几张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与愠怒,可没有人出声阻止。

    “我为后唐打天下,睡你一个艺伎,有什么要紧的?等老子回长安了,有的是世家大族的小姐,排着队等着要和我成亲呢!你别废话。”

    那人说着就又拉着艺伎要走。

    徐圭言醉是醉了,但脑子清醒,不过身子有些疲乏,她拖着沉重的身子往过走,“你们愣什么呢!赶紧放人!”

    这话没被人注意到。

    艺伎的声音带着颤,却像刀子一样割破了酒肆的空气:“你放开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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