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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凤谋金台》 160-167(第7/21页)
其辱。”
李慧瑾的笑意更深,像看一只落入陷阱她缓缓绕到他的侧方,语气懒散:“你想好了?留在长安,尽享荣华富贵;离开长安——来,“苦海无涯。”
秦斯礼磕下一个头,额头与冰冷的地面轻轻碰响,声音主成全。”
李慧瑾仰头轻笑,笑声走到他面前,低垂眼睫,视线从上往下压着:“她顿了顿,声音忽然像利刃,“不过,你我之间的约定,还没有完成。完成后,你再走。”
她的脚尖轻轻点在他膝盖旁的地砖上,仿佛在提醒——他现在还没资格起身。
“你不让我好过,”她的嗓音低而缓,像是猫爪挠心,却带着毒刺,“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秦斯礼缓缓抬头,眼中有拒绝、有倔强,也有无法掩饰的厌倦。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短暂交锋,像刀剑碰撞,火花几乎要从空气中迸出。
李慧瑾缓缓俯身,声音压得更低:“你那条烂命,对我来说,没有任何用处。”她的唇角带着淡淡的嘲弄,“你想后半辈子和徐圭言在一起?那就付出你该付的代价。”
她的语气忽然冷硬起来:“你我都不是小孩子了,也不是那种一腔热血、想要改变天下的无知读书人。别被爱冲昏了头脑。”
“况且,她自己选择的路,你我能拦得住吗?圣上的旨意,是你想驳回就能驳回的吗?”
秦斯礼的指节在地面轻轻收紧,青筋浮起,却一句话不答。
李慧瑾俯下身,几乎与他的面庞平齐,那双眼像一汪漆黑的深井,既能吞人,又能映照出人的影子:“我看出来了,你现在不清醒……我让你清醒清醒。”
她直起身,手指一勾,立在一旁的侍卫立刻上前,两人一左一右扣住秦斯礼的肩膀。
秦斯礼的身躯被硬生生拉起,他的脚步被迫后退,却依然保持着直视李慧瑾的姿态,像一只被逼入死角却不低头的狼。
“送下去。”李慧瑾的声音轻得像一句闲话。
殿门重新阖上,炉火依旧旺盛,香气依旧缭绕。她回到案前,指尖轻轻敲击桌面,似乎在权衡下一步棋。
外头的长廊上,秦斯礼被拖行而去,靴底在青石板上摩擦出刺耳的声响。寒风再度扑面而来,他的眼神渐渐冷下来。
徐圭言的身影越来越小,融在人群之中成了一个点。
金色的阳光正破云而出,照在她肩上的铠甲上,闪着刺目的光。
有那么一瞬间,秦斯礼一点也不害怕,他好像也能感觉到徐圭言的雄心壮志,她决绝的背影好像是告诉所有人,哪怕这个封号再荒诞,她也会让“宇宙大将军”四个字响彻边关。
而长安的风,正把这个名字送得很远,很远。
东宫内,烛影摇曳,檐外的风卷着落叶扑打在朱红的门柱上,带着刺骨的凉意。
殿中酒香氤氲,李起年独坐在阔案前,青玉酒杯在他指尖轻转,杯中映着烛光,仿佛有万千碎金浮沉。他抬手,将杯盏缓缓举起,举向空处,像是在与某个不在场的人对饮。
他神色很平静,却在平静下透着难以掩饰的荒凉与失落。那种失落,不是骤然撕裂的痛,而是冰雪慢慢浸入骨髓、无声无息地夺走温度。
脚步声在殿外传来,沈溪龄轻步走入。她一身深色宫装,鬓发高挽,眉间的端庄与冷意让她看上去与平日温婉的形象判若两人。她目光落在李起年的酒杯上,神色一沉,走到他面前问道:“你的老师,去了边境打仗,你不去送行吗?”
与此同时,长安城南,离京大道。
队伍往前走,徐圭言突然注意到她的战马喷着白雾,她用手轻摸了一下,明明才入秋,长安怎么会这么冷?
皇帝的圣旨就在她腰间的锦囊里,上面写着那个既威风又讽刺的封号——“宇宙大将军”,这圣旨硌得她有些疼。
街道两侧挤满了百姓,有人挥手,有人低声议论,有人默默垂泪。徐圭言没有回头,只是抬眼望着那条通向西南的官道——那是她必走的路,也是一去难回的路。
李起年手中的杯微微一顿,却没有放下,只是目光越过她,落在窗外随意落下来的红叶。
“这是她自己的选择。”他的声音很低,似乎在刻意压抑什么情绪,“我本以为,她会留在我身边,辅助我掌管江山。可她,不是属于我一个人的。”
沈溪龄蹙眉,声音中带了几分质问:“她有自己的使命——可是,她是你的老师!你怎能用这种冷淡的话送她离开?”
李起年终于转过头来,眼神中没有愤怒,没有辩解,只有一层淡薄的冷光,像一泓被冰封的湖水。
“道不同,不相为谋。”他缓缓说道,“她若回来了,我长史的位置,永远为她留着。但去边疆打仗一事,我与她意见相左。这种分歧,不是几句话可以弥合的。”
“我更不想假惺惺地去送她离开。”
他顿了顿,像是怕自己失了分寸,抬杯饮尽,酒液顺着喉间灼烧下去,仿佛这样才能把心底那丝酸楚压下去。
徐圭言没有回头去看长安的城门,她知道,如果回头,就会看到那些不该牵挂的面孔——甚至,可能看到那个人站在风雪中。
可她不能。
她只能高仰着头路,一路向前。
马蹄声踏出沉重的节奏,这是诀别的鼓点。
“她走的事,也没同我讲。”李起年的语气更轻了,几乎带着一丝疲惫,“我知道,这是她不想让我卷进这场局面。”
他们这段时间没见过面,可他们之间的默契,旁人永远无法替代。
沈溪龄盯着他,忽然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与过去大不相同。曾经那个还能为一封私信失眠、为一句玩笑而脸红的皇子,此刻却端坐如雕像,冷酷、孤绝,甚至带着帝王独有的疏离与戒备。
殿外的风更急了,吹灭了廊下的一盏灯,整个东宫内,变得昏暗。
可东宫外,艳阳高照。
李起年的背影,被烛火拉得很长,孤单得像要被黑暗吞没。
一个在宫墙之内,将杯中酒饮尽,苦涩压在心底。
一个在关道之上,策马向前,不能回头。
从长安到西陲的官道像一条灰色的长带,蜿蜒在连绵起伏的山岭之间。
半月的行军,徐圭言才真切感受到战马的热气、盔甲的沉重,以及黄土路上那股永远挥之不去的风沙味。
傍晚时分,大军在一片空旷的河滩扎营。炊烟自铁锅里冒出,军士们围坐在篝火旁,拆开干粮,低声交谈。
徐圭言从马上下来时,营中立刻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私语。她走过去,几个年轻士兵忙不迭起身行礼,但眼底的笑意却藏不住。
“宇宙大将军,您请这边坐。”一名副将硬憋着笑,把一块干净的木墩搬过来。
徐圭言挑眉,淡淡应了一声:“多谢。”
她心里清楚,这个称号一开始是讽刺,如今在军中传得飞快,已经成了半个笑话。可她并不急着反驳,反而在心里默默想:笑吧,等到真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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