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谋金台: 140-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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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味道。

    他放下茶盏,眼角却掠过一个小小的动作—。

    她神情淡漠,眼中无喜无怒,只有冷静的警惕。

    门帘被掀起,一道瘦削的身影踉跄着走进来。

    是个女子,穿着灰色薄棉布衣裳,怀

    那孩子才不过三岁左右,头发乱糟糟的,眼睛哭得通红,鼻涕涂了一脸,小小的手拽着娘亲的衣襟,脸埋在她的胸口,发出断断续续的呜咽。

    那女子一进屋就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声音发颤:“夫人……不……徐长史。”

    徐圭言宁起眉头,戒备心十足,对陌生女人的来意不明。

    这不是……阿梨?

    冯竹晋身子骤然一震,眼神里闪出一种无法压抑的怒意与惊慌,他霍地转身,狠狠地瞪着地上的女人。

    阿梨没有理他,只一边哭一边朝徐圭言磕头,额头重重撞在砖地上,发出沉闷一声。

    “徐长史,奴……奴是逼不得已,求你救救我……救救我儿子……”

    徐圭言坐着未动,只静静看着地上的母子,神情冷淡,“救你?这里可是长安,你犯了什么事要我救你?”

    冯竹晋咬紧牙,手握紧扶手。

    阿梨低头不语,哭声却越发压抑,怀里的孩子被她的身体晃得更哭出声来:“娘亲……疼……”

    徐圭言轻轻吸了口气,终究还是站了起来。

    她缓步走下阶,走到母子二人面前,蹲下身子,平视那孩子。

    孩子一边抽泣,一边偷偷地望着她,那双眼睛像极了谁。徐圭言沉默地看了好久,目光一点一点地描摹孩子的鼻梁、眉骨、下巴的弧线,像是在一寸寸确认某个答案。

    厅内寂静无声。

    徐圭言终于缓缓直起身,转身望向轮椅上的冯竹晋,嗓音平静:“你们两个,还真是……挺像的。”

    冯竹晋脸色“唰”地一下白了,像被人当头泼了一桶冰水,彻底浇灭了他之前的伪装与镇定。

    “圭言,我——”

    他下意识伸手,想要解释,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额角汗珠滚落,背脊几乎要贴到椅背上。

    徐圭言却忽然笑了。

    笑容并不刺耳,甚至带着一点真正的轻松感,就像一场压抑的戏剧终于揭幕,她终于能以旁观者的姿态冷眼看完。

    “你都有小妾和孩子了,”她慢悠悠地说,像是在讲一个人尽皆知的笑话,“还缠着我做什么?”

    她边说边一步一步走近冯竹晋。

    “你不是说想跟我重新开始?不是说这些年你‘有感情’?”

    冯竹晋身体发僵,口干舌燥,什么都说不出。

    徐圭言盯着他的眼,冷笑了一声:“你可真有情有义啊。外面找了女人养了孩子,还能把‘我对你是有感情的’这话说得脸不红心不跳。我收回你不是个当官的料这句话,这么会演,没少在官场打磨吧?”

    “我……”冯竹晋双手死死握着椅把,几乎想要站起来,“不是这样的……她是……那是——”

    “闭嘴。”

    徐圭言忽然沉下声,那声音低得像夜雨,却有如刀锋,直斩他喉头。

    “我不在乎你娶了谁、生了几个孩子,但你要记住一件事——”

    她忽然俯下身,贴近他耳边,一字一顿地说:“你再跟踪我,我就对你孩子下手,有一个算一个。”

    这句话如一盆冷水泼下来,冯竹晋身体猛地一颤,脸上血色尽退,甚至差点从轮椅上滑落。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长安朝阳初升,金色光辉洒满含元殿的琉璃瓦。

    殿中列位朝臣按序而立,肃然无声。

    日常政务的汇报进行得波澜不惊,工部尚书汇报了西南水利的修整情况,礼部又小心翼翼提了一句北地秋祭需改期,李鸾徽坐于御座之上,手指轻敲扶手,看似漠然,实则心不在焉。

    一切照旧,直到李文韬忽然开口。

    “陛下,臣有一事启奏。”

    殿中微微一顿。李鸾徽眼皮抬起,看了他一眼,冷声道:“说。”

    李文韬不疾不徐地出列一步,衣袍曳地。

    他拱手朗声道:“臣以为,今岁改制将成,朝纲再立,万象更新。当今朝局空虚储位,实属未稳。臣斗胆言之,十四皇子李起平,虽年幼,但性情仁厚,举止得体,于诸皇子中品行端方,臣愿推荐其为皇子。”

    话音落地,殿中霎时陷入死寂。

    三省六部不语,御史台与翰林院亦不语。所有人目光交错,或惊疑,或掩唇,或屏息静听,只有晨光静静洒落在龙椅前的金砖地面。

    徐圭言站在人群中,未显惊讶。早在之前她与李起云夜谈时,西平集团的意图她已察觉端倪,只是没想到,李文韬竟会如此直接——甚至于无礼。

    她心中泛起波澜,西平集团果真是要撕下面皮了吗?连君臣之礼都不顾了?朝堂上公然“请立储”?不经任何铺垫,不设任何伏笔,连一纸奏章都不走,直言口奏?

    她的眼角微微一挑,眸光转向不远处的人群,正巧与李起云对上视线。李起云站在侍郎之后,一身朝服掩去少年气,此刻他神情冷定。

    他们相对无言,只一瞬。可就是这一瞬,李起年看到了。他微微皱眉,却未出声。

    御座上的李鸾徽,脸色变了又变。

    先是冷笑,再是皱眉,继而目中浮现出一抹嘲意。他看了李文韬好一会儿,语气依旧冷静,却透出几分压抑的怒意:“十四皇子十岁不到……”

    他顿了顿,像是在故意品味这几个字:“你要立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为皇子,来监国理政,将来接朕之位?”

    “朕,看不出他有何才能。”

    这句话出口,已是斩钉截铁。

    一时间,群臣都屏住呼吸,空气都凝固了。

    最前排,站在天子右下方的秦斯礼轻咳了一声,躬身出列:“陛下,臣以为,储君之位未定,正宜谨慎。周王一案尚未定性,群臣尚未明断,时机未至,若此时仓促荐举新储,未免招人议论。”

    他的声音并不高,却如一股清风拂过死水,引来几人附和点头。

    李鸾徽盯着秦斯礼,目光微不可察地变了下。

    而李文韬对此并不动怒。他只是微微颔首,垂目不语,一副“臣子进言,忠心已尽,如何处置皆由圣裁”的模样。

    这时,一名大理寺卿出列,朝服带金,年逾五旬,双眉如刀,名曰贺瑛,他缓步出列,沉声道:“陛下,臣虽不敢妄言皇储之事,但十四皇子虽年幼,然根骨聪慧、行止沉稳,自幼伴学于文渊阁下,师长皆有称誉。陛下若有疑虑,可设东宫讲席,择师加训。储君之位重于社稷,越早定下,越可安天下人心。”

    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既未忤逆,又进一分劝谏。然其中意思却分明:先册立,再培养;与其空悬其位,不如先定名分。

    李鸾徽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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