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谋金台: 140-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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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太子之死,是他们动的手?”

    李慧瑾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走回玉塌,缓缓坐下,长发垂落肩侧,面色沉静。

    “父皇认定的太子……可不是那么好杀的。”

    她淡淡道,语气轻柔,像是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西平集团偏偏做到了,你说,是圣上能力不行,还是皇兄根本不喜欢那个太子?”

    这句话落下,殿中寂静如死水。

    秦斯礼像被雷劈一般站在原地,脑中一阵轰鸣。他忽然觉得自己像个被蒙着眼走入棋局的傀儡,脚下的每一寸地面,都是别人早已铺好的伏线。

    西平、秦家、太子、圣上……

    他低声问道,声音几不可闻:“……那我算什么?”

    回到长安后,圣上特意私下召见他,同他诉说秦家的不容易,这几年圣上也很难过,但是秦斯礼回到了长安,他终于可以重用秦斯礼了。

    一把鼻涕一把泪,杯酒下肚,秦斯礼以为那是圣上的肺腑之言。

    可……

    能让他回京的,难道不是徐圭言和他在凉州平叛中立了功?是圣上想到他,亲自将他召回的吗?

    七年了,七年圣上都想不到他,凉州立功圣上突然就想到了他。

    然后……

    然后……

    功臣徐圭言得到了什么?

    看似门当户对的婚姻,实则是圣上用来监视徐圭言的手段。

    那自己呢?

    还真的信了圣上把他当心腹,还真的信了李鸾徽因为当年秦家的忍辱负重而倍感惋惜,现在看来……

    李慧瑾看着他,眼中忽然露出几分怜悯,又几分冷漠,表情扭曲,像是听到了可笑的故事,可又同情画本中的人,要笑不笑,“你算什么?你是棋子啊,你是什么?真心就是要被利用的,不然要真心有什么用?”

    “有能力的人的真心才值得被招揽,秦斯礼,你有本事在身上的……但也不是非要你,”李慧瑾哀叹一声,不想多言语,聪明人,都是一点就透,“圣上是信任我,所以才信任你的。”

    夜色沉沉,宫灯摇曳。内殿之中,纱幔低垂,殿门紧闭,殿内一片凝重。

    沈皇后倚坐在榻前,眉心紧蹙,身着华贵却不施粉黛。她的面色有些憔悴,自从周王出事后,她便未曾安稳入眠。

    门外传来一声轻响,随侍太监掀帘低声通传:“王长史求见。”

    沈皇后睁眼:“让他进来。”

    王俨快步入内,神色比平日更显凝重,甚至带着一丝隐隐的不安。他行过礼,直起身就道:“娘娘,我们……或许失算了。”

    沈皇后眉头更紧:“怎么?”

    王俨踱了几步,压低声音:“前太子谋反之案,我们本以为能借由几个布置多年的证人——指向他早年于东宫暗中调兵之事,谁料……这几人接连死得干净利落。”

    沈皇后脸色一变:“不是说安排得极稳?连通传进宫的口令都换过?”

    王俨脸色阴沉:“全死了,而且——圣上得知消息后,并未追查下去,也未震怒,只淡淡说了句‘既然死了,那就作罢’。”

    “作罢?”皇后不敢置信,声音陡然拔高。

    “这不像是圣上的反应,”王俨摇头,“以他的性子,若稍有疑点,必定穷根问底,怎会轻易放过?”

    皇后沉下脸:“他若查下去,对谁都不好。他是不想追根究底罢了。”

    王俨望着皇后,眼神沉如深井:“可问题不在圣上,娘娘,问题在——是谁提前一步,清除了那些人?”

    皇后怔住,神色逐渐转冷:“你怀疑是……秦斯礼?”

    王俨冷笑一声,摇头:“他?他不敢。”

    “此事若真是他动手,他现在早该自请避嫌,缩进御史台不出一步,岂会还在那明里暗里‘追查’案情?”

    皇后缓缓点头:“泰王?晋王?”

    “也不像。”王俨眉头紧锁,“这案子对他们有利,若真能坐实周王之罪,他们绝对不会阻拦。如果他们不费一丝一毫就可以将周王打败,他们定然是不会动的,所以不是他们。”

    皇后低声:“那是谁?”

    一时,殿中静得可怕,烛火在空气里跳动。

    王俨抬眸,目光如刃:

    “我也想了许久……最后只剩一个人。”

    他顿了顿,像是在做出一个不愿承认的判断,声音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李文韬。”

    皇后一怔,脸色骤然阴下去,语气带着明显的不安与惊惧:“李宰相?”

    王俨缓缓点头,语气低而缓,却极具分量:

    “朝中能在圣上毫无察觉下动手,又能让调查到此为止、不引猜忌者,唯有李宰相。”

    “他入朝多年,权势日盛,暗中掌控诸多笔帖监、刑曹文牍、监察司、驿路调令……他不需要亲自出手,他只需一句话,便可让证据人间蒸发。况且,他背后,还有一个庞大的,看不见的影子。”

    皇后紧紧抓住扶手,指节发白,良久才低声问:“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王俨望着她,语气沉着:“因为他不想让太子之案,就此落锤。”

    “他要的不是一个‘罪人’,而是一把剑,一把能悬在所有皇子头上的剑。”他停顿一下,“只要真相未定,所有人都要提防彼此,他——才能做最后的审判者。”

    皇后像被这句话狠狠击中,缓缓坐直身子,唇角失血,过了许久才低声说:“他疯了……”

    王俨轻声:“他在用整个皇族博一局——彻底重塑朝局的棋。”

    这是西平集团一贯的手法。

    皇后终于再无法维持镇定,抬头,眼神发亮却语气苦涩:“我以为太子之事不过是宫中权争,几人搏位,如今才知,我们不过是他手上的筹码。”

    她闭了闭眼,眼角有泪意,声音却不再迟疑:“那我给他写信吧。”

    王俨一惊:“娘娘?”

    皇后喃喃道:“我求他,求他放过我们母子一马……”

    “我不争,只求……保得大皇子无恙。”

    她这话说得缓,却字字沉痛,仿佛一座金钟,在这华贵冰冷的寝殿中缓缓敲响。

    王俨低头沉思,许久才叹道:

    “也许……这已是唯一能救我们的法子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李文韬正在东阁中案前批改一份边地奏折,烛光下的他神情平静,手中的笔落下无声。窗外虫声清浅,天色微凉。

    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一名内侍快步入内,手捧一封封得极紧的信函,低声禀道:“宰相大人,这是一封……宫中送来的密信。”

    李文韬眉心轻蹙,目光落在那封印有皇后私印的信上。他未立刻接过,而是慢条斯理地放下笔,缓缓起身,将手负在身后。

    “谁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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